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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第二个也是老师带来的人。不过师弟啊，你们所里来的那个小孩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师姐的声音掺杂着嘶嘶的电音，有些失真。
“没见过？我们所里的人你应该都见过啊......”王纳闷，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师姐，发言的是我们所里的人？”
“啊对啊，瘦高瘦高的，好像是姓庄的小伙子。”师姐说，“你们所里新来的吧？他的发言我听了一半，他业务能力不错啊。”
“我说实话，师弟，他这个稿子的质量和你的不相上下。”
顶替他的人是庄浮生。王从头凉到脚。
那个一直腼腆的，什么也不知道的，跟他一起中午吃泡面，什么都要问他的庄浮生，顶替了他王。
怪不得他那天看我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表情那么不对劲，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要顶替我了。但他什么也没说，他接受了，也骗了我。
王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都是演技派。
“他的稿子质量很高吗师姐？”王问。
“能发言的话起码也应该是个博士学位吧？和你的水平差不多，这个新人厉害啊，跟老师平分魏晋讲稿，一个人撑中印绘画分析。”师姐给王解释，“他们这边应该是会有存档的，我要一下应该能拿到手，你要看他的稿子吗？”
那绝不可能。
庄浮生绝对没有这个水平。他可太了解庄浮生几斤几两了，这不该是庄浮生能够做到的事情，肯定是有高人在背后帮他。
王不自觉伸手抚摸上自己的喉管：“我想看，师姐，我想看他的稿子。”
“行，马上给你发过去。”
半个小时以后，他看到了庄浮生的稿子。
他的大纲。他的想法。不一样的细节。不一样的陈述。
似抄非抄，顶多是个亿万人中独独你我两个思维并轨想到一起去了。
知道他的大纲的，他最后改了什么方向的人只有一个。
这是什么操｀蛋的世界。
王痛苦地想。
23.
吴琅的确在外觅食。
昨晚实验室的师兄师弟叫他出去吃烧烤，一群没有女朋友的即将秃顶的工科男聚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是撸串。
原本吴琅想要和王他们约一波，结果自己首先就被约出去了，碍于情面不好拒绝，只好去一趟。
结果昨晚吃得十分尽兴，他们说好不谈工作，喝上头了之后又聚众激情怒骂老板，骂着骂着一个师兄拍案大喊我有一个idea，众人遂聚在一起讨论可行性和如何操作。吴琅觉得他有一个师兄真乃神人，一个项目被毙了好几年还是贼心不死，每年都申报，每年都被毙，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就那个小黄车在外头的回和保护的项目，那本来我早就想到了，跟小黄车上市不到三个月你懂吧？就是个不批，当时要是批了我现在......”师兄揽着吴琅的脖子怒骂，“那我现在还不是牛得一批！净耽误祖国栋梁！”
吴琅说好好好师兄你现在也很厉害。
师兄十分满意，说宝贝吴你就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聚餐就相当于是近十个吴琅聚在一起喝酒撸串扯废话，实在快活。
吴琅因为骑了摩托，从头到尾没喝一口酒，吃了三盘烤羊脆骨，吃得满嘴都是孜然的香气。结束之后他买了点凤梨回家，以为王他们应该已经在家了，没想到家里黑漆漆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
直到第二天他和王打了个电话。
吴琅不是傻子，他听得出来王的状态很不好，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倦怠，好像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似的。王一般不会贸贸然挂断他的电话，这让吴琅更怀疑也好奇昨晚王到底去了哪里。
中午没人在家，吴琅失去了做饭的动力，只好下楼吃面条。
他路上给王打了个电话，王没接，他就又打给了江星渡，江星渡也没接。这两个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嘛。
接到江星渡的电话时吴琅正往牛肉面里倒醋，手机突然响起来吓了他一跳醋就倒多了。
江星渡对于昨晚他和王去干嘛了语焉不详，只是说王现在应该在家里睡觉，自己昨晚和王不在一起之类的。结果吴琅问他要不要回来他说他还有事情要忙，暂且不回家了。江星渡让他吃完面条赶快回去看看王。
“你是不是得罪老王了？”吴琅舀了一勺子醋出来，疑惑地问江星渡，“老王不舒服吗，在家里？”
“我哪敢得罪他啊。”江星渡在电话那边笑笑，“你回去吧，你回去看看我也放心。”
“也是。”吴琅用肩膀夹着手机说话，把勺子里的醋倒在纸巾上，“你从来也没得罪他，瞎说一句大实话，你比老王脚不沾地的天神爹妈靠谱多了。”
就得罪了一次。江星渡想。
“那行啦，那我吃完回去看看老王。”
老王紧紧闭着房门，门口挂着一块‘睡觉’的牌子，下面用黑笔加了一行小字。
‘江星渡滚’。
“还说没得罪老王。”吴琅嘟囔着，想叫王出来，又怕打扰对方睡觉会被杀，只好去冰箱拿了昨晚买的凤梨，在沙发上一边吃一边看电视。
今年吴琅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终于同意在家里观看付节目，他为了看个够本，每次一刷就是一整季电视剧。
他看了四五个小时，直吃凤梨吃得都牙酸了，接着就看到王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刷牙。
“老王老王！”吴琅招招手，“你来你来。”
王嘴里含着个嗡嗡震动的电动牙刷，脚步拖沓又懒惰，发出不情不愿的声音：“干嘛？”
“豇豆得罪你啦？你们怎么了？我看见你牌子上写的什么，豇豆与狗不得入内。”
王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别管。”
吴琅以为就是小打小闹的别扭，看王神色正常，也没有往心里去。
王漱了口，到冰箱拿了椰奶，挠着头到吴琅身边盘腿坐着，神色还有些恹恹，穿着厚实的睡衣，腕口和脖子都遮得严严实实。
“你看这个。”吴琅把手机屏幕横过来给王看。
画面比较昏暗，依稀有个人影站在舞台上，手里拿着两个不同颜色的荧光棒，在黑暗里挥舞像一个巨大风火轮。王起初以为又是吴琅无聊的那些少女偶像，却觉得有些眼熟，又看了几眼才想起来这是大学时候吴琅上台表演的场景。
“这不是你大学时候的那个表演吗？”王奇怪，“怎么了？”
吴琅感叹：“追忆一下往昔嘛。”
最近他大学时代加入的动漫社最近在搞周年庆，群里玩得好的那几位都有意要回学校里给学弟学妹传授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