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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冤死他妈蒋秋桐根本没来找他,他总不能巴巴凑过去跟蒋秋桐解释吧?怪他咯?
说着,他还从手机里翻出几张照片:“喏,你看。”
他没骗蒋秋桐,那天隔壁市还真有个画展,这些照片也真的是那个画展里的只不过是徐叶叶的大学同学去看的,然后发给了徐叶叶,徐叶叶又发给他了。
发给他的时候徐叶叶还在抱怨:“这个功夫干什么?麻烦死了。”
纪振振有词:“做戏做全套,懂?杀个人还将就个不在场证明呢,更何况是偷情?”
徐叶叶:“……”
这逻辑怎么听在耳朵里让人这么手痒呢?
纪没糊弄徐叶叶,你看这不是,果然用到了。
蒋秋桐凑过来看了几眼,纪为了证明已经不心虚,还给他讲了几幅画,别说,挺像那么回事。
男人挺诧异的:“你还会画画?”
这关算是糊弄过了,纪有点得意:“水墨画和油画都会一点,不过最喜欢的还是油画。”
其实他还会雕塑,只是当时学画人体时顺手学了一点,帮他融会贯通的,并不是很好主要是经常伤着手,有次差点削掉半截指头,张鹤死活不准他继续学了。
纪是真的喜欢画画,不像是乐器、登山、摄影、电子游戏或者其他什么东西那些他也会,但大部分学的初衷就像学心理学一样,是为了勾搭男人而他提起绘画时,眼睛都在放光。
他在家里有间大画室,专门用来画东西,里面除了张鹤,谁都不准进。
蒋秋桐从没见纪这个样子,他一直都用嬉皮笑脸来掩藏自己的漫不经心,然而这一刻的纪,那种热情,那种为艺术而沉迷的姿态,令蒋秋桐心脏发酥。
他喜欢……他喜欢纪这个样子。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好表弟于思远,也喜欢。有次于思远和纪在冲绳看海的时候,两人正说着话,纪忽然说了句稍等,然后飞快地跑去买了一根自动铅笔,以及从老板那讨来的一张草稿纸。
他坐在沙滩上,用大腿当画板,画了一个于思远站在海边回头微笑的侧脸。
他画得很快,表情却很专注,画完以后不太满意地嘀咕了一句:“变形了……如果有铅笔和画板就好了。”说完就想把它团成一团,一会带回酒店扔掉。
于思远却很喜欢,他反复看那副潦草的自动铅笔画,爱不释手的模样:“能送给我么?”
纪有点惊讶,看他的表情像在疑惑,为什么他会喜欢一个垃圾:“行啊。”
那副用自动铅笔和草稿纸画出来的速写,被于思远带回了国,封了塑封,好好地保存了起来。
保存它不是因为这副画如何好,而是因为,纪低头画画的模样,深深击中了于思远的心脏。
此刻,蒋秋桐看着纪兴致勃勃的侧脸,同样感觉心底一阵热流涌动。纪讲到兴起,从床头拿了一根钢笔开始跟蒋秋桐举例,他口干舌燥,一抬头才发现男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有点尴尬地放下笔,“一时忘情……抱歉……有点无聊?”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纪。
按他的想法,纪是个兴趣广泛不甘寂寞的家伙,这人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不太通,大多都学了皮毛就匆匆丢下,又开始兴致勃勃地研究其他东西。
知识、技能、爱好,甚至是男人,都是这个情况。
很容易有好感,很容易就丢开。
但他今天忽然发觉,原来这个家伙,是有真正喜欢的事物的,而且,以前从来没听他提过蒋秋桐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头一次知道原来纪还会画画。
越喜欢的事物,反而就越沉默。
想想好像也是,要不是温霖爆料,蒋秋桐根本没想到,纪对温霖的感情居然还挺深。
他沉思一会儿,忽然说:“纪,我其实挺喜欢你的。”
在蒋秋桐原本的计划里,他是打算一直憋着,憋到纪喜欢上他为止。可他忽然不想忍了。
为什么要忍?蒋秋桐一辈子直来直去,从没这么委屈过,喜欢一个人跟吃饭喝水一样是本能,他忍不住。
最主要的是……现在的纪,未必会跟他分手。
纪:“……哈?”
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盯着他闷了半天,忽然来了一句这个。
蒋秋桐垂下眼,拇指食指并起,学着纪的样子,比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手势,一本正经的模样:“只有一咪咪。”
纪简直气笑了,他用额头撞了一下蒋秋桐的然后被男人挡开按进怀里问:“不是挺喜欢的么,怎么又成一咪咪了?”
“……”蒋秋桐难得语塞,他思考了一会,强行挽尊,“‘挺喜欢’是质量,‘一咪咪’是程度,它们不是一个概念。”
所以该说什么?“我只有那么一咪咪的挺喜欢你”?
纪笑喷,他学着蒋秋桐刚才的样子,高深莫测地盯着对方半晌,蒋秋桐毫不犹豫地与之对视。几秒后,蒋秋桐忍不住伸手拽住纪,想与他接吻。
跟一个男人对视这么久,不就是在邀吻么!
纪却躲开了,笑嘻嘻道:“蒋哥,你脸红了。”
蒋秋桐不为所动,嗤笑一声:“怎么可能。”
真当他是个一表白就脸红的愣头青?
纪笑得前仰后合:“真的!你真脸红了,哈哈哈哈别说还挺好看的。”
如果纪一脸认真,蒋秋桐肯定不会信他的邪,但看纪这副幸灾乐祸没心没肺的表情,他反倒有点信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凉的啊,一点热气都没冒将信将疑道:“真的?”
当然没红,不过能看到蒋秋桐这副傻样,纪就已经很满足了。他煞有介事地点头,继续狂笑:“我骗你干嘛哈哈哈哈……”
蒋秋桐居然信了!他居然信了!!真的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纪就看到很不可思议的一幕。
男人仿佛很困扰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薄薄的耳廓开始充血,慢慢泛起一丝殷红。
并不明显。
可纪看呆了。
蒋秋桐注意到他的目光,有点不自在地皱了皱眉,耳尖不自然地动了动,好像更红了。
他确认似的反复摸了几遍自己脸,才抬头,顶着两只淡粉色的耳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我没脸红。”
一股奇异的、微妙的酥麻感,如电流般窜入纪的心脏。
他低低笑了笑,忽然翻身坐到男人身上,弯下腰,轻轻捧起了对方的脸。
“对啊,你没脸红,对不起,我刚才说了谎。”
说完,他低下头,温柔地覆上对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