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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弹钢琴的样子。
他说,看胡淑婉弹琴,就像是看到了仙女。
很俗气的比喻,可是胡淑婉很喜欢听。
不过胡淑婉不知道的是,她此刻进了另一个人的眼睛。
敲门声打断了胡淑婉的演奏,女人眼中还带着欢欣的回头,直直的就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吴修年,即使分别一年时间,胡淑婉还是不会忘记和自己从小长大的人。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吴修年看起来有些不同了,他换下了长衫转而穿上锦袍,看起来生活的很好。脸上带着让胡淑婉熟悉的温柔笑容,静静地看着他,全然没了那个夜晚中的狂躁和痴缠,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温润白玉般的公子形象。
可胡淑婉却没有久别重逢的兴奋,而是猛地站起身来,凳子都被她碰倒了!
“小心!”吴修年急忙走过来想要扶她,却被胡淑婉一把挥开。
微微抿起嘴唇,胡淑婉倒退了两步,道:“你是这家的主人?这家主人不是姓赵吗?”
吴修年笑了笑,看不出喜怒:“你不也是称呼自己为,文老师吗?文婉,这个名字很衬你。”
胡淑婉却没有想要和他攀谈的心思,拿起包就想走,她连一句话都不想和吴修年多说。
可是很快她就听到吴修年的声音:“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能够这么快的站稳脚跟,还成了这里的首富吗?”
胡淑婉脚步顿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显而易见。”
一朝富贵,他又有了一位有钱的夫人,这其中的原委并不难猜。
胡淑婉到没有瞧不上他,在这个乱世里为了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胡淑婉只是不想和他靠的太近,这个人癫狂的样子她见识过,不想见识第二次。
吴修年转过身,胡淑婉这才看到他拄着拐杖。
算起来吴修年也不过是二十几岁的年纪,怎么会像是老人一样拄拐?
吴修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腿,微微扯起嘴角:“你在看这条腿吗?这就是那天晚上,天黑,我跌到了沟里,摔断了腿,从那以后就落了病根。说到底,也都是姓岳的害的。”
胡淑婉却没有被他骗,或许一年前的自己会信了他的话,带有一丝丝愧疚之心,可是现在,胡淑婉的眼睛很坚定:“不,如果不是你非要拉着我跑,也不会断了腿。”
吴修年听了这话只是笑:“你到现在还在维护那个人,你忘记了吗,是他把你扔在岳家不管的,也是他让你现在过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我过什么日子,与你无关。”胡淑婉说完,转身就要走。
可是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到吴修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岳承翰的下落吗?”
胡淑婉的步子猛地一顿,有些惊讶的回头看他。
就看到了吴修年依然温柔的笑脸,男人开口,声音轻轻:“他,死了,我亲手杀死的。”
……
胡淑婉盯着他看了两眼,平静的开口:“你说谎。”
虽然和他从小青梅竹马对于现在的胡淑婉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可是这也让她很了解吴修年的一些小动作。
比如,他说谎的时候就喜欢攥着自己的拇指来回揉,这就像是一种习惯,小时候他偷偷带自己去看花灯的时候,回家被大人问,他总会是这个反应。
吴修年并不意外自己会被胡淑婉拆穿,他依然保持笑容,声音温和:“我承认,我没杀他,但是他的下落我还是知道的。只要你答应当我夫人的钢琴老师,我就会告诉你。”
这听起来是一笔划算的买卖,胡淑婉现在很需要钱,在这里做工,除了能够拿到银元,还能拿到岳承翰的消息,一举两得。
可是胡淑婉却坚决的摇头:“不,我不会答应的,你请别人吧。”
吴修年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为什么?你担心我会伤害你吗?”
“你不会的,修年……赵先生。”胡淑婉淡淡一笑,笑容里依然有着单纯美好,“不过我知道,你讨厌承翰,哪怕我跪下来求你,你也不会说的。承翰的消息只是你威胁我的借口,不是吗?”
是,当然是,从一开始吴修年就没想要告诉她实话,这么说只是为了拿着胡淑婉的把柄,让她留在这里而已。
可是女人不按套路出牌,吴修年终于没了笑容。
他往前走了两步,拄着拐杖的男人看起来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我需要提醒你,婉婉,我是在给你机会,现在这个世道,能庇护你的人可不多,岳承翰已经靠不住了,你为什么不选择我?我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
胡淑婉却像是又不认识他了一般,张张嘴,最终没有开口。
有些人,用尽所有语言都不能让他扭转心思。
不想要再多说什么,胡淑婉开门就走,吴修年也没有阻拦,他只是用拐杖狠狠地墩了一下地板。
“来人!”
“老爷,小的在。”
吴修年眯了眯眼睛:“给蓉城岳府飞鸽传书,就说,胡淑婉的行踪现了,他们可以派人来了。”
“好的,老爷,小的这就去。”
当钢琴房又空下来的时候,吴修年捂着脸,许久,大笑起来,带着几分癫狂,几分痴迷。
而胡淑婉并不知道他做的事情,可是隐约还是能猜出几分吴修年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的吴修年不再是儿时的修年哥哥,从私奔的夜晚里她就知道,吴修年疯了,而且极度偏执和狂躁,他能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哪怕他现在能忍得住,以后也不会容得下自己。
至于爱情……和疯子谈爱情,是个很可笑的事情。
无论如何,这个地方是不能呆了。
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城里兜了个大圈子,还去以前做过工的人家里一一拜访,最后才回到了自家小院里。
一进门,胡淑婉就开口道:“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呆了,爹娘,我租了马车,很快就来,你们赶紧拾一下东西,捡值钱的拿,再来一床被子,娘的身子要保暖,其他的,我已经和邻居钱大娘说好了,她出三块银元,这些都给了她。”
胡父没多问什么,立刻起身去拾东西,
倒是胡母脸上露出一些担忧,伸手拉住了胡淑婉的手:“还是被人盯上了,是不是?”
胡淑婉只是摇头,脸上努力带着笑容,抱了抱自家老母,轻声道:“娘,没事儿的,女儿会护着你和爹的。”
胡母脸上直掉眼泪,想着自己以前娇宠着的女儿如今却要独当一面,照顾他们,不由得悲从中来:“女儿啊,是娘对不起你……若不是当初胡乱定了岳家的亲事,若是我们能拒了,你也不会这么辛苦。”
“不,娘,你做的没错。”
“什么?”
胡淑婉声音轻轻的,她抱着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