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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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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信口而已,他昨天也细问过迟熙言,迟熙言答得不多,可他依旧看得出迟熙言的绝望哀伤。或许曾经有多深情如今就有多凄惘,而他现在从明子熠身上也看到了同样的神色。但这到底不是他能心软的事。他说道,“不过明先生的这份情谊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我希望明先生也能明白。”

“我明白。”明子熠黯然地答道。这是他早就明白的事,迟熙言与他之间有太多的阻碍,这些都不是仅凭爱意就可以克服的,所以他早已就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明先生或许真的明白,或许也并不完全明白。”章谨觉得明子熠并非完全明白,如果真的明白,这人可能就不会再忍心缠着迟熙言了。他不禁露出了一抹莫名的浅淡笑意,那笑意不似嗤笑,反倒像是含着些许无奈与包容,又说道,“这样说吧,做个大不敬的假设,若是内君殿下与太子殿下当真离了婚,明先生又当如何?”

“熙言要和太子离婚?”明子熠倏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望向章谨。

“请您称呼内君殿下。”章谨再次纠正道,又说,“内君殿下不会与太子殿下离婚的,所以说这是个大不敬的假设。我与明先生倾心交谈,也望明先生能不要对我藏私。”

明子熠也在暗骂自己刚才的痴心妄想,分明都已经不存期望了,可听到这样的假设时,却还是不能自已地心头一动。他在心中嗤笑过自己,但再次看向章谨时,眼中却一派澄澈,他认真地说道:“只要他愿意,我恨不得立即与他结婚。”

“那您觉得,内君殿下会愿意吗?”章谨问道。

明子熠原本理所当然地觉得迟熙言当然会愿意,可真当要说出口时,他张了张嘴,却卡得说不出了。他能肯定迟熙言仍是爱他的,但迟熙言还愿不愿意与他结婚,不知何故他却不敢确信了。

“其实您也清楚,内君殿下即便离婚,也不可能再回应您的情谊了。”章谨毫不留情地戳穿道,“内君殿下或许也对您抱有过同样的情谊,但这份情谊,再重也重不过国家形象皇室尊严在内君殿下心中的分量。会威胁到皇室尊严的事情,内君殿下都不可能去做的,不管他还是不是太子的伴侣。而不可能的事情中,就包括与您,明先生,再在一起。”

明子熠默然地坐着,坐姿依旧端正挺直,可整个人看着却犹如一堆颓朽的枯木,仿佛轻轻一触就能戳散,化作一滩灰。

他得承认,章谨说得没错,他是早就该清楚的。他不怀疑迟熙言爱他比爱容珩深,可爱得再深,也是比不过责任在迟熙言心中的分量的。当日他在迟熙言结婚前就曾说过,只要迟熙言愿意,他拼尽一切都会带迟熙言走,可迟熙言却不愿意。迟熙言为了自己的责任,结了那门婚,又努力地扮演好太子内君的角色,如果不是在容府上他的那场意外的失控,恐怕他们也就悄无声息地有始无终了。

而两个月前的那场意外,也永远不可能是他们冲破阻碍的突破口,它只会是一个痛到极致的最后的纪念品,是他们之间最决绝而惨烈的句点。

“我知道,我知道……”明子熠颓然地说着,“我……不奢求和他在一起了。”

“可您的情谊,已然给内君殿下带来困扰了,您知道吗?”章谨又问。

明子熠满身的迷惘无助,说不出话来。

“内君殿下并非冷心冷性之人,无法回应您的这份情谊,怎么可能不教他自责难安。”章谨说道,“而内君殿下一面要全力顾及自己的责任,一面又始终对您心怀愧意,您让内君殿下如何自处?您这是要逼得内君殿下生生将自己撕裂开吗?”

“不是的……”明子熠怎么舍得为难迟熙言呢,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捧给迟熙言然而都仍觉不够,又怎么会舍得为难对方。

可他却说不出真正反驳的话来。他知道章谨说得没错,其实他捧给迟熙言的一切,已然成了迟熙言的负担。他只是想做迟熙言永远可以退回来的后路,却又竟用这条所谓的后路紧紧的缠住了对方,成了撕扯着迟熙言的另一股力量了。

“如果您真的对内君殿下仍存有情谊,仍存有哪怕半分的不舍,那您就该对内君殿下放手。”章谨说出了此番的来意。

他真的怕明子熠会问,凭什么要自己放手,而不是容珩放手,章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只能说这是惟一的解,哪怕他也知道这个解并不完美。

幸而明子熠并没有问为什么。

心伤到极致反而只残留了理智,明子熠没再多说,只问了一句:“您希望我怎么做?”

“与内君殿下断绝一切的联系和往来,”章谨看着明子熠,郑重地说道,“尽快开始您的新的感情生活。”

明子熠没有拒绝也没有应下,只低垂着眼眸沉默许久。

章谨亦不催促,给足了对方自我说服的时间。

“我能再见见他吗?”良久的静默之后,明子熠忽然开口问,发着哽的喑哑的声音里,透着卑微的祈求,“最后再见他一次。不说话也行,不让他知道也行,就远远地看他一眼,看看他现在好不好,就行了。”

章谨听了这请求,一时间从心尖到眼眶窜连着的发着酸。他微微偏过头去,悄声地深吸了口气,掩饰下这不合时宜的酸涩,才又摇着头说道:“很抱歉,明先生。”

第58章第58章

最近的两三天,容珩都是皇宫与毅诚庄园两边跑,白天回宫里敦促着内务司调查以及公布迟熙言流产的事,晚上则回毅诚庄园陪迟熙言。可说是晚上陪迟熙言,也不过就只是陪着迟熙言用了早晚两餐饭,外加晚间不痛不痒地聊上几句,却是自觉地不宿在迟熙言的屋里,难得的同处一个屋檐下却不同塌而眠。

容珩知道迟熙言如今不愿面对他,其实他也多少有些在回避着迟熙言,否则又怎么会在这众人都知道了太子内君流产以后,太子相陪的时间反倒都不及先前瞒着众人偷偷修养时来得多。

容珩的回避倒不是因为他不想见迟熙言,只是他明白,迟熙言此番与他提离婚,八成是因为那个孽种的缘故而真的下狠心想与他了断了。这种心结是他劝不开的,一时也很难消解,若是与迟熙言日日就这个问题拉扯着,怕是只会让这问题愈发的显眼,倒不如暂且冷处理着,等这事情渐渐过去了,等迟熙言的伤心也稍稍平息了,他再央着迟熙言回归他们往日生活的正轨,到那时候,迟熙言心中非离婚不可的那股子气,也就再而衰三而竭了。

这些天容珩一直将这策略落实得很好,交谈时也多是说一些无关己身的事情,高危问题一概不碰,甚至连内务司的调查进度、以及网上对这事的舆论走向,都不曾向迟熙言提起过。而迟熙言似乎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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