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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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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万事如意。”

安爸是个温柔的人。他拉过安远和刘又夏的手,用一种嫁女儿的形式说着他能赠予这两个年轻人的最大祝愿。

他说:“你们俩要好好生活,白头偕老。”

躺在床上的安远心绪难平,直到刘又夏洗完澡出来进了被子,缩进别人的怀里才有了点真切的感觉。

“怎么了?”刘又夏颇为享受安远这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只是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对方的“痛苦”之上。

“没怎么,”安远的声音瓮瓮的,像是蔫了吧唧被霜打过的小油菜。“我就是没想通为什么他能这么快就放弃那些坚持了二十多年的执念。因为你吗?”

刘又夏轻笑一声,“或许吧。”

安远抬头看过去,有些不满他的自恋,但也没有更好的理由反驳。在刘又夏来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夸张点可以说是剑拔弩张了。

“因为我爱你。”刘又夏用下巴蹭着安远的鼻子,“他看出来我是爱你的。倒不是说之前是存着棒打鸳鸯的心思,只是,爱情很容易感染人。”

“与其说叔叔是被我们俩感动了,不如说是被‘爱情’本身给感动了。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好不好?”刘又夏提出他的要求,难得的,安远没有岔过这个话题,也没有竖起一身刺,他只是沉默。

窗外仍旧有光,被窗帘模糊掉一些,剩下的都是晕着光圈的,似是小孩子在阳光底下吹出来的泡泡,闪着毛绒绒的棱角,流光溢。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或者说安远在心里打了多久的腹稿。甫一开口,便是童年。

“我母亲是在我三岁的时候离开的。他很伤心,这份伤心一直延续到现在,不带一丝杂念,有时候甚至会忘了我是谁。”

安远说这话的时候没了尖利的怨怼,他只是静静地叙说着,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

“也不能这么说,他很清楚我是谁。在他眼里,我只是母亲留给他的一件物品,和那些书、那块镇纸没有什么不同。

“别人都说他是个谦谦君子,对谁都很温柔。可唯独对我,他的心比石头还硬。或者,他只是忘了我是个有血有肉,可以说话,能够呼吸的人。

“所以是我要的太多了。除了他的问切,我还需要他的爱。可是像他那样固执的一个人,早已经把这些东西都打包好放进那块墓地了。”

安远想起那些孤独到只剩下自己的日子,长舒了一口气。“和解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恨他的,结果一看到他放在我身上的目光是有热度的,我就不怨他了。从小到大,期望的也不过是他能像别的父亲对待孩子那般对我,而不是温柔又冷漠的样子。”

刘又夏搂紧怀中的人,“你是爱他的。”语气笃定,又带了点感伤。

“我想,我一直是爱他的。”安远喃喃说着,这点心思一朝被戳破,便无所遁形。

两人沉默着相拥,最后还是刘又夏先开口。“今天初一,我们要去哪里拜年吗?”

安远回得挺快,“早上去大伯家拜年,晚上刘一茅说会来我们家拜年。”

刘又夏喉头一哽,既被“我们家”三个字闹的喜笑颜开,又被“刘一茅”三个字闹的牙根痒痒。

最后无话可说,只好撇着嘴搂着人睡了。

第20章第二十章 拜年

两家人挨得不远,早起拾完出门,走路不过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安秘披着棉衣在门口等着,一双眼睛惺忪模样,整个人还泛着被子里的湿气。

“叔叔新年好,”等那三个人快到跟前的时候,他便小跑上前迎接,说话的时候笑得眼睛都弯了。“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安爸从怀里拿出红包,递过去的时候回了一句:“好好学习。”

安秘笑嘻嘻地接过,红包厚厚一沓,招的人心情更好,止不住地点头。

“堂哥,您也新年快乐。”说完又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刘又夏,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贺道:“希望您能早日脱单,早日修成正果!”

安远斜斜地睨他一眼,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回道:“好好学习,争取今年每一门考试都不要挂科。”

安秘被他戳到痛处,一张小脸都皱巴起来了。好在没多久,颇有眼力劲儿的刘又夏也递过来一个红包。

厚度看上去同样可人,于是见钱眼开的安小公子再也没有力去心痛自己开学的补考了。

安秘家是处老房子。木栅栏圈出来个小院子,上面缠满了枯死的藤蔓。院子东边种着棵现今开得正艳的梅树并一丛不知名的花草,另侧是株高大的梧桐,底下摆着石桌石凳,中间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直直通到屋门口。

刘又夏瞧着挺新鲜的。等进了屋,见了主人,原本的好奇全变了惊讶。

“伯伯婶婶新年好。”安远说话的时候趁机扯了扯愣在一旁的刘又夏,对方在他的提醒下才想起来礼数,忙跟着祝安。

一行人在客厅里坐下。安秘忙着端茶倒水,他母亲则是在厨房里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把切好的水果端了出来。

刘又夏挨着安远坐下,被眼前的大伯打量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过年的说这些不怕我生气?”

安爸觑他哥一眼,捧着茶喝了口后温声说道:“我只是通知你一声,你不同意也和我儿子无关。”

大伯被自家弟弟给逗笑了。他牛饮一番,也拿出来两个红包。“你爸倒是长进了,就这样吧,你们开心就好。”

刘又夏被这样的豁达给震撼了,新年第一天简直是运气爆表。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能够在短短三天之内就被安远的直系亲属所接受,原本做好的八年抗日准备也都派不上用场了。

安远脸上有些泛红,却也伸手替刘又夏下了红包。

婶婶捧着果盘出来,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皱纹是有了的,不过也算保养得当,一举一动都带着点自矜。美人虽然迟暮,却也不至可怜,反而深邃起来。

刘又夏看着她,脑子里现出一张差不多的脸。于是皱眉望向一旁的安远,用眼神示意自己的疑问。

安远对他似是心有灵犀一般,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点了点头。

刘又夏自问不是个八卦的人,只是乍一碰到,短时间内有些消化不了。

等吃过午饭,原本还想再歇会儿的安远被刘一茅的一个电话给call回了家。路上他大致给刘又夏解释了下自己家的一地鸡毛。

“上次我们看到过的,那个沈乐光确实是我婶婶的孩子。只是这中间有一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安秘也说得语焉不详。可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不要因为他而影响了我大伯和婶婶的感情。”

刘又夏点头,话头很快又转向了刘一茅。“你不是说他晚上来拜年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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