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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惊恐不安。
像是接下来要说出的事不仅会震惊四座,还会让周帝勃然大怒,甚至连累自身。
“你到底听见什么了,快说!”
见梁生说的吞吞吐吐,周帝怒气冲冲地一拍龙座扶手,赫然抬高了音量。
与此同时,他像是隐隐意识到了什么,眉宇间也浮现出了一种凝重而严峻的忧虑之色。
“陛下恕罪!小人听见,燕王殿下在和那位南楚皇子密谋,意图起兵造反!”
梁生此话一出,大殿上原本还算平和的气氛,骤然间紧张凝固到令人难以喘息。
群臣之间更是惊讶之声叠起,似乎连大殿外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此刻也开始阴云笼罩。
当然,这些臣子中的少数几人虽然也跟着众人一样大惊失色,嘴角却浮现出了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阴险笑意。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污蔑朕的皇子!”
而梁生的这句“惊世之言”,也似一把无比的锋利的刀刃,毫无防备地直直扎进了周帝的心头,让他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往胸口极速涌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虽然之前对这个儿子,自己有过猜忌,有过怀疑,可全都是些捕风捉影的猜测罢了。
然而此刻,猝然听别人将这桩臆想中的,不可饶恕的罪孽变成事实公之于众,一字一句清晰地刺入他的耳膜时……
除了震怒,除了难以置信,当真是痛心疾首!
只见他勃然大怒,面红耳赤,气急败坏地指着早已跪在地上万般恐惧的梁生,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若非身后的宦官及时伸手将他扶住,恐怕下一秒就要激动得晕厥在地。
第五百零六章朝不保夕
“父皇说的没错,三哥心怀天下,对父皇从来都是赤胆忠心,绝不会行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你分明是受人指使,恶意构陷!”
若说群臣之间,此刻谁最不相信梁生所言,谁最愿意不顾一切地甘冒风险为他力证清白,自然是从小到大都对高珩马首是瞻的高勋。
他此时虽然心中万般震惊,却也很快就识到,这一切定然是太子和赵皇后在背后张机设陷。
只是,近来除了高珩突然出征西北之外,这段时日还算是波澜不惊,他怎么都没有料到,这平静的背后,原来竟然是一场早已悄然酝酿的狂风骤雨。
他绷紧脸颊,攥紧拳头,情绪愤慨地在殿上大喊出声,从未在人前表现得如此激动。
若非素来沉着理智的岑风及时阻拦,更是险些要冲上前去将梁生潦倒在地。
虽然岑风此时不动声色,从他的眼中也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可实际在他的心底深处,也为高珩此次的危机感到了一阵深切的担忧。
联想到程金枝当初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两张纸片,他心中更是骤然一紧,终于恍然大悟。
对于那几个触目惊心的字,他们显然都理解错了。
况且,既然太子此次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将如此重罪加于高珩身上,必然已经安排策划好了之后的每一步,不会再让他有轻易翻身的机会。
其实高勋又何尝不清楚,即便他此刻怎样声嘶力竭地为高珩辩驳,却也深知,自己在周帝眼中人微言轻,平日里又和高珩关系亲密,如今不仅不能替他挡去泼上身的脏水,恐怕就连晋王府,也早已置身于这场覆巢之下的漩涡之中。
“陛下息怒,此事事关重大,若非担心陛下安危,小人也不会触犯军法擅自离队。小人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犯此欺君大罪,所述之言皆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鉴!”
面对高勋声势浩大的声讨,梁生眼神闪烁地眉间一颤,又匆忙俯下身去连连辩解,连额上都渗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
“什么句句属实!到底是谁指使你胆敢在父皇面前血口喷人的!是不是太子……”
“住口!”
还未等高勋说完,已经怒不可遏的周帝突然厉声一喝,原本窃窃私语的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气氛一时间变得更加凝固紧张。
周帝此刻心中全然是一团乱麻,还未静下来思索梁生这番话是否可信,高勋在这个时候猝然提及太子,更使得他的情绪更加起伏波动。
在这样短暂的,如同死一般的沉寂之后,只见站在群臣中容色古怪的齐王起唇角那若有似无的笑意,继而徐徐将头抬起,语气幽幽地道出一句。
“勋儿,这朝中谁不知道您和燕王殿下走得最近,这名梁参将所言是否属实,目前也尚未可知,这个时候,皇叔劝你还是少说些话为妙。”
听着齐王阴阳怪气的劝慰,高勋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对他加以理睬,而是继续执着道。
“父皇,儿臣敢以性命担保,三哥一定是清白的!他对父皇,绝无不臣之心!”
见高勋为证兄长清白这般无所畏惧,其他支持高珩的几位大臣也开始出面进言。
只是,大多数却还是害怕惹祸上身而不敢上前,只敢在群臣中交头接耳,静观其变。
眼看周帝的脸色愈发难看,只见沉寂许久的岑风神色严峻地紧瞳孔,继而抬起了眼帘。
只是,他没有和其他大臣一样向周帝求情,而是目光凌厉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梁生。
“梁参将,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听到燕王殿下和那位南楚皇子在军营营帐中意图谋反,那我想知道,他们到底具体说了些什么?为何如此机密大事,会这般凑巧地被你所闻?”
面对岑风突如其来的质问之声,本就心绪不宁的梁生眸光一颤,犹豫片刻,这才有些颤颤巍巍地想要开口,却被一旁似笑非笑的齐王给出面打断。
“为何如此凑巧?只能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岑长司不愧是查案的高手,听你的语气,看来并不相信这位梁参将所说的话。”
“王爷过奖了,造反谋逆可是罪大恶极,要背负千秋骂名的重罪,我虽然不想放过一个坏人,却更不想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岑风知道齐王的立场,于是便只是意味深长地淡淡一哂,随即将视线移回了梁生的身上。
“梁参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王爷说的对,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定是老天有眼,不愿我大周江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