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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挺甜的。
徐叶叶:“……”
张鹤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仍然专心致志地剥橘子:“为什么?”
纪挠了挠头:“我喜欢上他了,再不分大概要遭。”
他甩人,要么厌了,要么是发觉,自己动心了。他是个浪子,沉迷爱情游戏,不想回头。
张鹤挺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真觉得你喜欢于思远啊。”
发小的反应太惊愕,纪也困惑了,他有点迷茫地问:“不……不是么?”
他早就对于思远动心了他是知道的,只不过那会儿有点沉迷对方的温柔,不想放手。他问过发小好几次我是不是谈的太久了,就是有点想分,却又有点犹豫。
这次他去找于思远,无比清晰地感觉,他是真的有点喜欢于思远了,所以想断。
结果张鹤对他说,不是。
诶?不是?
他对发小是很信服的,这会第一个念头不是反驳,而是在思考到底是怎么个不是法。
张鹤剥橘子剥得平心静气,宛如水塘里晒太阳的千年王八:“喜欢是我跟徐叶叶这样的,你看,我们俩异地,你们俩也是异地。我心疼徐叶叶,给她剥橘子,你心疼于思远么?我想跟徐叶叶稳定下来,带她见家长,你带了么?我对徐叶叶从不撒谎,你没撒过谎么?”
“……”徐叶叶低头看橘子,有点懵这不是张鹤给纪剥,顺带捎上自己的么?
还有张鹤这段话,乍听之下好他妈鲜浓味美的一碗鸡汤,仔细品品,才发觉屁都不是这不是在偷换概念么?不对,扯什么概念啊……特么他这番话连逻辑都没有。
然而纪都听傻了,木了一会儿,张鹤剥了一瓣橘子喂到他嘴边,他听话地咽了下去。
长大以后,张鹤从来不吃纪喂到他嘴边的事物,不过这么投喂纪,他一点压力也没有,尤其是在哄(you)人(pian)的时候。
张鹤趁热打铁:“所以你根本不喜欢他。”
所以分什么分,别特么瞎折腾了。
纪被忽悠傻了,信服地点头:“嗯。”
他真的信了。他又信了。
徐叶叶在一边静静吃橘子,安静如鸡,心里无力吐槽。
蒋秋桐没错,纪大概真的是只傻狍子仅限于对张鹤,可能再勉强加个温霖对方说什么他都信。
最后,晕头晕脑的纪,跟两人一起吃了顿盒饭就被赶去学校了他还得上课来着。
瞧着纪走了,徐叶叶才捂脸操了一声,问张鹤:“你这么诓他你亏不亏心?话说他怎么这么抗拒喜欢别人?”
纪生怕喜欢上谁,怕得发慌。
“不知道。”张鹤摇头,然后敲了敲桌子:“我只是想让他从壳里出来。”
纪有个壳,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他躲在壳子里,拒绝任何人,包括张鹤。
不过比别人好的是,别人一靠近他的外壳就会被弹开,而张鹤,却可以伸出手,贴在壳上,与里面的纪四目相对。
张鹤不是个有耐心的专业人士,他只是根据自己的直觉判断,如果这场恋爱,纪能够谈久一点,再久一点,也许就会被于思远打动,打开心房,改掉他那滥情的臭毛病。
于思远一个。
蒋秋桐一个。
温霖一个。
张鹤又敲了敲桌子。
三个人,三把小锤头,应该可以捶开了吧。
这个时候,张鹤自信满满,觉得他是最了解纪的人。这一点没错,然而他却没想到,纪的壳被敲开后,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另一边,温霖和蒋秋桐坐在咖啡厅里,气氛不但不剑拔弩张,甚至还挺平静。
蒋秋桐皱眉:“什么意思?”
温霖不紧不慢地说:“信不信随你纪的过去,我只能说这么多剩下的无可奉告,抱歉。”
说完他还挺有风度地微笑了一下,起身结账走人。同样是咖啡厅,这次心情可比上次平和多了,温霖走在路上,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甚至还笑了笑。
天色可真好啊。
他打电话给纪,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只是声音有点蔫蔫的:“你走了?对不起,没送你。”
温霖嘴角含笑:“对,我走了。”
说完,往路边巨大的香樟树上一靠,抬头看着金色的光芒撒下来,跟上次和纪分别一样。他心情很好:“,我帮了你一个大忙,你得感谢我。”
纪一愣:“什么忙。”
温霖眉眼一弯:“秘密。”
另一边,于思远摩挲着手机,想了想,还是给蒋秋桐打了个电话。
“喂?”
蒋秋桐还在那家咖啡厅里,思考温霖的话,想要通过只言片语,给纪做个分析。
心理医生最头疼的,就是病人们的不配合,其中最头疼的不配合,就是有理智有条理有逻辑地表演伪装。
对于纪,蒋秋桐就遇到了这种情况。他没办法从对方日常的表现中提取太多有用信息,因为它们大部分都是虚构的。所以退而求其次,他想从纪的过去入手。
他这次找温霖不是为了示威,只是想打听一些事情张鹤那里无从下手,他只能找温霖了。
温霖也很不配合他当然没有配合的义务,他们是情敌。温霖如果够聪明,应该会推测出蒋秋桐的目的,从而给他一些假的信息。
而如他所料,温霖果然这样做了。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从温霖这里分析出他说了哪些谎,从而比对纪,反推出真像。
这个过程并不太轻松。
这时于思远的电话,无异于是打断了他的思考。他接了,声音不怎么温柔:“怎么了?”
于思远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哥,我担心,我家的那个,心里头可能有点问题。”
温霖没黑,就像他说的,他在帮纪。
next:
“蒋哥,我爸妈说要请你吃饭。”
“纪,咱们谈谈。”
第52章
纪做了个噩梦
然后他醒了。
他满头大汗,浑身颤抖,大口喘着粗气,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睁眼,看到的是笼罩在夜色中的卧房,干净又整洁,落地窗开了一条缝隙,银灰色的窗帘随风飘动。
一贯的、蒋式性冷淡风格的房间。
他忽然有点安心。
蒋秋桐被他惊醒,伸出手臂将人揽入怀中,声音里难得带上了将醒未醒的慵懒:“怎么了?”
纪下意识钻进了他的怀中,双臂双腿攀上,将人紧紧缠住。他疑惑又惊奇地说:“我做了个噩梦。”
梦?
蒋秋桐一下子清醒了,他拾起了自己的专业素养,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