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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影缩在了那里。
“何人在此?”
邢无风故意将内力输送于声音里一并吐出,若是寻常内力微弱之人一定会被震伤经脉,吐血不止。
然,出乎他意料的是,话音未落,那个声音顿了一顿,继而扬起了脸。
即使光线昏暗,邢无风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满脸灰泥的男子。没有办法,他的光头实在是太好认了。
邢无风勉强挤出了一丝笑;“莲墨兄,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直接离开不会来了呢。”
最后一句话,显然就是他的心中所想。
奶奶的,这个秃驴怎么又回来了,邢无风心中有苦说不出。
莲墨缓缓眨了眨眼,将嘴里塞得鼓鼓的馒头咽咕噜咕噜下后,邢无风给他递来了一杯水。莲墨直接接过,毫不顾忌形象,咕噜噜地喝了大半杯。
期间,邢无风始终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越瞅越觉得不对劲。
“莲墨兄?”
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莲墨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目光呆滞地瞅着他。
“你是在叫我吗?”莲墨歪着头,黑扑扑的小脸上,那双眼睛里似流淌着一条河流,“你认识我吗?”
“……”
邢无风担心莲墨耍花招,虽然这秃驴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但人不可貌相,他当初不就是被壮汉的憨态给骗了。
“咦,你不认识我啊。”莲墨摸了摸脸,声音陡然低落了下来。
男人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莲墨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道:“我醒来的时候,脑袋很疼,什么都不记得了,适逢山脚下一个卖水果的老伯好心,跟我说我是从山上掉下来的,于是乎我就要想山这么高,我怎么才能爬上去,后面我发现我竟然会飞”
“好了,我知道了。”邢无风及时打断了莲墨的念经。
似是想到了什么,邢无风又问:“你还记得你身边有没有别的人吗?”
“别的人?”莲墨疑惑地皱了皱眉,仔细回忆了良久,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就我一人。”
邢无风点点头,将大致事情经过归纳一下,就是莲墨救壮汉的时候不小心失忆了,壮汉不知所踪。
他微微眯起了眼,也不管莲墨是不是真失忆,跟他道:“你是我凌云宫的右护法,你叫莲墨。”
莲墨睁大了眼睛问:“凌云宫?”
“嗯。”男人应了一声,“有印象么?”
莲墨失望地摇了摇头:“没有。”
很好。莲墨武功高强,为他所用再好不过了。
“莲墨,往后你就在这里住下,只要你能够完成身为凌云宫右护法的使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实现。”
“真的吗?”莲墨面色如玉,眼神清亮。
邢无风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令人信服的笑容,随后他就听到莲墨一脸期待地问:“那我可以每天都有肉吃吗?刚刚的馒头实在太难啃了。”
“……”男人嘴角一抽,莲墨的愿望真的好简单啊。
正要答应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清澈而动听的男声:“师傅,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和尚了?”
邢无风顺势望过去,来人是变成蛇病的谢紫o__o”…
他没有说话,身旁的莲墨还处于积极认人的状况里,“你好,请问你是?”
谢紫淡淡地扫了一眼莲墨,在他那张小白脸上多逗留了一阵。随后,他缓步走到了邢无风的身边,轻笑道:“师傅,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
谢紫跟莲墨都失忆了,这让他怎么解释啊。
见邢无风没有反驳,谢紫眼里的笑意慢慢褪去,有细碎的冰渣在他的眼底渐渐凝结,最后化为一道坚冰。
“师傅,这才几日不见,你居然勾搭上了新欢,真是好福气啊。”
谢紫阴阳怪气地挤兑他,莲墨虽然失忆但并不是傻瓜,听到这话他表情严肃:“你别胡说,我跟……诶,你叫什么名字?”
冷不丁听到莲墨问他这样的问题,邢无风简直无力吐槽。
“邢无风。”他简短地给出了自己的名字。
“哦。”莲墨转头面对谢紫,“我跟邢无风清清白白,绝对没有苟且之事。”
谢紫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莲墨,“我不管你是谁,识相点的话,马上给我滚出凌云宫,不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他不知道,邢无风同样在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他。
“紫儿,他是我教的右护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们都要听他的。”
意味不明的笑声流泻了出来,谢紫款款地靠在了邢无风的肩膀,“师傅,我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邢无风后退了一步,少年倚在他肩膀的胳膊落了空。谢紫不悦地蹙了蹙眉,侧过脸瞧去,却听男人一脸正色道:“紫儿,你现在记忆发生了错乱,你现在是十五岁,而不是十八岁。”
听到这话,谢紫眼里闪过一丝愕然,“怎么可能?”
邢无风无比肯定地点头,“如若不信,你大可去问你的师兄弟们。”
“……”谢紫脸色变了三变,没在原地停留,直接去了后山。
等到谢紫的身影看不见了,邢无风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这是我的二弟子,你们以前见过的,只是你现在失忆了,暂时忘记了。”男人跟莲墨如是解释道。
“嗯,贫僧明白。”两手下意识地要双手合十,莲墨突然顿住,奇异的看着自己的手心,“我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
邢无风适时地补充道:“莲墨兄,你是出家人,这些习惯都是你以前就有的,不必惊讶。”
他老是一惊一乍的,邢无风觉得自个儿也离蛇病不远了。
谢紫这一去,直到吃午饭的时候才回来。
邢无风坐在主位观察了下他的脸色,也不知道秋洛尘他们是怎么跟他说的,谢紫老是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洛尘跟慕辛对于莲墨的回归没什么反应,听到他失忆的事情,也不过是多看了莲墨两眼。
而池毓则不同了,他曾经吃过莲墨的亏,磨刀霍霍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