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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喃说:“那……是我的命啊。”
他咽下月饼,摸着手腕,他的那根红绳子不见了。他回忆:“公园里刚才混乱,可能是在那里丢了。”
他站起来,往门口走了两步,又返回来,他是有些着急了,还很紧张,鼻尖红红的,呼吸吐纳都不匀和了,他看着尹醉桥,问:“找不到了怎么办?”
尹醉桥抬起头,不响,枯云揉眼睛,很用力,揉出了眼泪水,他的手指紧了又放开,莫名战栗,僵硬地停在半空。
“命丢过了不会再丢,人死过了不会再死。”
枯云看他,皱鼻子皱脸:“答非所问。”
他掉下了眼泪,用手盖住,他眼前是月光,是盛放的花树,是一潭清水,一个沉默的人一个仿佛已经死去的人。
枯云轻声说:“尹醉桥,我不给你当兔子。”
尹醉桥不响,甚至不看,不与他对视。他的手杖靠近枯云的裤裆,手指将他塞进裤头里的衬衣下摆挑了出来,他抚摸他的身体,沿着他的腰线向他身后探索。他靠过去,亲吻枯云腹上的肌肤。枯云的双手拢到他背上,他像一颗果实,正在被食客品尝,果实不会动,不会响,不会抗议,不会拒绝,果实只会流下甘甜的汁水,浸湿食客的双手。
枯云的裤子被尹醉桥褪下了,他张开双腿坐在尹醉桥身上,他在自渎,同时还在用臀缝磨蹭尹醉桥的阳物。两人的脑袋撞到了一起,额头抵住额头,有时亲一下,有时亲两下,尹醉桥会咬枯云的嘴唇,他还是不懂讲温柔,枯云被弄疼了会反击,他会咬他的肩膀,脖子,手腕。尹醉桥有双大手,手指长而瘦,能完全包住枯云的手,他的吻也能完全盖住他,枯云在他身上骑动时他把他亲了个遍,捏着他的下巴亲他的脸,握住他的腰亲他的锁骨,他的胸膛。顶弄之中,枯云浑身酥麻,快喘了两声,尹醉桥忽然将他按住,不让他动了,枯云不解,抬眼看他,眼神湿润。尹醉桥揽着他,一只手在掐他的屁股,另一只手游走到了他的发间,他不动声色,停下了一切动作,呼吸都似乎在此刻停顿住。罕见地,枯云在进行性事时与他说话,问他:“怎么了?”
尹醉桥摇头,他抱紧枯云,在他身体里埋入更深,枯云一个哆嗦,泄在了他衣服上。一次欢愉还不足以尽兴,两人到桂花树下又做了一回,一个歪着身子站着,一个面朝树干撅起屁股,枯云是泄了许多,他双腿发软躺倒在草地上后,尹醉桥还用手用嘴替他弄了两回,枯云也碰了他的,起先是用手,后来到了兴头上,双手捧着,跪下来去舔。尹醉桥的阳物硕大,上面还沾满了腥涩的汁液,枯云勉强吞了半根,人就犯呛,但他没放手,那味道不知怎么很是吸引他,很诱人,诱惑着他一边舔舐,一边套弄自己又神起来的阳物。
这天晚上,他和尹醉桥是都染上了点疯劲,光着屁股不进屋里,就在外头院子里翻来滚去,抱在一起就亲,亲起来像啃,像咬。亲到深处就张开了腿,枯云的屁股被干得湿滑得不得了,出入只听得水声,身体里更是蓄满了浑浊的体液,一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几滴白浊液体便顺着他的大腿根淌下来。尹醉桥会用手去抹,抹了涂在阳物上再去干枯云,枯云浑身早就瘫软,听之任之,放纵呻吟,尹醉桥不来亲他,不来干他,他还着急,凑上去找他的嘴唇,他的身体。枯云总也不觉得累,反而愈夜愈神,他的眼睛睁得很大,他们在池塘边欢爱时他还看到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他趴在地上,尹醉桥在吻他的头发。他垂着眼睛,轻轻地吻他。
一轮圆月铺在水中,一把白花撒在池面。
枯云说话,他的嗓音是有些沙哑了。
“我从前住的地方,一年里十个月都在下雪,白茫茫的,剩下的两个月,黑漆漆的。”他看着那倒影,“我不止死过一次,我死过两次。”
他问:“我会一直留在这里吗?”
这仿佛是自问,尹醉桥却回答了。
“想走就走。”
枯云笑了,他捞起池塘里的一把白花,撒在尹醉桥头顶:“你是不是没见过雪?这花像雪,下雪咯。”
花朵零零落落从尹醉桥身上滚下来,枯云咯咯直笑,他撒腿跑进屋里,很快又抱着两条毛毯出来,他裹着自己,也盖住了尹醉桥,四仰八叉躺在草地上,说:“罗曼蒂克一点,看星星,看月亮。”
尹醉桥嗤之以鼻,披上毯子,自己回进了屋里。枯云冲他吐舌头,他真就在外头睡了一宿,可临了受了风寒的却是尹醉桥,高烧烧身,直接送去了医院。
尹醉桥住进医院,枯云没能闲着,三不五时溜达去医院和他抱怨家里拿只灯泡不亮,哪块地毯脏得发黑,曲奇饼干和水果糖是被他全部吃干净了,他也不知道哪里能买到。尹醉桥不太理会他,枯云讲话,问东问西时,他看书,戴着眼镜,枯云还在讲,他看累了,脱下眼镜,揉揉眉心,躺下打盹。他手背上打着吊针,发烧的情况同先次一样,总是反复。他睡下后,枯云安静下来,看吊瓶里的水要挂空了就去找护士,要是水还满着,他就打开窗户抽烟,同病房的人来去换了三四批,尹醉桥却还在医院住着,仿佛在此处扎了根。
枯云找过医生,医生语焉不详,说不出个所以然。要调养,调息,归本固元,医生这样说。
“那该去看中医大夫啊,来洋人医院挂什么水?”枯云说。
医生又答:“烧下不去,大夫一剂药还没煮开,人就没了。”
枯云愣愣问:“这么严重?”
医生看着他,说:“你是他什么人?”
枯云穿的是家仆的衣服,伪装做足了,他道:“随便问问……主人家要是快翘辫子了,那我也好赶紧寻觅下家。”
医生不响,转过身走开了。
有一天,枯云忍不住问尹醉桥,问他说:“你还能活几年你知道吗?”
尹醉桥看手,看书,说:“活得很够了。”
枯云哼了声:“你是造孽太多,恶有恶报,你知道吧?”
尹醉桥不响,枯云细数他的罪状,初遇时拿手杖抽他造冤孽,没完没了地造口孽,还不留情面,不讲血缘,造罪孽。他说着话,尹醉桥看他,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他去摸枯云的腰。枯云脑门上青筋是一突一突地狂跳,四下里虽是无人的,但此地毕竟是人会来往的地方,枯云打开他的手,尹醉桥又抓牢他的手。他拽着枯云坐下,让他也坐到了床上去,用被子盖住了他的大腿。
枯云骂他:“你他娘的是虎鞭修成了,化成的人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