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天上人，纵火下凡尘（十五）
黎明前的黑夜才是最寒冷的，透骨的风顺着一线天一直吹入镇南王，城墙上的将士穿着单薄冰冷的盔甲早都冻的瑟瑟发抖。
这些年朝中的权利重心的转移导致大部分边境的驻守军队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十几年了，镇南关就好似被遗忘了一般，只有一直在此默默坚守的扎根于此守军世家维持着祖先留下的责任。
“老将军，这么做是行不通的，今日便会被破城，您相信与否？”
镇南王叹了口气：“当然，镇南关山下加上驰援而来的肖靖臣不过五万之数，而且大都为老兵，正面作战能力，诶，都有些下滑。”
“肖靖臣在哪？”
“西帐营。”
“还有别人吗？”
“有一个自称剑仙的人一路护送。”
“哦？请老将军叫剑仙过来，就说公子来找他。”
镇南王叫来亲卫执行。
不过多时，一位依旧“道貌岸然”的人间剑仙。
“公子！你可来了！”剑仙激动道，毕竟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剑仙依旧感慨于神人的力量。
“你这一路可有问题？”
“什么问题？”
“那肖靖臣一路可有异常？你见到他是什么情况？”
“当时应公子之命去军营保护肖靖臣，我找到了他们临时驻扎的破庙，我进去时肖靖臣正靠在佛像旁边休息。”
“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的？”
剑仙嘴角抽搐：“恩，我也奇了怪了，当时军营安静得不得了。”
“你见到肖靖臣时，他身边可有亲卫？”
“没有。”
聂凤闭上眼睛，有蹊跷，当时魔洛克阳谋引聂凤入虎口，肖靖臣怎么会没事？
还是说真的仅仅是与聂凤打个照面？
“附耳听我。”聂凤朝剑仙勾了勾手。
阳光透过大地，直直地照亮镇南关城墙，于此同时，外族的进军号令吹响了。
万人骑兵开始冲锋了。
镇南关以南皆是平原，所以外族军队大部分是以骑兵为主，步兵为辅与中原完全相反的兵种结合。
尤其是重骑，外族人身形要比中原人大的多，在绝对力量上是占有一定优势的。
外族唯一也是比较大的弱点是一场战役往往会有三四个领军人物，他们往往各自为战，配合程度极低。
不过看着此行进有序，攻守结合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一位军神级别的领军人物，至少他可以号令大部分军队。
镇南关外最后一道防线岌岌可危，前三道防线皆被速败损失惨重，而剩下的这最后一道也是苦苦支撑。
“奇中，你和张涵去支援一下，我去会会肖靖臣。”
奇中跃跃欲试，他又想起了当年作战的情景，顿时热血沸腾。
说罢，便朝着城中肖靖臣的守军走去。
镇南城早已不见当年的繁华，撤离的商人带走了这里所有的生气。
残垣断壁或许还不足以形容现在的镇南城，昔日人群闹市更像是过往云烟。
正因为如此，肖靖臣的守城部队一直驻扎在城中的一片居民区。
当得知肖靖臣一倒镇南之后便没有任何动作聂凤就奇了怪了，为何不上城或者出外建立防线？
啪！两支长戢交叉在聂凤面前阻挡他进入这个守备森严的临时驻扎地。
“通知你们将军肖靖臣，就说有栾城故人一见。”
“诺！”两位士兵看见聂凤手中的令牌便进入驻军地区。
不过片刻，肖靖臣出来迎接。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老弟啊。”肖靖臣笑呵呵被一群士兵簇拥着走了出来。
聂凤先行礼顺着接下“老弟”之称：“肖兄怎么亲自出来了。”
“哈哈，我都知道了，京城出来个国师在镇南关守城，你还真是年少有成，可喜可贺。”
“哈哈，肖兄过誉了。”聂凤也客套两句便顺着肖靖臣往驻军走去。
“诶？老弟，不知今日到访有何贵干啊。”肖靖臣拦着聂凤不让他往里进。
“肖兄，我大老远的来混个功绩哪成想这镇南王不给我国师的面子，被孤立得非常啊，你看，我这硕大的镇南关就只认识肖兄。”
“这……好吧好吧，老弟里面请，咱兄弟俩叙叙旧。”说罢，肖靖臣领着聂凤一路走到一间带有府邸字样的官邸。
“来人，备茶。”肖靖臣吩咐道。
“家嫂可还好？当时栾城一别，家嫂还有身孕啊。”
“还好还好，不劳弟弟挂念。”
“哦？”聂凤若有所思：“那就好，那就好。”说完端起茶眯着眼睛环视周围一圈亲卫。
“肖兄对当前局势是怎么想的？”
“诶，如今大势已去啊，唯有弃城撤离啊。”
聂凤一听，顿时手中捏着茶杯的力道便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聂凤深吸一口气，笑道：“我在京中便提议过陛下不如弃城投降，非要我带兵支援，这可如何是好啊。”
“贤弟听我一劝，今夜便趁着天黑回去京城吧。”
“那肖兄怎么办？”
“不瞒贤弟，我找机会也带着我这些老兄弟撤退。”
“诶，肖兄说得对。”聂凤点点头：“那就这样，我趁早回去计划计划。”聂凤起身，肖靖臣起身要送。
聂凤赶忙道：“不劳烦肖兄了，随便来个人送我出去便好。”
“好好好。”肖靖臣叫了外面一位士兵领着聂凤往出走。
走了不远，聂凤看身边只有一人相送再无他人便朝着送行的士兵问道：“你们肖武肖大统领那？”
“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了。”
“从什么时候？”
“我记得是在荒庙驻扎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你们这里除了肖靖臣还有谁有军权？”
“这……”士兵是个老实人，不太敢说。
“我就问问。”
“是王局副将。”
“副将？”
“没错，是肖将军临时提拔上来的。”
到了终点，聂凤便让士兵回去，聂凤一边思索一边走在镇南城的街道上，走着走着，后边跟了一个人。
“老王，肖武去哪了？”
聂凤身后的老王接到密令便早早来到镇南关等待了。
“老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肖夫人可有身孕？”
“没有。”王瑜摇了摇头。
“好！”聂凤眼神凝重，头也不回地对王瑜说道：“你去准备准备，监视王局，记住，不要打草惊蛇，等我命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