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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因为...因为…”张和庸嚅嗫了两句,眼珠一转,便强作镇定地解释道,“哦,殿下有所不知,这人的体质不同,对待每种药的反应和所显示的症状也是不尽相同,可能是因为皇后娘娘的体质不易过敏,加之食毒的分量极少,所以即便中了赤翎散之毒,也不一定会出现发红疹这样的情况。就像…就像有的人发热会起麻疹,有的人不会一样。况且......”
“况且本宫已经服下解药,体内已经没有赤翎散的毒素,自然不会再出现什么红疹。”
听张和庸勉为其难地作出了解释,赵皇后也顾不得再去权衡利弊,匆忙拿出之前赵信之差人送来的解药,连声音相较于之前都清亮有力了许多。
“解药?你哪来的解药?”周帝皱眉看着赵皇后手中的药瓶,眸色深暗道,“既然已经替皇后找到解药,为何却没有人来告诉朕?”
他随即看向正在抬袖擦汗的张和庸,眼中却并无信任之色:“张和庸,这解药是你找到的?”
“陛下,这是臣妾的兄长刚才派人送来的。”赵皇后不紧不慢地插嘴道,“因为听闻陛下在书房与大臣们议事,所以臣妾还未来得及告知殿下。臣妾找张太医前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赵皇后突然扔出这样一个筹码,听得高珩眉角一拧,不觉得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他没有预料到的,不是赵皇后会拿出解药自圆其说,而是这件事,竟然会扯上赵信之。
这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这瓶解药是赵侯爷派人送进宫来的?”
“没错。”赵皇后扬起下巴得意道,“燕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今日宫门当值的守卫那里问个清楚,看看今日是否有莅安侯府中的人来过皇宫。若是这样还不信,也可以直接去侯府问赵侯爷,反正本宫行得正坐得直,不会惧怕半分。”
高珩自然想到过,赵皇后如果被逼得狗急跳墙,若是有解药在身,定会假称张和庸已经找到解药让自己服下,利用这一点来证明清白。
可即便如此,在周帝看来,从他进入正和宫开始,赵皇后和张和庸的一言一行根本就前后矛盾,十分可疑,合谋串通的嫌疑很大。
只是如今突然搬出赵信之这个重要人物,皇后又表现得一副无所畏惧的从容之态,原本对她极其不利的局面,似乎大有翻盘之势。
这是高珩绝对不允许,也绝不想看到的。
他现在基本已经能够确定,这瓶解药应该就是是赵信之送来的。
然而这位侯爷早已避世归隐,这些年和赵皇后的关系也颇为冷淡,在这个关键时候突然送来解药,到底是巧合,还是出于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就在这一瞬间,高珩脑海中突然闪过赵信之那双略显苍老却芒微闪的利目。
这个人当年在朝堂内外也是何等地叱咤风云,荣光无限,即使如今已经不问世事,归田卸甲,可有时候想起来,却还是能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而对于赵皇后人证物证俱在的巧言自辩,周帝并没有说话,而是示意贺荃去检查解药。
待贺荃检查片刻之后,不出众人所料,也得出了此药确为赤翎散解药的结论。
听到贺荃的论断,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赵皇后暗暗松了口气。
即使周帝这个时候还是对她有所怀疑,但只要没有证据,他也无法将自己定罪。
“儿臣想请问皇后娘娘,是否可还记得,这药瓶中的解药一共有几颗?”
正当赵皇后心中为赵信之这场及时雨心存感激,顿生侥幸之意时,却不知高珩何时已经拿走那瓶解药,冷不丁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高珩的用意很明显,他就是想告诉周帝,赵皇后根本就不曾服下过什么解药。
的确,赵皇后自知没有中毒,加之周帝来得突然,根本就连药瓶都不曾打开看过,又岂会知道里头到底装着几颗药?
如今面对高珩的问题,她只能愤然地沉下一口气,垂下眼帘向周帝哭诉道:“陛下,珩儿这么问到底何用意,兄长能替臣妾找到解药那是好事,为何还要……”
“回答他。”
周帝打断赵皇后的话,言辞坚决地吐出了三个字。
“这…这解药是张太医拿了给臣妾服下的,臣妾怎么会知道有几颗?”
张和庸一听赵皇后把责任推给了自己,眉间一颤,想到刚才幸好拿出来辨别过,忙思索着回道:“是,这赤翎散的解药很是珍贵,所以微臣记得,应该...应该一共就只有两颗…”
“张大人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是两颗。”
高珩将药瓶中的药丸倒在掌心上,除了张和庸尚未反应过来有何不妥之外,在场所有人都显出了不同程度的诧异之色。
赵皇后更是被气得双手捏紧了被褥,手背上的青筋都因为用力过猛而清晰可见。
“不对,皇后娘娘不是声称自己服下过解药吗?那照理说,应该只剩下一颗才是。”
高珩假意不解地看着手中的药丸,将手抬到张和庸前,脸色骤然一沉。
“可为何这瓶子里,却还有两颗?”
第二百二十六章智珠暗握
“不…不是的,微臣只是一想到皇后娘娘终于可以得以解毒,心中欢喜,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所以...所以就给记岔了。
经高珩这么一提醒,张和庸这下才发现自己又再度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连连出言纠正。
皇后没有中毒,这解药根本没有用处,因此他之前查看解药时也只拿出一颗来检验,没有仔细地逐个检查,以致于高恒问出这样的问题时,才会觉得无言以对。
再者他刚才光顾着全神贯注地在回忆解药的数量,潜意识里又一直都在反映皇后没有中毒的信息,他不是那种心思极其缜密之人,所以慌忙之下也就没去减掉解药的数目。
而高珩正是看准了张和庸会中计,才刻意问出这样一个似乎无关紧要的问题,让他自我矛盾,从而自乱阵脚。
“是吗?”高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起眼帘眸色锐利道,“那张太医这次是否可以肯定,瓶子里一共是三颗解药,不会有错?”
“微臣肯定,一定是三颗,皇后娘娘吃了一颗,所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