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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很能耐吗?动手啊。”
他这一脚正好踢在心俞处,君黎清坳着股劲不肯躲闪,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还引得旧伤口隐隐作痛,连鬓角处都被冷汗浸湿了。
郁静水一面要去扶君黎清,一面还要挡着郁澄空动手:“三师兄,别,小师侄伤还没好呢,再说了好、好歹也是二师兄徒弟,将来都是一家人,别生这么大气,你看看,你眼角细纹都被气出来了,要保持咱郁山形象!”
郁澄空知道他瞎掰能力一流,又听到一家人三个字,想到另一人脑中某根弦瞬间被扯断:“谁跟这小畜生是一家人,对自己师父都敢……简直龌龊至极!丧尽天良!”
“丧尽天良,狼心狗肺,不识好歹,三师兄,你平时也这么骂我们的。”郁静水在一旁补刀郁澄空少得可怜的骂人词汇。
郁澄空被他抢了台词,一张脸气的铁青:“郁静水,这里有你什么事,滚回去好好修炼。”吼完郁静水,他又将剑横在君黎清脖间,“郁流华根本不想看见你,识趣点的就当这事过去了,好好回你的君山做君黎清,要不然我定饶不了你。”
君黎清抬头定定地望着他:“让我见师父。”
“休想。”
“让我见师父。”
“你!”
郁静水又忍不住出来打马虎:“小师侄好歹也是个有名声的,按照规矩上门求见山主都在情理之中,三师兄你这么拦住好像不好吧。”
郁澄空给了他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剜眼,心一横冲君黎清道:“好,我今天就让你死了这条心。”
郁静水盯着莫大的压力领着君黎清到了郁流华静室外。他见石门紧闭,生怕君黎清突然出现惹这位祖宗不快,转头冲君黎清道:“你在这别出声,我进去帮你探探口风。”
说完,蹑手蹑脚地跑到石门前:“二师兄,是我。”
门依旧没开,但郁流华却出声了:“郁澄空没告诉你我要闭关了?”
“二师兄你别啊,这闭关又不急在一时半会,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石门裂开了一条缝。
郁静水小鱼遛弯似的一溜烟窜了进去。
片刻后。
“哎哟”一声,一个人影被踹了出来。
郁静水揉着屁股,差点起不来:“二师兄,你下脚怎么这么狠啊。”
君黎清往前走了几步,却被无形的结界挡住。
他“扑通”一声对着石门跪下去:“师父,徒儿想见你。”
石门未闭,紧接着一个淡蓝色令牌从缝隙里扔了出来,径直甩在君黎清面前。令牌赫然是先前君黎清送他的君山令。
“拿着你的东西,滚!”
“师父,我不走。”君黎清只看了令牌一眼,突然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眼眶蓦然就红了。他知道这回郁流华是真的生气了,“我就跪在这里等你出来。”
郁流华在静室内抄着静心诀,听到这话手一抖。
怎么着,还想跟他来长跪不起?
“不回去是吧,行,郁澄空!”郁流华陡然抬高了音量,就连郁静水都被吓了一跳,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二师兄发这么大火。不禁有些佩服和同情的看了眼君黎清。
“给我打断他的腿,抬回君山!”
君黎清脸色一白。
只听郁澄空在旁边煽风点火:“听见了吧,再不要脸的待在这我可真动手了。”
郁静水瞥见郁澄空不耐烦的神色,生怕他一个冲动真动手,赶忙冲里面道:“二师兄啊,小师侄伤势未愈经不起你这折腾啊。”
郁流华不作声。
君黎清却道:“不用麻烦三师叔动手,徒儿自己来。”说完,猝然抬掌对着膝盖狠狠一击。整个人也失了平衡朝地面摔去,自己狠起心来下手往往比他人力道大得多,不多想,哆嗦着抬手又劈向另一条腿。
郁静水看见君黎清抬着头,眼神一直没离开过石室,死咬着的嘴唇流出的鲜血触目惊心。心道:小师侄也算是个倔种了。
而且断肢之痛可不是看着这么简单,如今不过是压在嗓子里不肯出声罢了。
“正好,省的我出手。”郁澄空心中别扭的痛快了一阵,又忍不住打击他,“君黎清,如此,可还死心?”
骨骼碎裂的声音十分清晰的传到了郁流华耳朵里,握着笔杆的手也随着这一声猛然使了暗力,漆黑笔身“啪嗒”断成两截!
君黎清咬着牙,将斩魔剑招出,扔到郁澄空脚下:“三师叔反正都知道法决了,大可再来一次,我死也不走。”
郁澄空从未见过比郁流华还厚颜无耻的人,当下也是气的不行,心道反正是他找死,不如成全了他,也好让郁流华彻底没了想法。
郁静水眼珠一转,灵机一动,在郁澄空还没捡起斩魔剑前抢先一步滚了过去,一把将剑抱在怀里,嘴里还直冲着郁流华的方向大声嚷嚷:“哎呀,不好啦二师兄,小师侄真要死了,那斩魔剑被三师兄驱动了,灰飞烟灭啊灰飞烟灭啊!”
说着说着,将斩魔剑使劲拔出了一点。
出鞘的声音也不算小。
“郁静水!”郁澄空冲着郁静水又发不出脾气。
“啧啧,流了好多血,这下真的没救了,君山的人死在郁山,二师兄你要怎么交代啊?难不成要抛尸荒野吗?不过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反正除了我们也没人看见君黎清过来,到时候啊,我找个山头把他尸体扔了,随便叫头野狼啊,野鸟啊,一口一口,把他吃了,死无全尸,死无对证……”
话还没说完,石室轰然被一掌击碎,紧接着一个黑色人影飞身而出。
郁静水朝君黎清挤眉弄眼,郁澄空却突然出手去拔斩魔剑。
郁静水一哆嗦,翻身将斩魔剑压在身下:“二师兄救命啊!三师兄要砍我!”
郁流华头也不回,快步走到君黎清面前,站定。
伸手朝着郁静水的方向,微微勾手。
斩魔剑有意识般掀开压在它身上的某人,呼啦一声划破长空,落入郁流华手中。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君黎清,明明才半年未见,却好似过了千年万年。
少年那双漆黑的眸子好像有两道深沉在海底的旋涡,藏匿着无法察觉的暗潮。不知真疼还是假疼,唇色、脸色均是一片惨白。
君黎清趴在地上先是大口喘了几声,而后拖着被自己打断的双腿,一点一点朝郁流华这边挪动。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他知道师父向来厌恶欺骗和谎言。
在昆吾雪山的半年,若不是郁静水一句“二师兄在郁山”,恐怕早就失了动力。
如今,只要你还活着,就好……
或许是刚刚下完雨,静室外的石板长路上泛着泥土的气息仍旧十分泥泞。
郁流华就这么冷眼看着他在地面爬出一条痕迹,冷意将眸底压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