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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梗着喉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仿佛只能发出轻微的叹息声。
他又说了一句对不起,出门的时候在巷口撞见祁飞,被他狠狠揍了一顿才出来。
祁飞打架的功夫都是原行声教的,他使什么招他都知道,可他偏偏没有躲,仿佛所有的拳头砸在他身上就能让心里不痛一点。
最后祁飞捡起地上的碎酒瓶猛地向他砸去,原行声用手臂挡了一下,血汩汩的流出来,祁飞怔然地看着他,他愣是一声没吭,也没管,抬起他极其清瘦的下巴冲对方笑了笑。
“小飞。”
“从你误伤我爸那天开始你就没资格管叫我小飞。”
祁叔在里面喊,“小原,怎么了?”
原行声用手捂住胳膊,指缝间都是血,他苦涩的笑了笑,声音嘶哑。
“没事,隔壁小黄溜出来玩了,我逗逗它,那……祁叔我走了。”
凌晨三点,距离原行声从祁叔家出来已经晃晃荡荡过了三个小时,他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夏夜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冷,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关系。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蹲下来,很深很深的呼了口气,喉咙口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吼叫,肩膀微微颤抖。
就像祁叔说的那样,那件事情过去了很久,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该忘记了。
当初如果稍微有选择余地的话,打死他也不会这么做。
那时候的原行声,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浑身上下散发着疯狂的戾气,凶狠的,不顾一切的,拿起了令人畏惧的刀。
他不愿意再低头,他失手伤害了一个他最不想伤害的人,从此他人生的光灭了。
很可怜,谁也逃不掉。
“操。”原行声从地上站起来,用脚碾碎了烟蒂。
浑身的火蹿起来,直冲脑门,烧得他快透不过气来。
心里很空,他现在急需一个发泄口,什么都好。
今天电脑城的生意不好,小文不用加班,八点就躺床上睡了。
三点多的时候门被敲响了,他烦躁的出去开门,熏人的血腥气让他心神一紧,还以为是抢劫犯。
那人熟门熟路的打开灯,小文看清了黑暗里他的脸。
“原哥?!”
原行声半倚在墙上,声音干涩极了,“做吗?”
小文愣了愣,不自觉被他的目光所牵引,原行声的眼神永远都很深沉,带着不可一世,带着无所畏惧,带着野性和孤独。他看着你,眼睛里却没有你,可还是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原先以为原行声已经找了新的炮友,没想到时隔三个月,他又出现了,在这个小地方,比原行声技术好的男人已经不多了,小文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软绵绵的攀住了对方的肩,“先把伤口洗洗再说,你动得了吗?”
原行声摸他的脸,“你说呢?”
沈棠今晚难得的失眠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几个小时,烙饼都烙熟了。
四点多的时候他上了个厕所,再蹦到床上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手机,他从背后将手机抽出来,发现居然拨通了原行声的电话。
沈棠赶紧按挂断键,手指刚碰到屏幕,结果已经接通了。
无奈他只好压低声音说话,"爸爸。"
那边半天没人吭声,沈棠以为他睡觉时候翻身误打误撞给按到的,刚想挂断,听筒里却传来了一阵交叠起伏的压抑闷哼。
还有床榻吱吱作响的撞击声。
即便电话传来的声响是如此薄弱,也并不清晰。
他还是听见了,原行声粗重的喘息。
沈棠几乎下意识的把手机甩了出去。
重新坐回到床上后,他发现电话已经被他挂了,他呆愣了一分钟,刚才原行声的喘息不断在脑海里播放,跟卡碟了一样。
他的喘跟平时打篮球的喘不太一样,是刻意压低的难耐低吟,好像近在耳边,带着一圈小绒毛在刺他的耳朵。
沈棠一下子就捂住了发烫的耳根。
他刚才受了惊吓没反应过来,现在终于回过味来,他当然知道原行声在干嘛!
另外那人的声音他没听见,单单是原行声嘶哑的闷哼就令他心神崩溃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他也不是没看过片,魏然有借他带子,可是……
现在他快将原行声的身影跟片子里光着的男主角重合在一起了。
沈棠晃了晃脑袋,吐出一口长长的热气,惊觉他掌心冒了汗,因为方才紧紧咬着牙关,下颚麻木得有些疼。
奋力的将这段插曲从脑子里驱逐出去,沈棠猛地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将脸埋在被子里,最后憋气憋得脸都要滴血了,才探出脑袋来,用力的扇了扇风。
作者有话要说:
介于这章信息量有点大,所以还是解释一下。
这个,祁飞大概第一二章出现过一次,不过目前他还不是特别重要,以后说不准啦。
沈小棠听见了爸爸的喘息声,算大进展了吧!目前应该算很大进展了!!不过不可能一下明白喜欢爸爸的,还得有个过程,而且他现在也不是喜欢爸爸,依赖多余喜欢,得有个推手推他一把,推手是谁应该很好猜了。
第13章
奇迹般的睡了两小时,居然什么梦都没做。
早晨醒来的时候,沈棠看见赵晨急匆匆的从上铺下来,躲进厕所洗内裤去了,方劲一边刷牙一边笑他,说些荤黄的段子,什么子孙满床跑之类的。
吕尹沅已经穿好了校服,正在背单词,见沈棠呆滞的坐着不动,便走到他跟前说,“怎么脸红了?在研究方劲他们的话么?”
沈棠从床上爬下来,“我脸红了吗?”
吕尹沅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嗯,红了,很明显。”
沈棠脱掉了t恤,抓着衣服下摆套上校服,声音平静的笑了笑,“大概睡蒙了,昨晚失眠。”
吕尹沅点点头,“我知道,你跟你爸在打电话。”
吕尹沅在观察沈棠的表情,昨晚沈棠接起电话后的激烈反应,他看得很清楚,那会儿他正好从厕所出来,路过他的床铺,所以电话里的喘息声他也听见了。
可对方闻言依旧很淡定,仿佛昨晚那通电话再稀松平常不过了,他垂下眼皮看了吕尹沅一眼,“我们先走吧,二楼食堂的汤包去晚了就没了。”
吕尹沅的眼神从沈棠睡出印子的脸庞一路向下,滑到了他细长的脖颈上,他默不作声的笑了笑,“行,昨晚你教我做题了,我请你。”
其实沈棠并没有很淡定,他只是缺觉导致的反应迟钝,直到中午补眠时,做了一个“以原行声的喘息为开端,到后面他撩起了不知是谁的衣服下摆为结束”的梦才反应过来。
他从数学题中惊醒,脑中轰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