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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儿臣,儿臣没能约束外家,更没能及时发现此事,实在有罪,求父皇责罚。”
淑妃瞪大眼睛,道:“那是你外祖父。”
“母妃,天下面前岂有家,何况外祖父做错了事情,儿臣身为皇子,理应为了天下百姓,大义灭亲。”
皇帝看着他,许久才说话:“你……当真不知情?”
“父皇明察,儿臣虽不才,但绝非这样的人。”二皇子道,“儿臣若有虚言,便天打五雷轰。“
皇帝道:“但愿你说的都是真的,朕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儿子,变成不择手段的人。”
二皇子低头不敢言语。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淑妃等人只觉得度日如年,这一会儿功夫,身上的冷汗出了七八轮,衣服也跟着湿答答的,黏在身上,更不舒服,让时间更加难熬。
皇帝对一旁的小太监道:“你去清灵宫找皇后,告诉她,朕今儿不能过去陪她用午膳了,让她吃完,休息时间别太长,多去花园子里走一走。”
小太监应了,疾步跑去清灵宫。
淑妃狠狠咬牙,跪地道:“陛下,臣妾虽然糊涂,但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太子殿下登基,我还是太妃,我儿子也是皇弟,我何必这么想不开,求陛下看在臣妾不知情的份上,饶了臣妾吧。”
皇帝没有说话。
淑妃膝行到他跟前,哭道:“陛下,一日夫妻百日恩,求陛下念着臣妾在宫里伺候多年的份上,饶了臣妾吧。”
皇帝轻轻叹口气,道:“本朝唯一一个株连九族的刑罚,便是谋逆,高祖皇帝和高祖皇后亲自定的法典,便是朕,也不能轻易更改,你作为长宁侯的女儿,自然也不能被放过。”
淑妃却突然问道:“那何世子呢?镇国公谋反,他身为世子,是不是也要跟镇国公同责。”
皇帝道:“韶阳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他是朕养大的孩子,跟镇国公,没有任何关系。”
“父皇,儿臣还是您亲生儿子呢,跟长宁侯更是没有关系,不过是个外家,十分疏远了。”二皇子连忙道,“给儿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情啊。”
皇帝没有说话,只抬起头,看着远处奔来的一个身影。
二皇子亦转头看去,狠狠地握紧了拳头。
又是太子,还是太子,父皇的心里眼里,都只有太子,一样的儿子,凭什么差距就这么大。
太子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提了个盒子,走到皇帝跟前,递给皇帝,道:“父皇,路小姐所言,全是真的,这里面,是长宁侯和镇国公来往的书信,以及别的东西。”
皇帝问:“还有什么?”
“关于长宁侯帮助镇国公,残害朝中官员的,韶阳说的宋将军,正在其中。”
第111章
皇帝打开盒子,里面满满都是书信,随手拿了一封书信出来,上面盖着镇国公的印鉴。
皇帝问太子:“长宁侯呢?抓起来了吗?”
“当然,儿臣把他们全家都抓进京兆府大牢里了。”
京兆府尹刚直不阿,比别人值得信任。
皇帝道:“做的很好。”
他目光转到地上几人身上。
淑妃几人跪在地上,不复刚才的耀武扬威,个个颤抖不已,路小姐跪在那里,却挺直了腰背,神色倔强。
皇帝神色淡淡,问道:“你就不怕连累你的父母吗?”
路小姐仰头道:“陛下明察秋毫,自然不会冤枉好人,家父随祖父做过恶事,臣女不敢多言,可家母是无辜的,还请陛下看在臣女举报有功的份上,饶家母一命。”
太子咋舌,这种女人,也足够心狠了,换了自己,这种弃车保帅的事情,也未必能做的这般干脆利落。
皇帝道:“这倒无妨,你们路家谋逆,本该累及合族,如今你有功劳,朕便如你所愿,只活罪难,死罪难逃,你和你母亲一起,在庵堂里青灯古佛一世吧。”
路小姐叩首行了个大礼:“臣女多谢陛下。”
她回头看了眼淑妃,眼神有些诡秘的得意。
淑妃恨道:“那是你爹,你就不救他吗?”
路小姐冷笑:“我不救。”
只三个字,也不说为什么,总之石破天惊地令淑妃猛然瞪大了眼睛。
皇帝亦觉得奇怪,问道:“生身之父,何必如此凉薄。”
“我又救不了他,若我可以,便是拼尽全力也会久他,可我无能。”路小姐淡淡道,“这是父亲教我的,没有能力做的事,就不要去白力气。”
因此,自己深陷囹圄,亲生的父亲不仅没有救她,甚至没有去看她一眼。
皇帝便没有过多纠结此事,而是看向一旁的太子,问道:“韶阳何时回来?”
“应该还早。”太子皱起眉头,“韶阳要去京郊大营,杀几个不长眼的人。”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沉吟一声,不曾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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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大营。
何景明策马而来,几个将领连忙迎上来,拱手道:“将军,今日怎的就过来了。”
照理说,太子大婚,将军至少也要三五日吧,何况他身上还有接待西邱国王子的公务。
何景明脸色冷肃如千古寒冰,声音里更是带着冰碴子,道:“将三营八组所有的将官,都带过来,本将有话要说。”
他说完话,转身拿起挂在马上的一把长剑,直直站在原地,声音清晰有力:“尔等将士,皆都乃朝廷之人,是陛下的兵,不是某个将军的兵,你们该做的,是保家卫国,护卫皇室,尔等记住本将今日所言。”
底下的士兵们齐声道:“谨遵将军教诲。”
何景明冷眼看着,四面八方,走来了十几个身着铠甲的将军。
其中一人走到前面,道:“何将军这么快就回来了,卑职还以为,将军要在高床暖枕里享受几年呢,哦对了,还有温柔乡美人面。”
他说完,便开始哈哈大笑。
可惜这一声却没有笑完。
四周发出一声惊呼,何景明的剑光掠过,剑尖子上,只余了一点血痕,而地上,已经咕噜噜滚了个人头。
何景明低头看了一眼,目光转向四周,冷笑道:“不服者,犹如此人!”
镇国公党羽,本就不是什么正直清高的人,见到这一幕,皆害怕不已。
要说反击,这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有人帮着何景明,就算没有,他们也不敢下手。
何景明什么身份?杀了他,不仅自己要死,恐怕全家性命都保不住。
一人见风使舵,非常迅速,忙道:“将军说的是,我们是陛下的臣子,自然唯陛下马首是瞻,将军是陛下任命的统领,卑职自然听将军的。”
其余诸人也只是附和。
何景明把剑放回剑鞘里,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