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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儿,我们之间就只剩下师徒之情了。”
少年后退了一步,眼里布满着痛楚,嘴唇颤抖。
“师傅,你能跟我说我做错了哪里,我改。”他捂着胸口,一脸苍白,身形也有些摇摇欲坠。
邢无风继续面无表情,“不是你的问题,是为师的问题,我错在不应该没有明确自己的心就跟你在一起。”
他坐起了身,堪堪避开了少年伤心绝望的眸色。
哎,本来一心以为谢紫就是萧晗,现在看来应该是一开始就搞错了。
谢紫听到这话,有些不敢置信,颤声道:“师傅,你难道喜欢上了别人?”
他显然是误会了男人话里的意思。
邢无风张了张嘴,刚想解释,转念一想,这不是能够让谢紫死心的好理由么,于是他缓缓闭上了眼,点头。
谢紫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明明前些日子,他还整天沉浸在幸福中,这才几日啊,一睁开眼,天都变了。
他一下子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少年苦笑了一下,道:“师傅,我早就知道的,你一直都喜欢洛尘师兄,我不介意你喜欢他,我只想陪在你的身边,这也不可以吗?”
邢无风无声地摇了摇头,硬下心肠,“不是他。”
竟然不是洛尘师兄?
谢紫脸上闪出了一丝错愕,随即眼里氤氲着层层的雾气,忽然倔强着小脸,一字一顿地质问他:“那个人是谁?师傅到底喜欢上了谁?”
这一刻,一向柔弱的谢紫眼里飞快地划过了一抹阴戾。
根本没有那个人的存在,邢无风怎么可能说呢。
于是他只能高深莫测地回:“这个人,你不需要知道。”
善于脑补的谢紫闻言,心仿佛被尖锐的物体刺中了,鲜血淋漓。
看来师傅很喜欢那个人啊,竟然都不愿意说出来,是害怕被自己知道后会去伤害他心爱的那个人吗?
谢紫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在快要倒下去的时候,堪堪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桌子,不让自己倒下。
“你喜欢的那个人,比喜欢洛尘师兄还要深刻么?”
看着谢紫故作坚强的模样,邢无风几乎就要心软了,然而不能,他们之间注定没有可能,就不必要给谢紫任何希望了。
于是他套用了张无忌拒绝周芷若时的经典台词:“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扪心自问,我最爱的是哪一个,自始至终,我彷徨难决,只能一味逃避,我现在终是想清楚了,我对你是怜惜,对尘儿是责任,只有对他,才是刻骨铭心的相爱。”
说完这么一长段话,邢无风只觉的牙齿泛酸,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而这一番话落到谢紫的耳里,让他血色尽是,连续倒退了好几步,最后退到了门口,退无可退。
他将捂住心口的手放下,心痛的麻木了,失魂落魄地看了床上的邢无风一眼,“我……我明白了,祝你们幸福。”
说完后面一句话,他最后看了男人一眼,随后头也没回地离开了这里。
看着少年跌跌撞撞远去的身影,邢无风有些怅然所失。
这些日子跟谢紫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了心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对他怀着怎样的感情。
从始至终,他接受他,都是基于他是萧晗这个事实。
既然他不是萧晗的话,注定不可能的事,当然要当断则断了。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吸了吸鼻子,头重脚轻地将自己重新埋在了被子里。
另一头,谢紫伤心欲绝地来到了后山,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他再一次起了轻生的想法。
既然师傅不喜欢他,他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不行,只要师傅一天没有跟他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他就还有机会。
师傅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不是他,也不是秋洛尘,那就只有池毓跟慕辛还有抽象四人组跟幸存三人组了。
对了,还有那个莲墨。
人数有点多啊,他到底该怎么一个个地排查呢?
就在他陷入烦恼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跳下去吧,跳下去就一了百了了,你就不需要为了邢无风的移情别恋而伤心,也不需要看着他跟别人卿卿我我了。”
谢紫这一次不像上一次那样惊慌,镇定地道:“你到底是谁?”
“我上次不是说过吗,我就是你啊。”脑海里的那个声音这样回答他。
谢紫并不笨,那个声音既然这么积极地想要他死,必定是有什么阴谋,“如果你就是我的话,我死了,你岂不是也不存在了?”
“不,到时候我会取代你活下去。”
听到这话,谢紫一怔。
被取代么?身体还活着,可他却不是他了。
脑海里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即谢紫回过神来,大声反驳道:“不,我是独一无二的,我不会让你取代我的。”
他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想要将那恼人的声音拍去,可那股声音始终在他的脑海中回响着。
“你是失败者,你不是想要将邢无风占为己有么,只要你跟我交易把身体给我,我可以为你实现你的心愿。”
谢紫疯狂地摇着头,“不,你不是我,我的思想我的灵魂我的身体都被你夺去了,那我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了。”
他嘶声呐喊了出来,转过身刚想离开这里,一股力道突然从身后袭来。
身体顿时失去了重心,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在了他黑色的瞳仁里。
在身体凌空的刹那,谢紫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人,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的身体迅速地往下坠落,很快就陷入了云雾里。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过猝不及防,他甚至都来不及施展出轻功。(在坠落的过程中很难提内力)
看着谢紫的身影消失在了苍茫的云雾里,来人形状完美的嘴唇勾起了一丝笑,转瞬即逝。
邢无风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来的时候头疼已经好多了,就是鼻子有些塞,他穿好了衣服,一打开门,极为徒弟已经在门外排排站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