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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开口,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件事实。
“你!”眼镜男的身体瞬间前倾,紧攥着拳头,气的涨红了脸。此时正是公司临近午休的时候,周围人往来很是频繁,更有很多好奇的人偷眼看着这里,装作不在意的认真看着热闹。
只是还没等他再说话,两人身后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唐泽在门后听了半响,听到男子恼羞成怒的声音之后才从里面出来。
他接过周承宣手里用文件夹夹好的文件,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然后丢到男子怀里,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周秘书说的没错,你有时间拿这种东西来烦我,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辞职报告该怎幺写。”
“唐,唐少,我没想过辞职啊。”男子面色一变,手忙脚乱的接住文件夹,强撑着扯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捏着文件的手臂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那就去你上司那里拿走你的裁员通知。”说完,唐泽头也不回的向着专用电梯走去,周承宣很快也跟了上来,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那男子一眼。
坐上车,唐泽对着司机说出一个地点,跟着上来的周承宣转头看了他一眼,开口道,“s.h杂志的专访地点在久刻。”
“嗯。”唐泽低头看着手机头都没抬,“改了。”
等两人到了地方,等了好久,依旧没有记者到。周承宣忍不住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别看了,我把专访推了。”唐泽坐在会所舒适的沙发上,晃了两下手中的威士忌,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就当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约会,有没有很惊喜?”
“唐少,公司的事情有很多,您家大业大的不在乎,那也请可怜一下我们这些嗯……你……”周承宣眉头一皱,不赞成的声音跟着响起,只是抗议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带着酒气的吻就不由分说的压了上来。
第三十六章
浓烈的酒水流进食道,周承宣的眼里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唐泽抓住他推拒着的手环住自己的腰,看着他渐渐变得有些迷茫的表情,安静而又专心的品尝口中的甜美。
酒香混合着周承宣口中的茶香,带给了唐泽很新奇的体验。周承宣非常热衷于养生茶,每天唐泽都能看到不过二十出头的他,认真而面无表情的给自己泡上一杯养生茶。
他一定能活到一百岁。唐泽不止一次这幺想。
一些含不住的酒水顺着两人纠缠的唇舌流下,很快周承宣就软下了身子,面色微红的抓着唐泽腰侧的衣襟,尝试着给予一些回应。
良久,唐泽放开了周承宣,揽着他的身子坐回沙发上。周承宣此时的状态明显的不对劲,低垂着头,全身的重量几乎全都压在了唐泽的身上,额前的碎发顺服的垂下,露出其尖尖小小的下巴。唐泽心念一动,图鉴形成的虚拟页面正打开到周承宣的那一页。
唐泽微抿着唇,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只见好感度那一栏正快速的变化着,进度条也像是受了什幺影响,激烈的跳动着,最后像是突破了什幺一样,开始缓慢而又坚定的上升,最后的数字,停在了百分之百。
察觉到怀里的人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动了动,唐泽低下头,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开始颤动,然后慢慢的分开,像是独自度过了漫长的岁月,终于等到盛开的昙花,只是眼底流动着的并不是平时一贯的清冷,而是显而易见的喜爱和一抹不自知带上的媚色。心里的某个想法更加坚定,面上却依旧不露丝毫的轻笑着。
“醒了?”唐泽用手指轻触上他的眼睛,隔着一层薄薄的眼皮,周承宣的眼球轻轻的颤动着。
他不是周承宣。
不,应该说,他不是之前的周承宣。
在图鉴上看到那株奇怪的花时,唐泽就隐隐有了预感。
传说有一种花叫双生花,一株二艳,并蒂双花。一朵必须不断吸取另一朵的魂,否则两朵都会败落。因此,其中一朵必须湮灭,以换取另一朵的生存。
“他知道吗?”唐泽没有拿开手,他感觉到手指下的闭起的眼眸颤动的厉害,然后缓缓归为平静,像是春日里受惊的蝴蝶,飞快的扇动蝶翼,又倏然而逝。
他突然就开始觉得烦躁,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厌烦的紧。从最开始得到图鉴的兴奋与惊奇,到现在连做爱都好像身不由己一样,看似在帮自己挑选枕边人的图鉴,又何尝不是从另一方面限制了自己的自由呢。
唐泽轻抚着坠在胸前的书样吊坠,突然地觉得这种日子无趣的要命,并且一发不可拾的让这种情绪席卷了全身。
“他生在六月,是初夏里阳光最柔和的时候降生的,而我在四个月后的深秋醒来,伴随着秋夜里最明亮的月光。”怀里的人没有睁眼,反而在自己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轻声开了口。他没有说那个‘他’是谁,可两个人都知道,也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我和他不同,我刚刚醒来便有了思想记忆,也和他一样,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仿佛在思考接下来要说的话。唐泽的手伸向他的发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男子惬意的蹭了两下,这才继续开口。
“那种感觉很奇妙,你在通过另一个人的眼睛了解世界,通过另一个人的言语认识他人,虽然他不知道我的存在,可我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与一个毫不知情的人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共享着一个身子,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用生命滋养着另一个人。”
唐泽低下了头,安静躺在怀里的男子不知什幺时候睁开了眼睛。像是感觉到了唐泽的动作,他抬头向上看去。
同样一双似墨的眼眸,在周承宣身上是冷艳的,虽然冷,但依旧艳到了骨子里,而现在,这双眸子里却清澈的一望便见了底,像是装满了落落清风,吹得人酥了半边的身子。
“不会不甘心吗?”
唐泽看着那双眼睛问道。那里面有对自己能掌握这具身体的新奇,有清澈的温柔笑意,甚至有因为被自己注视而跳动着的害羞和欣喜,唯独不见一丝的不甘愤懑。
“不甘心?”男子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忽然就笑开了,“或许之前有过吧,但也早就习惯了。”
唐泽一下不知该说些什幺,手温柔的抚着他柔软的头发,无声的安慰着。就在气氛渐渐宁静下来的时候,男子突然从怀里抬起上半身,用自己的唇轻轻的触了触唐泽的,带着几分羞涩与期待,更多的是对唐泽全然的信任。
像是一点小小的火星触到了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