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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自动答出一个既坦诚又显示出极强求生欲的答案,于是点点头摆摆手,算放过他,“该你了。”
“嗯。”他抬头来,语气平淡的问道:“你呢?”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没创意的用她台词反问,内心震惊,表面平静的回答:“没谁了,就你。两辈子加起来,就你一个。”
“嗯。”
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言桑先生是老天派给我的未婚夫,我也十分尊敬他,但尚还没有诞生出过非分之想,婚事就被父亲搅黄了。如果算,那应该是两个……也不对,这样说来仍只有一个。我与你还未来得及恋爱,你就已经越过男友阶段,直接成了,成了我的……”
“外子。”
她叹口气,真是亏啊。
“没关系,以后倍加补偿回来。”
她仰头想半天:男女朋友阶段被跳过了,这该怎么补偿?
不过比起问这个,她更想抓紧提问机会知道点别的。
“谢先生?”
“在。”
“初吻是什么时候?”
谢择益笑了一阵,说,“四岁。”
她惊住,“那么小!”
“据说小时候长得十分清秀,在广东时,时常被小女孩捉住偷亲。”
“啊……”她又想起他那个“阿正”的雅致小名,不由脑补出一个长睫红唇白皮肤的正太款谢择益。
谢择益似乎知道她在想象什么,趁她兀自脸上挂起秘之笑容时,突然袭击的发问:“你呢?第一次亲吻在什么时候。”
“去年,四月一日。”
他低头思索,“四月一日……”
仿佛怕他追问对象是谁似的,她立刻打断他:“换我了。”
“好。”
她仔细思索了一阵,决心要玩就玩个大的,玩一个他肯定答不上来的。
于是很快的、带着恶作剧似的心态问道,“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第一次什么?”他眨眨眼。
“你知道的。”
“第一次?潜水?冲浪?驾驶飞机?开枪?吃槟榔,抽烟,还是……”
“耍赖罚三杯。”
一秒,两秒,三秒……
谢择益摇摇头,笑了。尔后拧开威士忌瓶盖,倒满一整杯。仰头饮下时,一小股液体顺着他绷紧脖颈流下,随滚动的喉头起伏。
琥珀杯子上亮着珠光。
他放下酒杯以后,她问道:“一杯?不是三杯?”
他坦诚,“是。我答不上来。”
她竟有一点失落,“哦。换你了。”
“你”
她立刻打断:“不许问跟我一模一样的问题!”
他停顿一下,笑着说,“好。”
她不知怎的有点生气:“你就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知道的,跟我有关的吗?不会很好奇吗?”
“从前会。”
“现在呢?”
“也会。想让命运告知我能否与你平安相伴,直至衰老,直至死亡,直至下世纪……我以为你来到我身边便已使我用尽毕生运气,故不敢有更多奢望。”
她仰头,“可是你根本不知我长什么模样,身高是否足够一米六,学历是否上佳,脾气是否够好,便要跟我共度余生……”
“脾气?脾气倒是够坏,简直是我见过最疯的姑娘。不过这又怎如何?”
“你甚至不知我多少周岁,兴许这灵魂是个白发苍苍,皮肤松弛的老太太呢?”
“比我活的时间长么?”
“长。”
“多长?今年是否足够八十周岁?”
“……那倒还没有。”
“那就好,八十岁的还幼稚成这样,可不多见。”
她有些哭笑不得。
“说说我不知道的,有关于你的。讲一个,喝一杯。若是我知道,罚你一杯,看谁最先醉倒。”
她点头,“那你输定了。”
他说:“试试。”
她立刻说:“我只低你十八公分。”
他喝完一杯,两手拿着杯子与酒瓶,突然看向她。
然后站起身,走过来,拥着她背靠窗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嗯,到嘴唇的位置。”
说罢吻过她额头,头顶,将下巴轻轻放在她头顶。
她闻到他身上和她相同的青柚叶子的味道,混合着他呼吸之间麦芽威士忌散发的淡淡硫磺味,是春天特有的腐烂气息,是独特的清新而堕落的气味,让她忍不住想要扒开他衬衫领口,埋在衣服里头嗅至沉迷、嗅至餍足、嗅至醉倒。
“继续。”他说。
“我两辈子加起来大你足足七岁。”
“嗯。于是呢?”
“意味着你……”
背对月光,她整个人都在他的影子里。烛光几乎燃尽,屋里烛影随之妖冶晃动。他头慢慢低下来,靠住她额头,眼睑也垂下来,微微张嘴,几乎就要吻上来。
觉察到他的意图,她伸手去将他嘴捂住,看定他说,“恐怕你得叫我一声姐姐。”
谢择益嘴被捂紧,就着这姿势,将计就计亲吻她手心。
她触电似的回的手。
他将她搂得更紧一些,两手在她身后倒了杯酒,喝完后笑说道,“七岁?七十岁亦是zoe哥的小疯子。”
说罢,右手酒瓶搁至一旁,钳着她的手腕捉回来,凑近,接着专心而慢的吻着。
她身体支撑来自腰际他握着琥珀杯子的胳膊,与被他紧握着手腕的手。一次一次柔软触碰,伴随着一点点湿润的触觉,掌心的痒随之被无限放大。
“还有呢?”他抽空自她手心抬头来。
她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分心,脑子里一团浆糊,想了半天,“我……我是个烟鬼。”
他笑了,温热气息扑得她手心痒痒的。
她赶紧趁机回手来,背到背后。“笑什么?”
“这个我知道。”
“怎么知道的?”
“你拿笔时,”他手往下慢慢寻到她的手,将她食指用拇指与中指第二个指节钳住,“时常是这个姿势。”
她另一手去够酒瓶,因他这个举动一个战栗,险些将整瓶酒打翻在地。
他眼疾手快,手一伸,将酒瓶稳住。
“好险。”她松口气,从他极具压迫感的怀里钻出来,找个最舒服的姿势盘腿坐到桌案上,拧开瓶盖替自己满上。
喝罢,她回头,见谢择益视线落在她身侧木盒子上的书上。
她嘴里最后一口酒险些呛出来,大喊糟糕,眼疾手快伸手将那书拾起背到自己背后。
谢择益问道,“是什么?”
“没、没什么。”
“哦?”
“还玩不玩游戏了?”她岔开话题。
他略一思索,一手支在她膝侧,手拢了拢她被风吹乱的头发,轻声笑道,“嗯,玩。”
她视线随他手的动作小心翼翼动了动,说,“你煮的鲑鱼锅是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