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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里的字跟繁体字没有太大差别,而简体字又是由繁体字演变而来,所以对她来说比较容易。
只是写字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毕竟她没怎么练过毛笔字,加上繁体字笔画多,练起来的确有些麻烦。
不过对她来说只要会写会认就可以了,又不要求一定写的多好看,所以她也不是很在意。
两人走着走着,余刃感觉到她的脚步越来越慢,侧头问了一句:“是不是很累?”
宁如实点了点头,抬了抬自己的胳膊:“快废了。”
废了?
这又是什么说法?
这孩子说话总是怪怪的。
“那要抱吗?”
他又问道。
宁脚下一个急刹车,抬头看向他,旋即用力地点了点头:“要要要!”
边说边伸出了双手。
余刃此刻忽然有些后悔随口问了这么一句,但想到她刚用尽全力过了九乾沟,还是轻叹一声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臂弯上。
宁笑眯眯地圈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身上,任由他将自己抱回了院子。
余刃走回她的小院时,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他将她抱回到床上放好,仔细打量了一番,越发觉得这个孩子出身应该不错,最起码不是普通的流民。
流民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就算有些人看上去有几分姿色,因为保养不好也难显得憔悴,不像大户人家的家眷,即便相貌普通但也大多细皮嫩肉。
小和她的母亲相貌都十分出众,她母亲或许还有几分憔悴消瘦的模样,但小身上则完全没有。
他们把她救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孩子虽然脏兮兮的,但却并不瘦弱,一点儿不像寻常流民的孩子,因为饥饿而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她骨肉匀称,甚至还有些胖乎乎的,洗干净之后立刻便是一个白白嫩嫩娇憨可爱的小丫头。
更不用说这些日子经过程文松的心照料,一张小脸白里透红,人也跟着活泼起来,半点儿不像是吃过苦受过累的孩子。
像她这样的,按理说即便不是生于什么豪门大户,也该是哪个商贾之家的娇娇女才是。
可是余刃已经让人去打听过许久了,无论是初遇宁母亲的地方,还是卫陵附近,都没有听说谁家丢了这样一个孩子。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余刃喃喃一句。
熟睡的孩子自然不会回答他,他摇了摇头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却见她动了动唇角,拧着眉头吐出两个字:“师兄……”
余刃动作一顿,眉头跟着蹙了起来。
“师兄?”
她从未称呼过他们这里的谁为师兄,那这个师兄就是她以前认识的人?
她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记得了,竟然还记得这个师兄?
余刃看了看她,决定等她醒来后再说,毕竟这小家伙刚过了九乾沟,现在理应好好休息一会儿才是。
他转身走了出去,身后的孩子则沉入了梦中。
宁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记得自己好像被余刃抱在怀里,然后走着走着……抱着她的人就变成了师兄。
师兄才十二三岁的样子,一脸中二少年的模样,浑身上下写着“我很欠揍”几个字。
她告诉师兄说我刚才梦到我穿越啦,变成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师兄的脸悄无声息的又变成了年近三十的样子,扯着嘴角满脸不屑地笑话她:“小说看多了吧你?”
然后转身进厨房做饭去了。
她不甘心,又跑去跟秦叔叔说。
秦叔叔放下报纸笑眯眯地问她:“然后呢?”
然后?
然后……
然后场景一转,又变成了她第一次出任务的那天。
临行前师兄叼着烟跟他说:“放轻松点儿,就是个普通任务,对方没有武器,没什么危险。”
说完把烟从嘴里拿了下来,夹在两指之间:“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呢吗?”
宁心想,是啊,天塌下来有他这个高个子的顶着呢,怕什么啊,于是放心大胆的就去了。
直到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不声不响地举了起来。
砰!
“啊!”
宁惊呼一声睁开了眼,头痛欲裂,眼角的泪水不知何时打湿了枕头。
“小公子,你没事吧?”
下人焦急的询问声在外响起。
宁捂着头泣不成声,下人在外面又不敢进来,为难之际门却忽然被人推开。
先前被拦在外面进不来的东子趁着他们不注意三两步跑了进来,看到她的模样之后却呆住了。
“哎呀东子跟你说了你不能进!”
“国公爷说了不许你踏进这院子半步!”
两个下人边说边欲将东子拉出去,却见床上的宁哭成个泪人,顿时吓坏了。
“这……这是怎么了?”
“快,快去找国公爷!还有程伯!”
两人一个拉住东子防止他靠近欺负了宁,一个撒腿便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余刃与程伯前后脚走了进来,后面还乌泱泱跟着齐玖等人。
程伯快步走到床边,低声询问宁:“小,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宁哽咽着拉住了程伯的手,道:“程伯,我头疼,好疼啊……”
头疼?好端端的怎么会头疼呢?
他伸手给她搭脉,孩子却挣脱开,坐起身指了指妆台的方向。
“我要花钿,我要花钿……”
余刃忙大步走了过去,从妆台上取过一枚她常戴的月亮型的花钿递给了她。
宁接过胡乱贴在了自己额头,抬头问道:“挡住了吗?”
众所周知,她不喜欢自己额头的朱砂痣,所以总要用花钿遮挡起来,现在问的挡没挡住,自然也是指那颗朱砂痣。
余刃伸手给她正了正,沉声道:“挡住了。”
五岁的孩子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捂着额头深深地松了口气。
“挡住了就好,挡住了就好……”
程伯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拉过她的手再次给她把脉。
孩子这次并没有再拒绝,只是蔫蔫地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忽然头疼?”
“是不是在九乾沟的时候撞到哪里了?”
齐玖等人七嘴八舌地问道。
程伯放开宁的手,又查看了一下宁的头,最后低声说道:“没什么事,就是受了些惊吓,我开一副安神的方子,喝下后好好休息休息就是了。”
说着便去写药方。
齐玖等人则继续议论着怎么会受惊,是不是东子进来吓唬她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吵闹的很,程伯老脸一沉,转过头去压着嗓子斥责道:“都吵什么吵!没看小现在不舒服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