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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补口红,“廖达苦心经营那么多年,还不是被老爷子说拔就拔掉了?你爷爷可比你明多了。”
她往后视镜里瞥了一眼,乔赫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对她的话恍如未闻。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能耐,让你这么着迷?”她忍不住问,“比她年轻漂亮的多了去了,你喜欢嫩点的,随便找个艺术学院,大把的美女,何必执着于这一个?”
没人应答,她兀自笑了一声:“难道是她活儿比较好?那我倒是想和她切磋切磋了。”
乔赫不耐的声音终于响起,冷冰冰的:“闭嘴,或者下车。”
高莉哼笑一声,闭嘴了。
今天约的是乔氏成立之初的一位元老级人物,可以说是与乔老爷子并肩携手一路走来。然而,即便他在乔老爷子的身边最久,却是最容易攻克的一环。
只因他与乔老爷子素来理念不合,两人之间的矛盾在前几年连续三次意见分歧、老爷子均一意孤行之后爆发,这老头带着小二十岁的娇妻环游世界,已经三年没回国了。廖达暗地里不是没联系过,老头不肯给面儿。
下车时,高莉回头看着乔赫:“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能请动他吗?”
乔赫整了整衣襟,侧脸的轮廓透着冷淡:“我对你的交易不感兴趣。”
高莉扯了扯嘴角。
其实有什么难猜,进门打过招呼,笑面佛似的老头便毫不避讳地把手放在了高莉腰上。
乔赫出国之前,每年都能在老爷子的寿宴上见到这位胡总,只是他性格孤僻,见了面最多一个点头之礼。
胡总倒真的像是来玩的,他话痨一个,跟乔赫这种闷葫芦也聊得起来,拉着他和高莉喝酒忆当年。酒过三巡,兴奋劲儿起来,他叫来几个露着大白腿和大胸脯的漂亮姑娘,脂粉气充满包厢。
乔赫的神色便愈发冷淡了。
司真被玄关的动静吵醒时,看了眼表,已经快两点。她穿着睡衣出来,见乔赫仰着头靠在沙发上,还没走近便闻到一股酒气,混着刺鼻的香水味。
他最近的应酬越来越多,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已经连着好几天都是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
她去厨房煮醒酒汤,洗了热毛巾给他擦脸。
乔赫忽然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怀里,脸埋在她颈窝,狗似的嗅了几口。就这几下的功夫,他就起了反应,手掀开她的睡衣往里摸。
司真却把他推开了,站起来。
他又要拉她,被她躲开:“你去洗澡吧,身上有味道。”
乔赫一顿,眼睛慢慢恢复清明。
第45章四十五分
司真回到厨房,听到锅里咕噜咕噜汤冒泡的声音。
下午筱筱来电话,姨妈巾用完了借用她学校柜子里的,跟她打声招呼。挂断电话时,司真的心脏都提了起来。她和筱筱的经期一直是一致的,很稳定,这一通电话才让她想起来,这个月的例假还没有来。
虽然推迟三天五天都是正常情况,加上这段时间压力也很大,影响了生理周期也完全解释的通。司真心里还是惶惶不安。
她和乔赫的措施做得并不是很严密。有时事后在浴室洗澡他又来劲,情到浓时箭在弦上,尽管每次都不许他射在里面,风险还是有的。还有那次她喝醉酒……
乔赫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醒酒汤已经煮成,盛好摆在餐桌上。司真坐在椅子上发着呆。
听见他的脚步声才抬头,道:“把汤喝了吧。”
乔赫坐下来,端起碗,她便起身回了卧室。
十几分钟后,乔赫进来,她闭着眼睛背对他的反向,呼吸尚未平稳。
乔赫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根处亲吻,手在前面熟练地解开她的衣服。司真心里有点乱,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害怕。
“乔赫,你抱抱我好吗?”
在她胸前捏豆腐的手停了,乔赫把她转过来,搂到怀里。司真贴着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好像真的踏实了一些。
她真的没心情,但感觉到他身体的火热,从他怀里抬起脸:“今天不想做。”
乔赫低低“嗯”了声。他虽然对于这事很热衷,但在床上对她一直很绅士,只要她说了不做,就不会勉强她。
“你给我念首诗吧。”碎发蹭过他的下颌,司真软着声音说,“你念英文很好听。”
他醉意未消,闭上眼睛停了一阵,才缓缓开口。
是一首她没听过的诗,他嗓音低沉悦耳,像清隽河流在安静室内流淌。
司真想起冬天里的相遇,他英俊、轩昂,一口纯正磁性的牛津音,让人着迷。
“iwillfinishoffbytakingthepathaway
tothosewhobetweenmychestandyourfragrance
wanttointerposetheirobscureplant……”
有人将荆棘强加于
我的胸膛和你香软的身体之间,
我今天就要将它连根拔起。
……
司真靠在他肩膀上,听到这句,睫毛颤了几下。
这个笨拙的男人啊……
心头酸酸胀胀,她紧紧抱住乔赫的腰,忽然为自己这几日的犹豫软弱感到羞愧。
温热的吻落在额头上,潺潺的诗在耳畔继续,让她心里所有的烦闷慌乱,都像火点落入沉静包容的大海,一点一点镇静下来。
“aboutme,nothingworse
theywilltellyou,mylove,
thanwhatitoldyou.”
他们所传言的我,
我的爱人,
不会比我所告诉你的更糟糕。
早孕试纸的两道杠给了司真一个当头棒喝。
马上要高考了,高三的学生在学校进行最后的冲刺,周末并不休息,家教课便也提前结束了。她没告诉乔赫,一个人去省妇幼做血hcg检查。
脚步沉重地从医院走出来,被炽烈的太阳刺了下眼睛。
入夏后,气温越升越高,五月底,已经连续几天达到了三十度以上。
出门忘记拿遮阳伞,司真被晒得睁不开眼,却连抬手遮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她满腹心事地走在医院外的马路上,连迎面走来的人都没有看到。
施宇叫住她:“你怎么在这里?”
司真抬头看他,在阳光下蹙起眉,眯着眼睛。施宇挪了半步,遮住太阳,视线往右边的医院瞥了一下。
司真注意到他的目光,身体略微紧绷:“有点不舒服,来做个检查。”她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