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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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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抵达他们落脚的酒店和卢西恩会长碰头。夏佐几人还在议论着昨晚的“假约瑟夫事件”,乍然见到约瑟夫会长都不敢说话了,生怕约瑟夫会长会因为自己几人背后议论他们而生气。

伊莱见到两位会长拉开椅子坐下,脑袋里不由又回想起晏阳说的那句“协会遍地走,会长多如狗”。虽然很不礼貌,但伊莱还是得说:跟着晏阳一起玩,这话果然很贴切!

晏阳看见沈良骥默不作声地抱着琴坐在一边,两眼一亮,看向约瑟夫会长:“您就是皇家音乐协会的约瑟夫会长吗?”

“副会长。”约瑟夫会长捏着胡子纠正。

“约瑟夫副会长您好。”晏阳乖乖改口。一般来说身居副位的人都希望别人喊他的时候省略副字,约瑟夫会长偏就不一样,执着地想把会长位置留给当年那位音乐天才。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这位约瑟夫会长就是前任会长的忠实迷弟,大概得等他入土之后才有人能坐上会长位置。

这次在天网上发酵开的“假约瑟夫事件”,大概就是有人等不及了,想提前把约瑟夫会长踹下神坛。

果然不管什么时代,这样天生能别人挡路的人物都容易遭人恨。

两位会长都迫不及待地想听晏阳弹奏新乐器,约瑟夫会长是想看看乐器的真正用法,卢西恩会长则是惦记着晏阳那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晏阳的粉丝们闲着无聊分析这句话,说这个月有阴晴圆缺其实是蓝星特有的现象,现在月球是进入地球的中转站,但在很多年前蓝星上的远古人类还不能飞离蓝星,只能从地上观察天上的星空。奇异的是,在远古人类的视野里月球是最大的星体,不少行星反而只是个微小无比的光点。

于是这个小小的月球在远古人类眼中便成了特别的存在。每个月从月初到月末,月亮会从缺到圆、再从圆到缺,这句话用月亮的阴晴圆缺对比人的悲欢离合,有着只有远古人类才能理解的巧妙!

“忽然想去蓝星旅游,看它一个月的月亮。”不少人都表示把蓝星列入了旅游目的地。

可惜冷酷无情前主播晏阳同学根本没关注这些讨论。

对上两位会长殷切的目光,晏阳不急不躁地说:“今天天气晴朗,倒是适合弹琴,不过还得找人做个琴桌。”他把琴桌的要求告诉安格斯,让安格斯去找莉娜女士安排人做。

两位会长急得抓耳挠腮,负责做琴的沈良骥倒是不急不躁。他悄然观察着晏阳,觉得这少年有种很特别的气质,这种气质和他正抱着的新乐器非常相似。

安格斯回来时注意到的就是沈良骥专注的目光。沈良骥年纪和两位会长差不多,但因为常年不出门,皮肤有种病态的白,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安格斯站到晏阳身后,说:“少爷,莉娜女士说她会马上安排妥当。”

晏阳正托腮听着伊莱他们围着两位会长说话,听到安格斯的声音后不由转头看他。

安格斯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说话时若是能带些感情,一定会非常性-感。可惜这人好像天生感情缺失,情绪永远没多少波动,浪了一张帅脸和一把好嗓子!

……

莉娜女士做事效率极高,约莫大半个小时之后便亲自过来说:“少爷,琴桌做好了。”

晏阳满意地点点头,让莉娜女士把琴桌摆到外面去。弹琴这事儿,可以茶宴助兴、可以花下会友,也能林间松下自弹自乐。既然是春来花开烂漫,那自然是叫上三两朋友到外面去赏花听琴最佳。

莉娜女士挑的位置不错,琴桌放在稍高些的位置,两侧有长椅可以供卢西恩会长他们坐着听。后头是一树树盛开的桃花,正是花开季节,灼灼桃瓣在春风中轻轻颤动,开得热烈又灿烂。

晏阳不是那些穷讲究的臭酸儒,弹琴倒不必正儿八经地沐浴焚香。看到沈良骥取出来的琴之后,原本没抱太大希望的晏阳两眼一亮,颇为喜爱地给它调起音来。

这个时代果然很不错,哪怕没有特制的蚕丝也能找到很好的替代品,这丝弦柔软而有韧性,弹起来一点都不伤手。琴身用的是极好的桐木,音色漂亮得很,晏阳用不了多久就调音完毕,两眼发亮地看向沈良骥,生出了挖墙脚的念头。不管什么时候人才都是最重要的,东西没了没关系,只要有人在就能再做出来!

晏阳挺久没碰琴,不过从晓事起就在练,琴技于他早就纯熟得像本能一样。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晏阳还是有学的,只不过他从小皮得很,常把那些个老头子气得七窍生烟,谁想教他什么都得和他斗智斗勇。

琴这一样,晏阳学得最用心,因为给他启蒙的是母亲生前的挚友淑妃,长得可漂亮,他每天就巴巴地等着太子太傅把课讲完,搬着小板凳去听琴。后来淑妃难产去了,只留下个孩子,他央着皇后娘娘把那孩子要到身边,还派亲近的太监去照料,倒是让那孩子平平安安长大了。那小孩见天儿追他后面跑,可黏人了。

前尘往事涌上心头,晏阳按住琴弦的手顿了顿,慢慢地把整首《水调歌头》弹了出来。宋词本来就是当时传唱的曲子,可惜经过明代之后许多曲子便失传了。淑妃好古乐,身在深宫也没想着争宠固位,一心泡在藏书阁和琴房里面复原古曲,这首《水调歌头》正是她教晏阳弹的,那时晏阳还懵懵懂懂,并不能明白词义,只觉得曲子好听。眼下时空变换,蓝星不知经过了多少个沧海桑田,晏阳倒是慢慢能理解许多当初不能理解的东西。

高处不胜寒。

何似在人间。

这大概就是生在宫里或者身在宫里的每一个人的感受。

晏阳从小见过不少生生死死,当时始终懵懂无知,后来才渐渐明白自己看见的到底是什么。高高的宫城,圈住的是无数人的命运。他逃出了樊笼,便再也不愿回去,他想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而不是像个废物一样被圈养在一隅之地、当个只懂作威作福的无知勋贵。

晏阳把曲子弹奏了一遍,发现那曲子依然像生在他骨子里一样熟悉,便又弹了第二遍,把卢西恩会长心心念念的《水调歌头》也随着曲子唱了出来。他的声音是清润迷人的少年嗓音,本应唱不出《水调歌头》的潇洒与疏阔,偏又好听得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明明是花团锦簇的春日,沈良骥几人却一下子被带入了那月色清明的夜色之中,心绪时起时落、时悲时喜,竟是完全被曲子带着走。

一直到晏阳再一次把曲子弹完,都没有人回神。晏阳感受到有股强烈的视线正注视着自己,不由抬起头往视线投来的方向看去。

安格斯笔挺挺地站在那儿,所受的影响似乎最小。神力越高的人越能控制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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