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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辈子,合该图此时快活。到了彼时,寂寞潦倒不叫苦,最痛应是人错过。
陈浚深喘了几口气,酝酿了几秒,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咳了几下,尽量保持沉静地对杨南予说道:“阿昱,我不太懂你们这么做的原因,你是在记恨我没有帮你吗?如果你是因为看到我和丁厉来往而生气,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
他的样子诚恳极了,“我今天找你是有东西交给你,在这之前我也把丁厉约到了这儿,我是想套他的话,给你提供证据……”
四个叔叔中有一个稍显细瘦的男人,一双鼠眼里尽是光,他突然走到沙发旁,鼻子翕动几下,然后低身闻那两杯水。
他忽而笑了一声,背着手踱回,在赵叙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赵叙打断了陈浚的慷慨陈词:“那你在水里下迷药又是什么意思?看我男朋友这几天累了,让他安眠一晚上?”
陈浚的脸色煞白,不肯承认。赵叙冷笑,戴上了皮手套,将那两杯水各给他灌了一半。
剩下的装进水瓶里,当做证据。
“喝吧,不喝怎么证明你的清白。你要是不敢,就是对我男朋友图谋不轨,我就把剩下的交给警察叔叔,让他们定夺。”
然后赵叙把晕死的丁厉拖到他身侧,又把手机塞到他手里,让他自拍和丁厉的合影。
第三人拍总归有作秀之嫌,可能还会有脑残以为他们是陈浚的同伙,一起密谋把丁厉搞晕办了,那时候可就麻烦了,而让陈浚自个儿拍就省事很多。
赵叙在一边倾情指挥“低一点,挡光了”、“笑一笑,你是潜人,不是被潜”、“陈总你不上镜啊,肉有点松,听我的,别纵欲过度了”、“抱紧点,恩爱些,他没有很丑吧”、“拍得好直男啊,你真的是gay吗”诸如此类……
他在那儿玩得起劲,四个叔叔无聊地坐在沙发上说笑。
杨南予刚刚在得知他差点被下迷药后有短暂的茫然,之后燃起了三尺高的怒火,可不过维持了几秒,便被赵叙搞得有点想笑。
这一场闹剧以两个邪恶势力的齐齐沉睡而告终。
赵叙送走了敬爱的叔叔团,杨南予在回家路上翻阅拍的照片,突然映入眼帘一个白翘臀,他还以为是刚刚抓拍的丁厉,可左臀下侧分明有个熟悉的印章。
篆体的“叙”。
“靠!!!!赵叙你变态啊居然偷拍我屁股?!什么时候拍的!!!”杨南予一下炸了毛。
赵叙颇为怨妇地扫了他一眼,眼神里尽是“你还好意思问”的意味:“你走之前拍的,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微信拉黑,我可不就只能睹物思人……”
“睹物也不是这么个睹法啊……删了删了!”杨南予的手指灵巧的开始操作。
谁知旁边幽幽地传来一句:“哎,没得看了……删吧,估计你身上的也消了,没事,只不过是你身上少了我的专属印记而已。”
杨南予生生止住了将要点下的手指,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小声道:“没消呢,有的看。”
此时到了红灯,车暂时停了。赵叙没听清,问道:“什么?”
“我说我屁股上的印儿还没消呢!!鬼知道你他妈买的啥印泥儿,这么多天一点颜色都没变,你还敢跟我委屈?”
那印章盖的地方有些奇葩,是在臀肉内下侧,印儿也没多大。天晓得他是怎么每天跟个变态似地对着镜子掰屁股看,这一看,又会想起赵叙。
其实他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睹物思人虽然他看的是自己的屁股。
赵叙眼睛登时亮了:“不信,回家检查去!”
绿灯恰好亮起,赵叙一踩油门,载着翘臀男票扬长而去。
第18章第十八章
最近娱乐圈不□□宁,虽然这个圈子向来“无风波,不娱乐”。
杨南予的话题前脚刚冷,后脚的“丁厉滚出娱乐圈”就新鲜出炉。
爆料微博刚冒头几分钟就被删了,辰照花了重金买断所有好事者的消息。
那条微博里有两张暧昧不清的照片,丁厉正睡在一个男人旁边,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大腿伸出来夹着被子,看起来跟没穿内裤一样。
紧跟而来的是丁厉近两年耍大牌、看不起敬业的无名演员、烂桃花、疑似草粉等等丑闻。
路人实在被这些天娱乐圈的乌烟瘴气搅和得急火攻心,之前的气也尽数撒在了丁厉身上,一起和水军刷起了“丁厉滚出娱乐圈”、“还我影视圈清净”、“娱乐圈毒瘤mojito”等等话题。
大v们也纷纷结合时事推送长文章,面面俱到、煽动性极强地分析“粉丝经济”、“鲜肉现象”的利弊,转发分分钟上万。
丁厉暴跳如雷,他知道这些的幕后黑手是谁,但他不能把那天的事告诉舅舅和公司。他想反击,却又被焦头烂额的丁凯勒令禁止做多余的事。
丁凯不是不想为亲侄子正名,只是敌人太强大。
他也是才知道之前得罪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虽然棒槌,但好歹是个事业有成的商人,懂得分寸,只能咬牙接锅,躺平认栽。
丁厉看到泄露的照片后立马联系了陈浚,那孙子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开始怀疑陈浚是和他们联手害他。
他那天不过被人打了一下,怎么会突然晕了?
陈浚说过要给杨南予下迷药……对,肯定是他的迷药!陈浚竟然还打他的主意?!!
丁厉在被害妄想和各路夹击下日益憔悴,生了病。他爸妈从国外赶回来探望,得知他昔日真假参半的作为,又气又心疼。于是等他病一好便把他领到了国外,逼他重返大学进修,从此远离纷杂的娱乐圈。
陈浚也并不好过,他可没强大的亲友团为他擦屁股。他的公司本运营得风生水起,账本报表做得滴水不漏,不料税务机关却突然盯上了他们。
税务人员按照呈交上来的原始凭证排查了两个月的疑点,发现了一些小问题,罚了几万罚金,催促他们把漏的税交上后,这场风波好似就轻飘飘揭过了。
然而此时,他们的某位财务悄然离职,一份举报书就这么交到了上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终归要为昔日的侥幸付出代价。
谷雨之后,天气转热。
赵自平脱下正装,穿上了老头汗衫,灰色休闲短裤,蹬着一双凉鞋找上了那群哥们,一起在胡同口吃上了火锅。
老赵喝了两口酒,有些上头,哼了声:“儿子没出息,夫人不回家,我还有个什么指望!我只有你们这些老哥们能说说话啦!”
“儿子没出息”他们知道原因,可“夫人不回家”是怎么回事,他们倒没听老赵念过。
“咋了,佩子以前出去旅游不是最多一个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