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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衣摆,天火炽烈,谢然身边围绕的血莲一朵一朵压上去,艰难将火焰熄灭。
灵谍士们不要命一样涌进去,推开茫然的小弟子们,发出阵阵无法克制的尖叫
“云梦主人尚在天宫,那是斩雪的光,是斩雪的光!”
惊呼被压抑在喉咙里,所有人呆呆地看到金光里一线纯白,与传闻中云梦之主手中那把白胜苍山之雪的利器一般无二。
站在月栖峰上的宫主右手悬空张开,他发现这也比想象中的简单,或许一次简单的轮回无法彻底洗净烙印在神魂深处几千年的本能,他的神念接触到刀灵,自然而然就知道如何唤醒他,驱动他。
他还知道那把刀叫做斩雪,直刃横刀,不以灵力灌注之时,刀本体应长三尺三寸五,刀柄有莲纹缳首,通体纯白,他不需要用双眼看,这个形象自动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第一次感受到“穿越金手指前世记忆の觉醒”?
面前透明的屏障仍在,压力迫使想要离开的他回到山顶,一行血线从唇角跌落,宫主不太在意地抹掉,卷起袖口,看到铭刻在身上的那道禁制符文。
手指尖点上去,旋转,抹掉,比激光点痦子都快。
他沿着山路向下走,空间与时间在他脚下凝固,灵力浸染千年的草木在没有风的山头也兀自摇摇摆摆,似乎恋恋不舍;月栖峰上的灵力汇聚成无形的刀锋,透明的屏障与所谓的锁山大阵,从来,就拦不住云梦主人。
拦住他的只是曾经的道心。
守在山下的执律堂弟子目瞪口呆,看着那名青衣墨发的仙人从山巅缓步而下,瞬息已在眼前。长发随意披拂,淡色的嘴唇残留一点点血色,眉目出尘。
可问题是他怀里抱着只橘黄色的大毛球,从偶尔伸出的一个耳朵尖判断,八成是只兔子,并且还在专心吃东西;手里还拎着一个鸟笼,笼子里那只鸟怎么看都是在生气,一路撅着翅膀拼命甩它的鸟粪;松鼠们蹲在呆头鹅的背上,小眼睛里透露着明晃晃的明。
这……这是个什么组合啊?执律堂的年轻弟子们想要询问,去无法发出声音,或者说上位者的压力让他们连动都无比艰难。
好在这位上仙的灵压只是压住了他们,并没有伤害他们。
他停在锁山大阵边缘,整个法阵被彻底激活,空气中一道道弧光划过,宫主不以为意地伸手推了推,灵压增大,借着刚刚占据心间的怒火,或者用二十一世纪的流行词汇描述,这叫热血上头
宫主一把推开了锁山大阵,时隔千年,云梦之主的双脚第一次重新踩在了云梦的土地上。
山河同歌。
嗤地一下,云梦的几位长老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薛钰甚至从台阶上滚进了池塘,百变妖若不是桃扶着,可能也得进池塘和薛钰亲密作伴,兰章夫人发髻也散了衣服也乱了,脸上胭脂都蹭到了下巴尖上,被自己儿子抱着,仅有秋闲单膝跪地,把到嘴边的血生生咽了回去。
宫主站在山下,从笼子里掏出宫女安抚了一下,然后质问云都宫灵:“你故意不告诉我,这个所谓锁山大阵其实是用云梦天宫各个长老的修为建的?”
破阵很简单,他还刚穿越过来啥都不懂的时候就能清晰判断,破阵只需要用力一撕,虽然灵力消耗很大,会导致眼前发黑,但感觉并不比二十一世纪时熬夜没吃饭、低血糖发作更难受,难点在于,此阵若破,与法阵相连的布阵人各个要吃一顿热乎乎的反噬。
跌落一个大境界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月栖峰的锁山大阵从来锁不住您的,锁住您的是您自己,您不想毁了他们的修为破阵而出,直到后来心灰意冷……】
宫主:“……所以不愧是跟在我身边,‘我’曾经亲近、爱护的人,非常清楚‘我’的弱点,对吗?”
但是现在的话……
除了秋闲,宫主对其他那几个……连名字都不知道啊!
不熟,不熟,拉关系套近乎也没用。
手扬起,一道白光飞过,指尖第一次真真切切触摸到冰冷的玉刀刀柄,那柄刀在他手心里颤抖,被他两指点在刀背上,轻易压下。
而且,刀中有灵,刀灵隐匿于本体之中,受到主人的呼唤与驱策,对杀戮的渴望是它作为兵刃的原始本能,斩雪是一把战刀,身上没有半点华丽的仪式性装饰,它唯一该发挥的作用,就是被主人拎出门砍人,当年的云梦主人,锻造这把刀的目的本来也就是为了出门砍魔徒。
搞政治搞经济都是副业,是副业!批公文批了一千年,刀灵差点想跳熔炉自尽!
好在,他等回了主人。
宫主低头看着他的刀,说道:“好吧,我们一件事一件事算,你的事儿等会打完再说。”
于是斩雪出鞘的第一件事就是劈了谢然,谢然本来正要拿天宫弟子当挡箭牌,冷不防被一刀从天上劈下去,叽里咕噜撞进南华派的人群。
不是尖叫声响起魔佛头顶变得凉飕飕,谢然抬手摸了摸,苦笑一声,云梦主人一刀下去给他砍成一个货真价实的秃头,连头皮都削掉一块。
“滚出云泽川。”
云梦主人手握长刀,高居云端,一朵青莲停在他的刀刃上于是谢然明白,这一刀只是恐吓,他并不想试试云梦主和他差距有多大,所以转身就跑好在云梦主愿意承情,当时他混在万法寺的队伍里初入天宫,用佛光凝结了一把安神魂的青莲,虽然只是为了试探云梦主人是否还在,但客观上有好作用。
能跑快跑!幸亏云梦之主还没被气得彻底丧失理智!于是谢然逃命的速度比第一灵谍士都快。
“君子不器。”宫主接着说,“可惜了,是个伪君子。”
斩雪第二次平挥,绣口书生的眼前闪过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一道灵光,金色如朝阳,青色如苍山,然后他这辈子就到头了。
身体上没什么伤痕,神魂尽碎,在云泽川对云梦主人的徒弟下杀手,只赏一身宫女的排泄物是不够的。
不器书院的师长木然接住倒下去的徒弟,书院新一代的新秀弟子,在斩雪之下死得轻飘飘,连名字都没报给云梦主人知道一下。
不仅老泪纵横,忍痛质问:“您……您乃是一宫之主,您怎能仗着修为,就对后生晚辈”
“虽是后生晚辈,仗着一身修为,就肆意欺压比他更晚的晚辈,那就不能怪旁人也去欺凌他了。”
杀机早已锁定目标,但小喽,宫主懒得纠结,砍一刀都觉得像拿宝刀切南瓜,心疼我的刀!
“你们”
云梦之主站在浮云之上,如同万年前一刀斩落至上魔尊,踏平魔门,他手腕转动,云都宫周围的云层自行飞散,露出初心宫广场前,被千万人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