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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毯子捡了起来,动作轻柔地盖在了刘又夏身上。
其实他的变化不算大。和五年前相比,不过是褪了点少年气,脸上的线条渐臻成熟而已。以至于现在闭着眼睛,窗外的光模糊掉那点锐利,刘又夏又显出从前的神采来。
安远不由得想起和他的“第二次”见面。
说来也算奇遇,学校那么大,还没等到上那节毛概课,安远就在图书馆再次遇见了刘又夏。
之前他们没有留联系方式,安远是不太好意思,刘又夏则是觉得没有必要。
只是这次不一样了,刘又夏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安远,只觉得心跳得快了一些。
他们是在图书馆的楼梯间碰到的。安远急着往下跑,在拐角处没控制好力道和方向,撞上了抱着一摞打印纸的刘又夏。
很老套,可命运就是这样猝不及防。
安远连忙道歉,脸红成一片,蹲下来帮忙捡纸。
“没事,订书机里没有钉子了,我就偷了个懒。没关系的。”刘又夏安慰着,时不时拿眼睛觑他。
他觉得有些眼熟,可楼梯间里光线昏暗,他也不太确定。反而是大无畏的安远捡完打印纸以后凑到他跟前,皱着眉好像在分辨什么。
“是你啊,”安远笑开了脸,那双眼睛没有了镜片的遮挡便显出无限的意蕴来。“我是安远,上次的事真是谢谢你了。”
说完他就又开始脸红,好像今天也给刘又夏带来了麻烦。
“真的是你!这里光线太暗,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没敢出声。”刘又夏笑了笑,一副故人相逢的样子。
安远和他隔了点距离,心下懊悔怎么没戴眼镜出来,只是面上仍旧一派笑意。
刘又夏是觉得他这个样子特别好看的。梨涡浅浅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会发光。
“你这么着急是要去上课吗?”
安远摇了摇头,“让室友帮我带了点东西。忙着去拿忘戴眼镜了,撞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不知为什么,刘又夏觉得安远很像画里的仕女。温柔又矜持,克制又端庄,这种矛盾的融合很是奇妙,他很快就记住了安远的脸。
“没事的,再说你不都帮我捡起来了么。”刘又夏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平时都在几楼复习?”
“十楼。”安远说完才觉得自己回复得太快了,又勉强补了一句:“十楼比较安静。”
他猜不到刘又夏问这个做什么,只是对方问他问题就好像两个人的关系又亲近了一点,这倒是让他有些小小的开心。
“真巧,我也在十楼。”其实刘又夏撒了谎,但他笑得很开心,眉眼弯弯的样子很是纯良无害。
安远看着那张和五年前没什么差别的脸,忍不住伸手想碰一下,却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缩回了手。
许是因为害怕,他不敢在这种时候弄醒刘又夏,怕两人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被打破,也害怕自己一旦触到了就再也不回了。
第二天天光大亮,安远拉开窗帘一看,发现今天竟然是个艳阳天。晚上下的雨早就被蒸发了,树叶亮汪汪的,折射着光还有点晃眼。
给嘉南设计的方案通过以后,安远也慢慢闲了下来。他想了想,摸过手机给组长发了消息请假,对方很快就回了一个躺在地上哭的表情包。
安远笑笑没理会。干他们这一行,忙起来是真忙,命都不要的那种,可一旦闲下来也是真闲,在公司坐着也是坐着还不如给家里搞个大扫除。
再说嘉南那个案子也挺大的,足够丰硕他们的年终奖了。
原本以为这个点刘又夏已经去上班了,可对方竟然还抱着电脑瘫在沙发上。安远瞥了两眼,还是决定先去洗漱。
等他吃过早饭来到客厅,一想到自己请假准备大扫除,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刘又夏说这件事。
只是还没有等到他为难,刘又夏就喊住他了。
“小远,家里有感冒药吗?”
安远皱了下眉,走过去问他:“你感冒了?”说完还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不知道,只是有点头痛。”刘又夏任由电脑从自己腿上滑下去,病怏怏地窝在沙发一角。
“早上醒晚了,起床后才发现自己有点头痛,就跟公司请了假。”
安远的目光转到桌上的早饭,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颇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去了刘又夏的卧室拿医药箱。
“你先测下温度,如果没有发烧最好,要是发烧了你还是去趟医院比较好。”
刘又夏乖乖张嘴含着温度计,还要模糊不清地问道:“那你会陪我去吗?”
安远不耐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做声,只看着手机计时。
过了会儿安远示意他把温度计拿出来,38度,还好,喝点冲剂睡一觉就好了。但他没有说什么,只在刘又夏看不见的地方松了口气。
安远泡好药,想了想又往里面加了勺蜂蜜才端过来。
以前刘又夏就不喜欢喝药,不管多甜,他就是嫌弃那股药味,每次哄他喝药都跟哄小孩子一样,安远有些心力交瘁。
但这次对方只是皱皱眉,可怜兮兮地望了他下,便一脸大无畏地把药喝掉了。
刘又夏喝的时候其实有闻到蜂蜜的清甜香味。但他不敢大咧咧地嚷出来,只在心里笑开了花。
“你去休息下吧,睡一觉就会好了。”安远给了他建议,但被刘又夏拒绝了。
“头痛,但是不想睡觉。我坐着休息会儿就好了,再过一会儿我们就要吃午饭了。你今天不上班吗?”
安远摇了摇头,说道:“今天不上班了。”又怕刘又夏误会自己留在家里是为了照顾他,补充道:“早上起晚了,就想说请假在家里打扫卫生好了。”
刘又夏仰头看着他,笑笑说道:“我帮你。”
安远看了他一眼,很想嘲笑一两句。但最后话出口的时候还是温柔许多,“把你睡的房间拾一下,等会儿我进去拖地板。”
刘又夏头还是有点痛,但他不想躺着睡觉或是坐着休息,他想和安远一起,把他们的屋子拾一遍,看阳光晒进来,等着天气渐冷。
不过虽然心意感人,刘又夏不会做也是真的。一个床套被套拆了老半天,最后还是安远进来帮忙拆掉了。
“你屋子里有什么不能动的东西吗?”安远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定在了对方的办公桌上摞着的一沓文件。
刘又夏没注意他的视线,双手背在身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地板。他的耳尖微微发红,显然是被安远不露痕迹的嫌弃刺激了。
安远看着他这个样子倒是想笑,只好先去厨房拿出两块毛巾,又用脸盆接了盆温水端过来。
“我用湿的毛巾擦一遍,你再用干的毛巾擦一遍明白吗?”
刘又夏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