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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不顾他惊愕的脸色,红着眼睛砰的一声关上了窗。
余刃认识宁十年,虽然也有过小小的争执,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争吵过。
他没想到自己今日的举动竟然会让女孩儿生这么大的气,甚至说出了“骗”这个字。
有这么严重吗?他并不是真的想骗她什么啊。
他只是……只是不想让她跟卫渊见面,不想让她和一个跟他一样爱慕着他的人相处,怎么就……就让她气的眼睛都红了呢?
余刃从没想过有一天气哭宁的人会是自己,他还欲上前再解释什么,就听女孩儿的声音隔着窗扇继续传来,带着尖锐的怒意。
“你根本就不是为我,你是为了你自己!”
为了你自己!
这句话让余刃一怔,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到底是没能落下去。
他在窗前呆呆地站了一会儿,颓然地靠到廊柱上,掩面扶额。
是啊,是为了他自己。
他就是……小心眼儿,不想让她跟任何其他男人接触。
因为他知道,以小的性子,喜欢她的人一定都是真心喜欢她,而且会非常喜欢。
小的脾气在许多人眼里或许不是妻子的合适人选,但也因为如今像她这样性子的人太少了,所以显得十分特别。
讨厌她的人会格外讨厌她,喜欢她的人也会格外喜欢她。
卫世子显然就对她格外喜欢。
论身世,卫世子不比他差多少。
论长相,卫世子也算是中上之姿,而且偏向程文松那类的风格,清秀俊雅。
宁从小就觉得程文松长得好看,叫了他十年的美人哥哥,因此余刃对这类人也格外在意,总觉得宁会觉得他好看。
再说身材,卫世子纵然比不过他,却也比一般人强多了。
更何况……他还比他年轻,看上去与小更般配。
余刃不想让宁跟卫渊见面,怕她有了比较之后就发现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发现原来她还有其他更好的可以选择。
他甚至因此把册封她为县主的圣旨都压到了现在,就怕有了这重身份之后会有更多人上门提亲,让她选择的余地更大。
或许在很多人眼里这是不可思议的,觉得他是堂堂昭国公,小不过一介草民而已,就算是患得患失,也该是小患得患失才是。
但事实恰好反过来,小心性洒脱无拘无束,对那些一般人看重的并不看重,他完全没办法凭借自己的身份在她面前获得什么优势,因此只能更加小心翼翼。
这些年他们两人之间看上去是小处于弱势,由他在主导着一切。
其实真正掌握大局的从来只有小,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围着她转的。
没了她,他就只是一具干巴巴的躯壳。
余刃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她面前其实一点儿自信都没有,十年的年龄差距让他觉得这个小姑娘随时都可能跟别人飞走。
他的占有欲又比一般人更强,恨不能时时刻刻将她绑在身边,所以便一再剥夺她的自由,打着为她好的旗号瞒着她擅做主张。
她说的没错,他不是为了她,他就是为了他自己。
余刃放下手,没再继续守在窗前,走到院中站在毫无遮挡的院子里,任由夏日的骄阳打在身上,以此惩罚自己。
他就这样站到晌午,下人来请他和宁过去吃饭,他摇头,宁在房中也没有动静。
下人不知如何是好,就听他低声说道:“将饭菜用食盒装一份给小姐送进去。”
他知道宁不出门是因为不想见到他,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在房里吃好了。
至于他自己,活该饿着。
下人见状原本想劝一劝,但是一直守在院子里的下人却对她摇了摇头。
国公爷跟岳小姐吵架吵的这么厉害,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不好插嘴,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不过说起来岳小姐也真是厉害,这么多年,除了她可还没有谁敢跟国公爷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宁知道余刃在外面一直没走,但是在他道歉之前她不想理他,就当做不知道,继续低头抄写佛经。
下人来送饭她一开始也没理,直到余刃在外面说:“开门吧,我不进去。”
她想了想,这才打开窗户让人将食盒从窗户递了进来。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犯错的又不是她,为什么要因为余刃的错就饿着她自己?
她接过食盒拿回房中,关窗时眼角余光扫到余刃晒红的面颊,轻哼一声没有理会。
苦肉计没有用!他必须向她道歉,亲口道歉!
宁在房中吃了饭,又将食盒从窗户递给下人,让他们拿回去了,之后便又抄了一会儿佛经,然后躺到床上午睡了。
她本以为自己心情不好可能会睡不着,结果这些年的生活习惯太规律了,躺下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夏日的天气变化多端,上午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下午便阴云密布,没一会儿就下起雨来,且雨势越来越大,没有停歇的意思。
余刃站在院子里没一会儿就被淋湿了,下人劝他去廊下站着避避雨他也不听,就这么继续站在那里。
有人想将宁叫醒,却被余刃阻止,说让她继续睡,谁也不许多嘴。
下人无奈,只得看着他在院子里淋雨,一句都不敢多说。
最近天气炎热,就算房间里放了冰盆也还是会感到闷热。
但今日外面下了雨,连带着房中都凉快了几分,宁竟比平常还多睡了一会儿。
她迷迷糊糊地醒来,隐约听到外面有雨声,愣了片刻之后忽然想到什么,猛地冲到门边拉开了门。
果然,男人仍旧没有离开,像个木桩子似的站在雨中,浑身都被淋湿了。
宁气不打一处来,喊道:“道个歉会死吗?”
余刃低着头不说话,她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没办法眼睁睁看他淋雨,只能侧身让开,道:“进来!”
余刃却仍旧不动,在雨中站成了一块儿石头。
宁叫了两声见他没反应,只好自己跑进雨中将他拉了进来。
余刃完全是在惩罚自己,本想再站一会儿,但见她淋了雨,还是跟着一起进去了。
早有机灵的下人捧着干净的手巾跟了进来,宁一把将手巾扯过,给余刃把脸上头上的雨水擦干净,转头对下人道:“给国公爷拿套干净的衣裳来。”
说完又摸了摸他的手和脸,觉得透着丝丝凉意,又道:“顺便打桶热水,给国公爷沐浴。”
下人应诺,按照她的吩咐迅速准备了热水和衣裳。
宁将余刃推到净房,让他用热水泡一泡驱驱寒,换好衣裳再出来。
余刃却拉着她道:“那你呢?”
刚刚宁去外面拉他的时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