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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名日本军官也十分礼貌客气的邀请了她与魏小姐一同跳第一支舞。
渐渐楚望也听不到一旁那六位英国小姐的聒噪。她四下里找寻日本军官扎堆的地方,希望能找到藤间少佐,也能关注到许小姐口中那两位“自愿前来”的女士的身影。此刻来宾大多都站着互相交谈,坐着视线不大好,她也不能站起来;吃力的找了阵,突然有人在后头拍了她一下,一回头,佐久间正背着手站在她后头笑,问道:“我们的小美……不,今天可不止你一个小美人儿。我们的女科学家,是没有人请你跳舞,所以在急不可耐的找寻对象吗?”
楚望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转开头。他后面另一位稍高些的日军军官朝他走过来时,后头正跟着两位气质容貌姣好的亚洲人面孔的女士。
真真一见佐久间,几乎立刻的用英文说:“请走开,她已经有舞伴了。”
佐久间见了她,笑容更灿烂,“哦是吗!”这时另一位军官与两名女士也走近了,其中一位经过时立马将佐久间的胳膊挽着,一齐的朝众人微笑。佐久间又说:“那就好……因为我也有舞伴了。”
这时一曲钢琴音了,小提琴声渐渐响起。稍懂一些规矩的男士便已寻到自己的舞伴,长长一排人群走到舞池中央,女士们站一行,男士们站一行,面对面的。因为刚才位置近,所以此时在舞池列队里,真真与她舞伴一旁便是佐久间那两对。楚望虽面对着黄先生微笑,却几乎要克制不住往真真后头看过去。
小提琴声渐快,两对人敬礼,男士执起女士的手;黄先生与杜先生个子都不高好像杀孽太重的男人都不许太高似的在面对弥雅与楚望时略略有些吃力;真真与英国人便轻松很多了,相形之下,跳的般配又轻盈。
这舞跳起来极轻松,也难怪黄先生与杜先生也能跳,且只能跳这一支。楚望只有一点时间想这样的问题,很快,小提琴音里,黄先生不停讲起话来。
“三小姐很漂亮。”黄先生说。
“谢谢黄先生。”她答。
“全场女士里你与六小姐,还有你们那位朋友,是东方美人当中最美的。”
“黄先生过誉了。”她脸笑得有点僵,这赞誉从一位见惯风月五十年的大佬嘴里说出来,实在太过了,有些承不起。还好黄先生话题换得很快,谈天气,又讲些陈年老笑话。
她转过几位女士回到黄先生身边时,他又说:“三小姐知道交际是什么吗?”
她试图下个定义,“一群人不干正事的聊天,却做成了最大的事。”
“师从葛太太处,果真不同凡响。不过交际一定要跳舞,知道为什么吗?交际不能说重话,那种轻飘飘的‘天气真好’,‘你可真漂亮’,类似的话说一大堆是会露馅的,所以就要跳舞,拿肢体交流着,才能避思想交流。”
黄先生大道理没及给她讲完,她已伴着舞蹈绕过一圈又一圈的人,周围的对子也变换了三波;有一次经过谢择益身边,恰好看到他舞伴是一位白人太太,似乎是一位外交官的夫人。
重回黄先生身旁,小提琴独奏也快终了,“今天第一场舞,大多凑好了对子,是第一场社交,往往带着某些人想要进行下一步交流的愿望;比如上等英国军都给有地位的英国人家定了,要么想要嫁女儿,要么上司想笼络外交官;另外的,诉求就很简单,无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三小姐目光得放远点儿,不能总盯着别国军官看。大好中国青年才俊,这里不也更多吗?”
楚望一听,知道黄先生在谴责她跳舞心不在焉的在看日本人。她尴尬笑着,正要致歉,黄先生却随众人执着她的手将她送回座,并说:“这无伤大雅,反倒是我要谢谢三小姐肯赏脸与我跳舞。希望以后常有机会与你和你姑母来往。”
杜先生也将弥雅送了回她身旁,与黄先生结伴上楼去了。英国人将真真送归坐时,弥雅目不转睛的看那白人盯着真真的神情,不由感慨道:“真想与年轻男人跳舞啊。”
真真婉拒了英国人第二次邀请,终于有心情打趣她了,“那你去跳啊。若是怕蒋先生没人陪,还有我与楚望呢。”
弥雅咯咯笑了起来。
兰西也落座,同宝丽感慨道:“这老古董东西也搬出来,真够无聊。”顿了顿,远处有日本女子笑声传来,又意有所指道,“觉得可乐的,大多没见过世面。”
三人对视两眼,微笑着没说话。这时邀请过兰西白人朝她们走过来,宝丽拍拍兰西,说:“看,他又来找你跳舞了。”兰西翻个白眼,小声道,“我可不与他跳下一场。”
这时那燕尾服的英国人走近前,却停在弥雅面前,突然有些口吃的说:“刚才我见你、你有舞伴了。下一曲,可否……”
虽看不见兰西的神情,但隔壁的女声都立马安静下来。
弥雅微微往后仰了仰,盯着那英国人,起码停顿了五分钟,才说,“抱歉,我已经有约了。”
眼见那英国人脸涨通红的走远,真真道,“你既不和他跳,又何必捉弄人呢?”
这一点时间里,也已有两位男士来请真真。弥雅小声同楚望打趣道:“今晚恐怕真真要真正艳压群芳了一定是她最近的阴郁气质使她整个人都高级起来。”
楚望同弥雅笑了一会儿,立马又拿眼神去寻那两名中国女士,这次却没找到。乐队再度奏响一支曲子,这一支足够新鲜了,很美式的jazz里带着点twist的味道,却不是人人都能跳的。人们却立马欢呼起来;人们立马往舞场中央看去那里一对白人男女一支独秀的跳了起来。女人着了一身红裙,眼神似火,舞步快而轻盈;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动作吃力而疲倦,宛如刚入夜从棺木中爬出的吸血鬼,因僵硬的睡了一夜,手足还未灵活起来,脚步交互之间,那女人便拿眼神一下一下去刺激他,渐渐地慢慢的,男人步伐也兴奋起来,仿佛因那女人而活了过来;终于全部生命都活泼起来以后,他反过来去追逐那女人,那原本眼神艳而媚的挑逗者,在成功了以后,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傲慢得像只猫……
美妙到出奇舞蹈,配合那节奏飞快的jazz,有种离奇的光艳美,一下下刺激观众的视觉与听觉,连一直心不在焉一整场的楚望也有一瞬间被吸引了。不过她才刚进入音乐里,立马就有人拉她一下,背后另一人又一推,她立马被恶作剧似的带入舞场最中央。
看到面前奥本海默的微笑,一回头,那一记温柔的推的始作俑者米正立在她凳子背后的阴影里恶作剧得逞的冲两人摆摆手。一旁那一对惊男艳女立马便为两人让出半个舞台;人群再度投来更多注目,甚至有人鼓起掌来。
楚望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