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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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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的调教室,你去过没?”

郑明修紧绷脸颊,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刘秉礼,也就是叫金毛的少年,你应该不陌生,你知道他多大吗?”黎承睿盯着他,轻声说,“他还未成年,根据本港法律,猥亵和□未成年人是重罪,郑先生,那可不是你有钱就能摆平的事。”

郑明修冷冷一笑,挑衅地说:“你有证据的话就抓我,没有就别在这废话,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出了这个门,我要再听见你有一句不利我的言辞,我随时保留告你毁谤的权利。黎sir,你年薪多少,赔得起吗?”

黎承睿正要反唇相讥,肩膀上却被黄品锡按了一下,他转过头,却见黄品锡嬉皮笑脸地说:“郑先生,你知不知道陈子南怎么死的?”

郑明修转头说:“我为什么要知道?”

“他被狗活活咬死。”黄品锡问,“你跟他这么熟,一定知道他其实怕狗吧?”

郑明修沉默不语。

“还有一个人,你大概也认得,吴博辉医生,威尔士亲王医院的外科大夫。他也死了,哦,报纸上也没写他怎么死法,我可以私人跟你透**,吴医生死得更惨,他身上布满了凌虐痕迹,看起来就像被人□了一样。”

“我不知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郑明修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们查过,这两人死的时候,你分别在纽约和东京,可以排除作案嫌疑,但是,”黄品锡恶意地笑了下,轻声问,“郑先生,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

郑明修脸上骤然变色。

黎承睿立即问:“你在陈子南死后随即取走保险箱中的东西,郑先生,你拿了什么?”

“只是一些私人物品,”郑明修垂下头,哑声说。

“到底是什么?”

郑明修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说:“我不认为有将我的私事告诉二位的必要,不好意思,今天时间到此为此,如果你们有证据,欢迎申请了搜查令来我家,如果没有,那恕不奉陪了。”

他抬脚转身就走,他一走,他的助理立即上来请黎承睿和黄品锡离开。黎承睿与黄品锡对视一眼,不得不也跟着起身走出这个办公楼。下电梯的时候,黄品锡感慨了一声说:“有钱还真是好,见了差佬照样想走就走。”

“赶紧把证据找出来,这小子不是恭候我们去搜查吗?岂可让他失望?”黎承睿冷笑说,“所以我最讨厌这种成功人士,简直看了前面恨他后面。”

黄品锡哈哈大笑。

他们步出电梯,走出大楼,在确定没有人跟踪的情况下,黎承睿缓缓地说:“今天也不算一无所获,起码我们能确定,郑明修跟陈子南案有关,而且你一咋他,看得出他应该是知道陈子南被人谋杀的原因的。”

“他跟陈子南,应该都是有特殊性嗜好的了,这么说,凶手是想惩戒这些人渣?”黄品锡皱眉说,“原来我们一直要找的,是化身正义使者的人?”

“不一定是为了正义,我说过,我们要找的,是一个有强烈自我的人,他只遵循自己的逻辑,不会在乎外在的法律或道德。你想,这么聪明又有计划性的人,为什么要尽周折去杀这些人渣?”

“因为他们触犯了他。”黄品锡说,“触犯了他的规矩和法则。”

黎承睿点点头,问:“你记不记得我们曾经处理过的妓女碎尸案?”

“怎么会不记得,”黄品锡摇头笑说,“那种案子,变态因为童年遭受母亲毒打,长大后便仇视女性,把妓女视为复仇对象,等等,你是说这个凶手也是……”

“我不觉得凶手在复仇,我觉得,他像在匡复他所认为的世界秩序。”黎承睿皱眉说,“你想,他有洁癖,杀人对他而言,就跟洗刷污渍一个性质。”

黄品锡点点头,笑着说:“是的,甚至在弄死他们的时候,还给他们弄一个净化的仪式,说到这里,为什么程秀珠的死没有这个仪式呢?”

“怎么没有,她在浴缸里啊,用冷水、温水、热水洗涤身上的罪孽,这是早期基督徒留下的仪式……”黎承睿一句话没说完,突然瞥见前方一个女人回头看了他几眼,确认了才笑容满面转身走过来说:“黎sir啊,哎呀真是你啊,真是太巧了……”

黎承睿一愣,随即想起这个女人是上次在医院遇见的,林翊以前的钢琴教师,姓张。黎承睿情不自禁跟天下所有见到自家孩子老师的家长一样,过度热情地扬起笑脸,站定了打招呼说:“miss张,你好你好。”

31、第31章...

黎承睿跟miss张寒暄过后,开了车直接去学校接林翊,跟往常一样,他坐在车里痴迷地看着少年从校内步出来的身影,即便身处喧嚣杂乱当中,即便有千百个跟他一样身着白色校服的青少年,黎承睿仍然能一眼认出他来。

这是一种隐秘的本能,像他与他的少年身体内部存在互相吸引的磁极,一南一北,天然要相互靠近。

林翊现在终于学会认出他的车,不用他招呼,就会自动自觉朝他的车走来。少年的神情依旧带着迟钝,但黎承睿却发现,这其实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迟钝,林翊的感受力似乎与这个世界的日常琐事,人情世故之间总是存在阻隔,以至于他不得不像翻译密码一样,通过曲折的过程才能将那些常人一点就通的意思劲地纳入到他脑子里。

或者换个角度,也许对林翊而言,这个社会无趣得要命,他丝毫也没打算将智力浪在理解这些庸碌无聊的事情上。他出于本心意愿关上了通往这个世界那扇门户,只余下一个小窗户,他隔着窗户观察周遭的一切,理解这些让他万分厌烦和为难。

黎承睿看着他,忽然觉得隐约的心疼,形成这样像蚌壳一样坚牢的自我封闭,他的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孤独?那种一个人的,彻底的孤独?他伸出手,替林翊打开车门,把他拉进车里,亲手替他系上安全带,心里一动,情不自禁把少年的手握在掌中。

他的手骨骼均匀,指节致,只是握在掌中,就能令人产生由衷的想好好将之维持原状的心理,这是人类对美好事物天然的爱护感,而因为搀和了爱意和感情,令黎承睿此刻的心情中疼惜多过赞赏。他想起不久前跟miss张的交谈,俩人因为还有点时间,于是黎承睿请她去路边的咖啡店喝杯东西,坐下来后,俩人自然而然地聊到林翊林翊会弹琴这件事。对此,曾经的钢琴教师情不自禁地感叹道:“任何人,只要教过翊仔都会很难忘记,一百个学生,不,应该是一万个学生中都不大可能有一个像他这样,我这么说并没有夸张成分,在我到今日为止的教学生涯中,我也只是遇到一个翊仔而已。”

黎承睿吃惊溢于言表,但他用备受训练的冷静迅速控制了情绪,他问眼前的中年女人:“他弹得很好?”

“不,其实他弹得并不算好,就钢琴家的标准而言,他并不具备感受力,换而言之,这孩子的琴声无法感染别人。”miss张笑着说,“就弹琴而言,他确实不如跟他一块来的另外那个孩子……”

“阿凌?”

“啊,黎sir你也知道他?”miss张惊诧地问。

“听翊仔说起过,不过你这么说我有点困惑,我们家翊仔为什么会被你称为万中无一的学生呢?”

“这个么,因为他有超乎常人的技巧天赋,”miss张笑着说,“我不知道他怎么理解弹琴这件事,但我看到的,无论多难的曲子,只要翊仔看过就能弹出来,他天生中对节奏、调性、左右手协调能力等东西上手很快,记忆力也好得不行,我试过让他学李斯特的《钟》,坦白说这根本不是像他那种起步阶段的琴童能掌握的曲目,可是翊仔就在我面前,用了三个小时不到就将它流畅弹出。”

黎承睿心里震惊得不知道如何说,他等了一会,才慎重地问:“这,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是个天才。”

“可是,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刚刚明明说他弹得不算好。”

48楼

“这就是我一直想让他继续学下去的原因,”miss张笑了笑说,“成为一个优秀的钢琴大师,不仅仅是不出错地弹完一首曲子,还必须有对曲目非凡的理解力和充沛的感情,就像做大厨一样,不是只烧好一道菜就成,还要在烧菜的过程中表达自己对烹饪的理解,对美食的想象,这种东西,翊仔完全没有。”

黎承睿点点头,说:“我们家翊仔,确实很呆。”

miss张噗嗤一笑,摇头说:“不,我觉得这孩子智力完全没问题,任何人,如果三小时内能把那么复杂的钢琴曲弹奏出来,他的智力绝对不低。但是,我恐怕翊仔是将钢琴想象为抽象的公式一类的东西,他将复调的规则理解为像做数学题一样准无误的东西,他就忽略了音乐中最重要的灵魂。黎sir,你知道吗,对一个钢琴教师来说,看到一个如此有天赋的孩子却偏偏不愿意去理解音乐,那种心情,跟看到拙劣匠人企图雕刻美玉一样……”

黎承睿微微一笑,说:“我理解。”

“我以前常常希望说如果他跟另外那个叫阿凌的孩子合二为一就好了,阿凌的性格太跳脱,跟猴子似的,永远没办法在琴凳前安安静静坐好,可他感情很充沛,理解力和感受力各方面都非常好,有时候明明他弹错了,可你就是觉得很有情致,能容忍他犯错。”miss张叹息着摇摇头,“可惜啊,这样的孩子太聪明,到底还是早夭了。”

黎承睿微微眯眼,问:“我听翊仔说,他是自杀?”

“对,”miss张脸上露出哀伤,摇头说,“我至今都想不明白,那么有活力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想不开?我到现在,闭上眼都能看到他最后一次跟我告别的情形,他笑嘻嘻跟我说,miss张,我也要学《钟》,我不要让翊仔看扁了,你过两天教我好不好?我还骂他没学会走就想飞,老老实实先弹好练习曲吧。哪知道过没几天,就传出他自杀的事……”

她眼圈有些发红,哑声说:“我很自责,我不知道他原来活得并不开心,要知道的话,我也不会……”

“不是你的错,”黎承睿冷静地说,“你只是个钢琴教师。”

“不好意思啊,”miss张抽出纸巾擦擦眼角,“阿凌出事后,翊仔也很受影响,他对我说不想学琴了,因为每次都会想起阿凌,翊仔不是很会表达自己感受的孩子,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很难过。”

黎承睿沉默了。

“他们俩很要好的,两个孩子都长得好,坐在一起像一幅画,一个安静一个活泼,老实讲作为老师,我都难会偏爱这样的学生多点,尤其是翊仔,弹钢琴的样子就像个小王子。”

黎承睿含笑看着少年的手,无比珍爱地握紧,心里忽然冒出很想为他做点什么的念头,他抬头,柔声说:“翊仔,我们先不回家,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哦。”林翊乖乖地点头,想了想说,“妈咪今天加班,可以一起吃晚饭的。”

“好。”黎承睿笑了,拍拍他的手背,发动车子问,“想吃什么?”

林翊偏头认真说:“我有带钱,我请你吃茶餐厅。”

“不是吧,又是云吞面?”

林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那,那就叫条鱼吧。”

黎承睿打趣他:“难得你请,怎么可以只吃鱼,起码要来碗燕窝漱漱口嘛。”

林翊立即捂住书包,一本正经说:“我不够钱的,而且燕窝不好吃。”

黎承睿哈哈大笑,揉揉他的头发说:“行了,你还在读书,睿哥来,你跟着就好。”

林翊皱眉说:“可是妈咪说不能老花你的钱……”

黎承睿瞪他:“我这是投资好不好,等你大了会赚钱,我又老了,那时你再来请我好了。”

“啊?”林翊有些小声地说,“那我岂不是要养妈咪还要养你?”

“嗯,你有意见?”

林翊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可能性,然后说:“如果你不要吃太多,也不要吃太贵,嗯,我自己煮饭的话,养多一个,可能也可以的。”

黎承睿愣住了,转头看少年一脸真诚纠结的模样,想笑却又意外有些酸涩。他明知道这可能只是小孩子一时兴起许下的虚无缥缈的诺言,可就是有些由衷的感动。黎承睿叹了口气,对林翊说:“如果真到我老那天,你不要不认得我,我就心安了。”

“不会的。”

“真不会?也许我会变成一个皮又皱人又丑的老头子。”

“睿哥就算老也会很威风的。”

黎承睿乐了,开着车仿佛都轻快许多。他把车往商业区开去,最后选了一个百货大楼地底的停车场把车停了,带着林翊走出来。林翊乖巧地跟着他,手指攥紧书包带,也不好奇,只是有些茫然地四下看看。

“不问我带你去哪?”

“呃,为什么要问?”林翊不解地说,“等下反正都会知道啊。”

黎承睿一时语塞,他带着少年坐电梯上了百货大楼,随后从正门走出,朝商铺林立的一边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打了个电话,确定老朋友在店里后,便领着林翊走进另一栋商业楼,走进后拐了几拐,黎承睿朝一家钢琴店走去。这时林翊终于发现不对了,他迟疑地在后面叫了一声:“睿哥……”

“嗯?”黎承睿笑着回头看他,“干嘛?”

“要,要去那里啊?”林翊指着前面卖钢琴的店。

“是啊,这家店是我一个朋友开的,”黎承睿说,“我们在这买琴可以打八折。”

林翊站定了,直直看着他,无比认真地问:“你给自己买的吗?”

“怎么会?我不会弹,”黎承睿笑着说,“我买给你,好不好?”

林翊神色木然,呆呆地说:“家里没地方放。”

“不怕,我们买架小的,放得下。”

林翊沉默了,黎承睿以为他不好意思,只得过来拉他,说:“别跟我客气啊,我想送你一份礼物,也不是很多钱,几万而已,我还买得起。”

林翊的脸色突然就沉下去了,他抬起眼睛盯着黎承睿,说:“我弹不好的。”

“不要骗我了,你这个小骗子,miss张都跟我说了,她说你是天才,天才需要好好培养的,来,我们进去挑一架,我都跟人说好了的……”

林翊一把甩开他的手,大声说:“我不喜欢。”

“翊仔……”黎承睿诧异地看着他,他发现少年脸色发白,呼吸急促,意识到可能钢琴引发他内心不好联想,忙说,“别这样,你是因为会想起阿凌所以不高兴吗?没事的,阿凌如果地下有知,他也喜欢看你高高兴兴弹琴是不是……”

“你知道什么?”林翊目光深邃地盯着他,冷声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黎承睿还没来得及弄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就发现林翊使劲一推,差点把他推个踉跄,然后少年一眼都不看他,转身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撒花的人少了,请不要吝啬你的留言。

32、第32章...

林翊的奔跑速度并不快,他身体素质不高,因为哮喘的缘故对运动之类也绝缘,同龄人蓬勃如野草一般旺盛的好奇心和活力在他身上几乎从未见过。他跑动的时候也未见得手脚协调性很好,相反笨拙得很,尤其不擅长在人多的地方躲避。商场的磨石地板又滑,一个拐弯,黎承睿就眼睁睁看着他砰的一下摔到地上。

那一下摔得很重,膝盖着地时几乎都能听见骨头撞到地面的咔嚓声。黎承睿看着比他还疼,他叹了口气,跑上去弯腰扶起林翊。这个犟脾气的少年还要挣扎推他,黎承睿不得不压低嗓门喝道:“别动!摔得不疼是不是?你不疼我都心疼呢!”

林翊抬起头,黎承睿发现他小脸煞白,一双乌黑漆亮的眼珠子居然蒙上隐约的水雾,似乎真的很疼,但那疼痛不是来自于膝盖,而是来自于身体内部不为人知的某个角落,像那里有一处沤染的伤口,经年未愈,太过疼痛,为了活下去,全身的痛感神经都不得不为此降低一个档次。黎承睿像感同身受了那种疼一样,他狠不下心来责怪这个少年,他知道,他的林翊一定经历过什么,那个什么决定了这个少年直接的自我封闭和对周围采取不信任的状态。

而对黎承睿来说,不知道林翊经历过什么并不是最遗憾的,最遗憾的,是没来得及早早出现在他的生活中,那样,在他形成觉得这个世界无趣得要命的念头之前,能握着他的手陪着他一道慢慢长大,如果那样该有多好?

“不要推开我,”黎承睿低哑着嗓音,近乎恳求地说,“不要赶我走,翊仔,你这样我好伤心,真的,心都痛了。”

林翊眨眨眼,黑白分明的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你要跟我说的,不开心,不喜欢,要说的,你不说,睿哥不知道你在烦什么,我其实,其实好遗憾没早点遇到你,那样我们会有默契,有些事可能你不用说,我就会明白。可现在你突然这样我却什么也不知道,”黎承睿哑声说,“你没讲错,我确实什么都不知,可你知道吗?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没用。”

林翊茫然而轻缓地摇摇头。

“明明那么想让你高兴,却惹你不开心,明明那么想让你相信我,可你还是会推开我,你说,这样不是没用是什么?”黎承睿叹气说,“翊仔,你有什么话不怕直接讲的,只要你想说,睿哥都会听,我会很认真听的。”

林翊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抖动几下,然后,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走,走吧。”

“嗯?”

“睿哥,我,”林翊摇着头,劲地说,“我不要看到这么多人,我们,去没人的地方好不好?人多,我,我不习惯的。”

黎承睿心里一紧,点头说:“是我不对,我们马上走。”

他半扶着林翊,快步走向升降梯,林翊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想来刚刚确实是摔狠了。如果可以,黎承睿更想一把将他扛起来,可他怕过度动作会刺激到少年,只好如同扶着一个老年人一样扶着林翊走回车库。路人们的眼光确实让林翊更加畏缩,一路上,他都低着头,紧紧抿着嘴唇,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在拼命把身上那层看不见的蚌壳合拢起来。黎承睿读过一点少年心理学,他知道这种时候也许对林翊来说,独自一人才意味着安全。

他该庆幸,就算这种时候,林翊也没拒绝他,他对林翊而言是无害的。

黎承睿了老大力气才将林翊弄到车里,发动车子,不再问他想去哪,而是直接把车开到自己公寓。这里离他的公寓并不太远,开车不出十五分钟,等黎承睿把车停好,才发现林翊一直都在发呆,眼神飘渺,不知看向何方。

“翊仔。”黎承睿悄悄叫他,“到了,我扶你上去。”

林翊茫茫然地转头看他,随后,延缓五秒钟地点点头。

黎承睿叹了口气,自己先下,绕到另一边的车门,打开了,把林翊的胳膊架到自己脖子上,抱着他下了车。林翊略微挣扎了一下,然后就缩起来不动,黎承睿低声安慰他:“别怕,我们走另一架电梯,不会有谁看见。”

他走向车库的电梯,直接按了自己所在的楼层,一路上倒真的没遇见谁。到了黎承睿的公寓门口,林翊才像想起来似的说:“我要下来。”

黎承睿没理会他,事实上,这么将少年抱在怀里感觉很好,他温顺而沉默,身体柔软温香,就如同令人怀念的美好时光,整个捧在怀里,谁也舍不得丢弃。黎承睿紧了胳膊,贴着他的耳廓说:“别动,我抱着就好。”

他想说我们一直这样就好,可他到底说不出口。黎承睿把他往上颠了下,说:“钥匙在我上衣口袋,掏出来,开门啊小笨蛋。”

林翊笨手笨脚地摸了半天,终于摸到钥匙,又忙乱了好一会才把门打开。黎承睿一直微笑着,在这时他有种错觉,林翊就像捧在他手心的一颗种子,他心灌溉,呵护备至,然后有一天,种子长成这样致剔透的少年,会动会笑,会说话会伤他的心。

可他心甘情愿。

黎承睿把林翊放在沙发上,找了条毯子盖住他,然后走进浴室,拿出医药箱。他自己当**也经常有些小伤,处理伤口已是家常便饭。黎承睿提着箱子走过来,蹲在林翊跟前,小心翼翼地挽起他的裤脚,露出一截晶莹雪嫩的小腿,膝盖上果然一团乌青,突兀明显,黎承睿把跌打油在手心搓热了敷上去,用力揉了揉,问:“痛不痛?忍住啊,谁让你不小心。”

他揉了半天林翊都一声不吭,黎承睿有些意外,抬头一瞥,却发现少年看着他,眼神专注而沉静。

黎承睿笑了,柔声问:“知道自己刚刚冲动了吗?”

林翊想了想,点点头。

“那么,有什么想跟睿哥说的?”

林翊裹着毯子,低声说:“对不住。”

“傻子,”黎承睿想揉他的头发,却想起自己满手药油,只好算了,“我不会怪你。但除此之外,你没别的告诉我吗?”

林翊咬着嘴唇,犹豫地看了他,然后说:“讨厌钢琴。”

“嗯,”黎承睿站起来,坐到他旁边问,“为什么?因为阿凌?”

“嗯。”林翊点头,小声说,“一弹琴,会想到他。”

“可是他死了,”黎承睿说,“人死了就意味着,无论我们多怀念他,他都要成为过去,而活着的人要继续往前走,懂吗?”

林翊沉默了一会,说:“阿凌,不是过去。”

“翊仔……”

“我不讨人喜欢的,我自己知道,我性格不开朗,不习惯去人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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