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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心,想想师尊,师尊能引动云泽川风脉来布阵,将云都宫悬浮在空中近万年,现在不过区区一个被地脉融合的时间回环法阵,把它拆出来就是了。
只不过还有些其他麻烦,符远知隔着时间回环的阻挡,稍稍感受了一下里面两个剑修的生命力,口中说:“覃师兄、谷师兄,麻烦多坚持一下。”
手指割开一个小口,在地面上写起符文来,没有符纸和写符最顺手的朱砂,道者自身的血也是很好用的,他在地面上写了一圈符,感觉里面两个弟子生命体征还行,于是还能偷偷翻一下师尊给的秘籍,检查一下写没写错。
我家师尊懂得就是多!这玩意都会。
“符师兄救命……”两个剑修贴在他们过不来的空气墙上,手中的剑是一刻不停,和外面的魔道大战一样忙碌热闹。
“符师兄竟然还会画符……”
守着给他护法的玉靖洲伸头看了一眼,嫌弃:“符?你这好像凡人街边招摇撞骗的算命先生画的。”
符远知手指在地上抹来抹去,画出的血符正好在地上形成一个可以让人站进去的圈,然后好整以暇地抬头回答:“对,就是那种驱鬼的符,不少凡人自己都会画的那种。”
“……你学这玩意你是有多闲?”
“闲?”符远知微微一笑,“可不闲,符是没什么太大差距,加上道者灵力的话,就从能挡一挡小鬼,变成能封印鬼修大能了。”
“唉?”
在玉靖洲惊疑不定的目光里,符远知飞快拔出自己的灵剑,径直插入泥土之中,剑入符圈,血色的光芒大亮,剑里的白瑛发出一声惊呼,似乎想挣脱出来,但是地面上的符文已经变成一条条血色的锁链,混合着地脉与符远知的灵力,牢不可破。
正在他们背后,斩龙剑仙与断水剑仙那两把凌厉长剑,将那些魔徒压制得步步后退,秘血宗的血魔也不愧是魔徒做派,抓了手下就拿来挡剑。
“还没结束呢!”血魔抽身后退,双手结印,口中念了一串拗口的晦涩咒语。
只听人群背后,符远知拍拍手上的土,朗声说道:“结束啦,您那龙血人罐没了主魂,余下的就是杂兵,连我燕师叔一剑都受不住的!”
说完兀自叹气,真是相当为魔徒抱憾人罐之所以能埋在道者监管的地界五十年不被发现,符远知之前和斩龙剑仙他们解释过的,剥了人皮蒙在罐外,管你罐子里多么煞气冲天,都很难察觉。
所以,要是换一个人来,符远知对自己的敏锐非常满意换一个道者,换一个没从万魔窟里爬过一遍的道者,大概就看不出一身无害的白瑛,其实就是龙血人罐的主魂了吧。
林道长不都被骗过去了!
可怜了,估计白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魔徒炼制成了魔器主魂。
……哪有那么多天赋异禀啊!
众人闪开,血魔只见到地面插着一把普通的灵剑,剑刃被一道道血色锁链封死,固定在泥土中,剑身随着他的咒语不断发出可怖的嘶吼声,并且摇摇晃晃,像是要挣脱那些链条,看得离得近的玉靖洲禁不住想后退,但又觉得那样很没面子,于是拿自己的灵剑指着封印里的剑,站到符远知旁边。
符远知抬手,礼貌地对各个魔修见礼,然而所有的魔徒都警惕万分地瞪着他,是谁也不敢向他一样大方还礼的。
“时间回环这种法阵,多少阵修潜心练习了几十年,也才能形成几丈见方的大小,拿来在对阵时稍微辅佐一下道友……若是个乡野姑娘不需要修行,凭着‘对故土的一腔热爱’就能维持五十年……”
符远知微笑摇头:“那还要云梦天宫做什么,还要各大道门怎么活。”
这个逻辑很好猜到,只是道者有时候太不会带入凡人角度思考问题了,再加上,也太相信可能性。
“谢染,就地投降,还能留你一命去天宫接受各大道门审判!”燕容说。
地上魔徒死得七七八八,仅剩血魔谢染还好好站着,但斩龙与断水两把鼎鼎有名的剑指着他,他的底牌却早都让符远知扣在了自己手里。
玉靖洲低声问:“你早知道那个女鬼有问题?”
符远知点头。
这下林道长都转头瞪他:“那你才说?”
“……早把她抓了,那这个血魔不就跑了?”符远知一脸严肃地回答。
这理由很充分,虽然时间回环里那两个吃坏的弟子痛苦不堪,只想拿白眼戳死符远知。
符远知又道:“你将先天根骨上佳的普通村女拿来做了龙血人罐,又为了养她的煞气,大周章制作了时间回环,养着所有村民的魂,这些村民没什么天赋,做出来的人罐也不堪大用,于是你就等着虚幻的安乐崩溃,村民瞬间变成怨灵,这样既不会轻易引来道者怀疑,提前破坏了你的人罐,又能获因为绝望崩溃而产生怨气的主魂。”
剑里的亡魂隐约传出悲鸣。
“你还让白瑛姑娘以为,是自己在控制时间回环,使得她五十几年心力交瘁,神智极容易被血煞之气击溃。”符远知说,“赶上道门盛会召开在即,你准备这么充分怕是也想去天宫凑个热闹?但是不行啊,天宫不允许魔门招生的!”
功败垂成,龙血人罐的主魂没有被血煞气完全浸染,也没褪去神智完全听主人号令,就抢先一步让个天宫初级小弟子截胡了。
斩龙剑仙已经大怒:“草菅人命,还负隅顽抗,留你何用!”
血魔谢染冷笑一声,毫不惧怕:“那些村民是自愿上供女孩给我的,怎么全成我一人之错了?”
“自愿?”
“上供?”
林道长和燕容仙子俱是出身大宗门,一是穹山剑主从小养大的师弟,另一个是云梦天宫建立之时就曾参与其中的老人,云梦之主与现今掌门人的师妹,他二者修为高是高了些,但到底,还有些不谙世俗。
不过这不只是他们,符远知都愣了愣怎么如今年代,还有愚昧至此的凡人?河伯娶媳妇这种段子,不是上古时的刁民才这么做吗?
符远知心头微动,看了一眼血色缭绕的长剑,再次感到不妥。
谢染摊开双手,嘴唇上弯:“海国神龙有凡人皇帝年年上供,祈求风调雨顺,可是神龙也不敢给这个保证,怎么这些村民就觉得,把村里最漂亮的姑娘上供给神仙,神仙就能让他们坐在家里白得五谷丰登呢?”
末了,对燕容眨眨眼:“你们管我叫血魔,我又不是色魔,当然不要活的漂亮姑娘。”
踩在同胞之血上换来的幸福安乐,自然,只能是虚假的幸福和安乐。
抹掉贡品临死前的糟糕回忆,让她满心以为这些乡里乡亲的邻居都是和蔼友善的,不然五十年哪来的赤子之心。
长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