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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有人动了动,紧接着几名少年扶着一个白衣男子走了出来。
方璞玉此刻羞愧的不知何处,方才与君山那少年比试,竟落下阵来。当真是愧对这剑峰之主的名号。他推开他人搀扶着的手,朝郁流华行了一礼。
“弟子方璞玉,拜见山主。”
郁流华拧着眉,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果真如他名字一般,温润雅致。
灵识扫过,郁流华不禁有些疑惑,此人修为并不低,怎么连一个君行非都打不过?
“你输了。”
方璞玉闻言,立马跪下,断断续续地咳嗽了几声:“弟子……弟子有负山主副山主的期望。”
“山主,峰主他前几日为了给新来的弟子们疗伤,已经许久不曾”
“江行,闭嘴!”方璞玉打断他的话,“是我修为不,给郁山丢脸了,还请山主责罚!”
“可是……”那名叫江行的少年还想说什么,却见方璞玉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看来这事并没有这么简单,郁流华环顾了一下问道:“郁澄空呢?”
“副山主说身体不适,由我来接待君山的人。”
郁流华:“……”身体不适?!开什么玩笑,郁澄空这也是想偷懒吧!
得!这事还得怨他自己。
“待会将受伤弟子之事细禀于我。”
“是”
“郁山主”方才一直沉默着的君黎月忍不住开口道:“封门一事向来是由我们君山考核。比试之事也是这些年来的规矩,郁山主闭关多年,想必是不甚了解。方才出手已经是阻碍了考核,我想接下来的比试也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不稀罕!”郁流华懒得再与君山的人多口舌。
君黎月一张小脸憋的通红:“郁流华!你这话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
“蔑视封门,你是想与整个大荒为敌不成!”
“哦?”他挑了挑眉,勾起一抹倨傲的笑来,“真是受宠若惊啊。”
这女子看着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样,没想到又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在他郁山的地盘也敢跟他这么放肆,君山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将自己当成这大荒的主人了。
他冷声道:“小姑娘,想在我面前逞威风,君自在都没这本事,怎么着?你们以为他废了我一次还有机会废第二次?”到了最后,就连尾音都有些逼人的寒意。
“让你们踏入我郁山一步,已经给足你们面子了,往日我闭关不知,从现在起!”他蓦然一抬手,君黎月和君行非同时抑制不住的跪了下去,“郁山退出封门,若他人以此欺我郁山弟子,那便是与我郁流华过不去,滚!”
此话说的极为狂傲。
“你!”君黎月此刻压根无法起身,她们君山确实不如郁山底蕴深厚。可这数千年来积累下来的声望也足以俯视整个大荒,哪山哪派见到他们不是恭恭敬敬,敬若上宾。
他人只道郁流华行事乖觉,性格捉摸不定。却没想过,这人连君山都不放在眼里。
“郁流华,你当真要如此!”
“送客!”一句话落下,威压尽散。
君黎清神色复杂的看着君黎月和君行非,对于君山,他并无过多感情。
就连君自在也只是一时的契约约束罢了。
可如今,他师父这么厌恶君山,自己又当如何?
第18章风起时分(五)
众人散去之后,郁流华看着站在原地的君黎清,心底依旧泛着些烦躁。
“还愣着干什么?”
“师父……我错了,你别生气。”君黎清走在他身旁乖乖的认错。凡事先低头,才好商量。
“没生气。”郁流华拂袖道。
“师父你生气了。”
郁流华停住脚步,感觉徒弟在某些方面比自己还倔强。
“就算为师生气了你又如何?”他问。
君黎清先是笑了一下,随后将臂膀伸出:“师父生气的话,还是教训一顿徒儿吧。别自己气坏了身子。就是,罚徒儿的时候别亲自动手,手会疼。”
郁流华一梗。
蓦地从心中升起一丝怪异的不适,他斜眼看了一眼君黎清,却见这人一脸真诚,毫无作假之态。
“师父晚上想吃什么?”见郁流华不答,君黎清立马转移了话题。
郁流华:“……”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因为口腹之欲为自己挖的坑了。
“年纪不大,倒跟郁静水学会了油嘴滑舌的腔调。回去将静心诀抄写十遍!”他又补充道,“抄不完不许出门!”
君黎清表面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可心底早就炸开了花。
他师父对他还是这么心软。
郁流华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罚的轻了,毕竟徒弟看起来好像很……开心?!
郁山深处,被列为禁地的树林内立着一座九层高的楼阁。
各层飞檐的角上挂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黑色铃铛,有风拂过,却不闻声响。原是那楼阁被结界笼罩着,是以他人皆不得见。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蓦然出现一道人影,刹那间九层铃铛尽响。
紧接着朱红色的木门吱呀着被推开,久违的新鲜空气倏然漏进屋里。
来人步履轻盈,带着一丝散漫缓缓走了进去。只见一楼只零散的放着几排黑色的书架,由于长期无人打扫,上方早已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脚步声转悠了一圈后在楼梯前停住,接着“啪嗒”一声,一双修长的手接住了从高处落下的一本书。伴随着书落下的还有一片余灰。
“我不来你就偷懒是吧,玉书。”
寂静的空气中突然旋起一阵灵气波动,一个青年的声音自虚空传了出来:“郁山藏书阁只能由山主进入,你又不闻不问数百年,我只好睡觉去了。”
“……嗯,这条规矩往后可能要改一改了。”他将手中的书本重新放回书架,随口问道:“你化形了?”
“……”空气中的声音沉默了片刻,随后一道黑色的身影渐渐从虚空中显露出来。“我自书中化形,无人映照,遂取了一副画作了模子。你瞧瞧如何?”
话刚音落两人打了一个照面,均愣住了。
良久,窗外一声鸟鸣打破了沉寂。
郁流华这才从方才的震惊状态回过神来,他扶住额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眼前的玉书,分明是照着他的模样化形而来。
玉书掌管藏书阁近万年,先前不过是一缕意识没有感观,遑论见过他了。可现在又当如何解释?
“你说是一副画?何人所做,取来我看看。”
玉书点点头,隔空一握,取出一副卷轴来。递给郁流华道:“我也不知何时出现在藏书阁的,或许比我开智还早。”
郁流华接过卷轴,轻轻拂去书桌上的灰尘,将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