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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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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想来想去都想不通,直到独孤一方再度开口:“我等了你很久了,大哥。”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一场误会:独孤一方没有点蜡烛,就把来者错当成了是剑圣。

而目前,自己也只能将计就计地沉默了。聂风的武功虽然不俗,然而和有着几十年修为的独孤一方对战,胜算很小,何况这是他的地盘,等到守卫包抄过来,自己就是在瓮中等着被捉的鳖。

聂风松开了,秦霜还继续装着木头人,不说话也不动,以露了破绽。手心都发潮了,被发现是迟早的事,那如何能在暴露之前全身而退呢?

这是一场诡异的对峙,一边施施然,另一边紧张得要命,一边知道真相而另一边还蒙在鼓里。

只听独孤一方叹息了声道:“大哥,你怎的一直是这个脾气?你闭门不见我也就罢了,现在既然回到了这里,还是预备一句话都不说么?阿爹过世许久了,你我都是垂垂老矣,当年的旧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大嫂过世得早,没留下一儿半女,你一人住在外边也不好过吧?要我说,还是回无双城吧,有人伺候你,不好么?”

他顿了顿,没有等到任何回答,语气便有些强硬了:“大哥,那天下会的雄霸野心勃勃,明里与我结盟,暗地里却动了不少手脚。无双城怎么说也是先祖留下的百年基业,你难道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它垮掉?你与那雄霸本来就有决斗,杀了他是名正言顺,只需早些动手!大哥,只要你肯出这份力,这城主的位置我一定完璧归赵!”

秦霜暗自腹诽,之前温情脉脉的样子终究是假象,说到底还不是让剑圣去替他趟雷?独孤一方着实是狡猾,他自己都已经过了六十大寿,剑圣的年纪比他还大,还有几年好活?剑圣膝下无子,城主的位置最终还得还回去,花巨大的力气去灭了天下会这个威胁,也只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来日无双城成为江湖上的新龙头,真正享受到这种长久光耀的却是独孤一方自己的儿子独孤鸣。

又听独孤一方声情并茂道:“噢,我知道了,大哥是‘剑圣’,当然是宝剑更为重要。放心好了,我信上说的句句属实,你想要,我不会不给你。”

秦霜在心里咆哮:喂,我是很想要啊!可是我不能说话啊!只能有诚意地看着你啊!

寂静无声。

独孤一方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唱独角戏:“唉,莫非大哥对无双剑还有疑心……”

他沉声道:“那好,是神器还是凡品,出鞘即知!”

拔剑的声响宛如一声龙吟,清亮高亢。

在那一道银光在照亮了独孤一方双目的同时,秦霜知道,对方也一定看到了自己!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身边刮过一阵风,聂风陡然冲了出去!

几乎是同时,黑暗里传来了连续一气的打斗声。

随着一道银光,天下剑被抛到了秦霜的脚下。

“快走!”聂风大呼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是打算拖住独孤一方,给自己争取离开的时间……秦霜心头大震:这,这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啊!趁着独孤一方猝不及防的时候是能把剑抢过来,但是等他回过神,怎么可能打得过!

黑暗中的过招如风卷残云般,石窟内噼里啪啦的,不知道打烂了几多物事。

聂风不停地抢攻,都被独孤一方听声辨位,一一挡下了。以轻灵见长的风神腿去行纠缠对方的险招,在不熟悉的有限空间里更是处处捉襟见肘,不断地露出空门……

聂风的瞳孔陡然缩。

一阵巨响过后,黑暗中闪现了跃动的光明。

聂风倒在地上,身下压塌了一排架子。他无力再爬起来,因为一只脚正稳稳地踏在他的胸口上。

独孤一方举着点亮的火折子,冷笑道:“风世侄,你的身手不错,但到无双城中做贼,还是差了些火候。”

聂风不语,只是尽量地偏过头去看石门的方向。紧蹙的双眉渐渐舒展,有些失落,又有些释然。

那里空荡荡的。

秦霜已经走了。

独孤一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哼,老夫先杀了你,再去追他也不迟!”

聂风陡然发出了一声惨叫,脸上痛苦地痉挛。

独孤一方加重了脚下的力道,肋骨发出了“喀喀”的声音,很快心脏也会被踩碎。

聂风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就在这时,胸口上却陡然一轻。

他看到,独孤一方下意识地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秦霜从外面冲了进来!

原来他没有离开!

确实,那只是假象。其实秦霜是躲藏在石门边上,遮挡了自己的身形和天下剑的银光。等到独孤一方举着火折子不动的时候,他就左手举剑,将火光反射到他的双眼里,制造了再一次的猝不及防!

而这一次,就是他的机会!

倏然间他已经来到了独孤一方的面前!

他的右拳握紧,准确无误地击打在独孤一方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按照之前盘算好的,只要用天霜拳将他暂时打晕,他就能带着聂风一起逃走了!

然而……秦霜呆滞着,感到自己的心就像跌进了深深的湖水……

那停下攻击的右拳上就连一点小霜花都没有……

寒性真气尼玛又在关键时刻短路了啊!

这绝对会害死人的啊!

聂风脸上的神情也凝固了,紧张而又讶异。

独孤一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胸前,仿佛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他嘴角对天霜拳的嘲讽的微笑还残留着,双目却是圆睁着的,难以置信。

因为紧随着天霜拳而来的竟然还有天下剑。秦霜的左手握着剑柄,仿佛灵蛇一般,从一个刁钻到不可思议的角度将之刺进了他的皮肤,贯通了他的心脏!

从背后透出的剑尖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粘稠的红色液体在上面难以附着,纷纷滴落下来,露出光滑如镜的剑身,银光依旧。

独孤一方颤抖着抬起手,缓缓地把这冰冷难耐的武器从体内抽出。痛觉仿佛都随着喷发而出的鲜血骤然流失了。

他的喉咙干涩,再说不出一句话,倏然轰然倒地。

那边,秦霜的小伙伴聂风已经惊呆了,从地上支撑着站起来,迟疑着:“霜师兄……好厉害。”

本来有如结冰的场面被打破了。看着独孤一方的尸体,秦霜这才如梦初醒。呃,能够享受到师弟的崇拜是好事啦,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说自己拿着天下剑只是想反射火光而已,根本没有计划过要用它来攻击甚至杀人啊……可是,握着剑柄的左手仿佛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在千钧一发的关头做了自己的大脑都没有反应过来的事……

秦霜茫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左手,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右撇子啊……好奇怪,这种是自己但又不是自己的感觉……

“霜师兄?”聂风见他站着不动,又唤了一声。

秦霜回过头,对上他苍白的脸色,紧张道:“风师弟,你还好吧?”目光落在聂风捂着的胸口上,倒抽了一口气,“难道……肋,肋骨断了?”

“霜师兄别担心,只是裂开了一点,不是什么大事。”

秦霜哑然,这还叫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在这种深入敌营的状况下,真重伤了自己也束手无策吧?就只有快快地出了这地下,把聂风交给飞云堂的人了。

“我们还要去救出你云师兄,你撑得住么?”

“嗯,可以的。”聂风点点头,然后垂下眼,“其实……我还以为霜师兄早就去了。”

“怎么可能?”秦霜脱口而出,“为了救他,把你丢在这里不管死活,这是人干事?”

聂风弯了弯血色黯淡的嘴唇,低头露出了一个微笑。

其实以命易命的事不是没发生过,步惊云就是撕碎了蝙蝠和麻鹰才能保全了自己的。对此,秦霜只能坦白地承认,在他心里,只要出事的不是步惊云就好。但是牺牲的人若成了聂风……他想都没有想过。

明知道和独孤一方对上凶多吉少,他还是会去做,不顾后果。

秦霜弯下腰,把独孤一方松脱的天下剑和火折子都捡了起来:“风师弟,我们走。”

和聂风一起同来同回,他本能地认定了,这个唯一的选项。

快到关押步惊云的地方,本来乖乖呆在秦霜怀里的火猴突然变得十分不安。它不停地扯着秦霜的袖子,但又不是阻止他过去,反倒更像是催促。

秦霜一进洞窟,就赫然发现角落多了一团阴影。一个人蜷缩在那,看不清面容,倒是身上那像是用数千片不同的碎布凑在一起的褴褛衣衫,看着有些眼熟。

聂风一见之下便认了出来,立即上前唤他道:“前辈,前辈……”

那人低垂的头缓缓抬起,露出一张长满了毒疮的可怕的脸:“噢,原来是风堂主……”原来这不是别人,正是泥菩萨。

只见他脸上毫无血色,满是冷汗,身体一动不动。他用力地仰着头向聂风道:“安顿小辫子的事就多谢风堂主了。”

“前辈言重了,只是举手之劳。”聂风看着他,皱紧了眉,“可是前辈你……”

“四肢都被敲断了。”一个声音冷冰冰地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那是步惊云,他被秦霜劈开了镣铐,活动了下手脚走了过来。他是看着泥菩萨被送进来的,也听到了那些人的对话。

秦霜这才注意到泥菩萨瘫软的姿势是多么地不自然……难怪他只是被丢在这,没有像步惊云那样被密密地锁住。身上一阵发寒:“这也太恶毒了!独孤鸣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他抓我来,是要我预言独孤城主长命百岁,可我却偏偏告诉了他实话。”泥菩萨露出了一丝坦然的微笑,“世人就是如此,好听的就信,不好听的就不信,简直是自欺欺人……”

秦霜怔住,半晌才吐出一口气:“前辈果然神机妙算……”

泥菩萨道:“霜堂主自己也没想到吧?”

秦霜诚实地点点头。根据电影,独孤一方活不过六十大寿这一天,这点他一早就知道,然而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会死在自己手里,而且过程那么莫名。

泥菩萨无力地晃了晃脑袋:“所以说,天为棋局人为子,一切皆在意料之外,一切又在冥冥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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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在意料之外,一切又在冥冥之中。”秦霜默念着,“那是……不可预料,又身不由己的意思么?”

泥菩萨看了他一眼:“霜堂主以为呢?”

“我,我不知道……”秦霜被他的语气所感染,心头渐渐生出了一片茫然。

他是穿越而来的灵魂,知道主线剧情,也在努力地改变自己悲剧的命运。可是,眼下的行动在来日会产生怎样的蝴蝶效应,是好是坏,他都无法知道。也许……编剧正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正这么想着,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落到了肩膀上。

那是默默站在身后的步惊云。

虽然一言不发,却那么坚定而强大,让人相信,不管前路如何艰险,只要回过头,就一定能看到他。

秦霜冲他笑笑,然后将自己的手盖上去。无声的默契。

聂风别过脸,突然走到一边去了。

秦霜关切道:“风师弟你怎么了?”

对方背对着自己,低声回答:“有些痛。”看动作是捂着胸口的,应该说的是他肋骨上的伤。

那边泥菩萨的目光在三人身上看了个来回,低语道:“果然如此……”

秦霜问道:“前辈,果然什么?”

泥菩萨道:“你现在喜欢步惊云。”

“噗……”秦霜被他的直接差点呛到。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泥菩萨能够洞察天机,自然没什么事能瞒得过他,想一想,聂风也知道了,自己倒不必藏着掖着,不好意思了,于是诚实地应了声:“是,前辈有何指教?”

泥菩萨半眯着眼睛道:“他的天煞孤星之命克妻克子,奈何你不得,但他名为步惊云,与他牵扯,将来就注定会波诡云谲,步步惊心,霜堂主……信不信?”

秦霜爽快地一点头:“信。”这个预言家在设定上就是个乌鸦嘴,不由得自己不信。何况想想也知道,自己要和步惊云叛逃出天下会,雄霸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泥菩萨倒被他这个毫不挣扎的答案弄得一愣,又问道:“那霜堂主怕么?”

秦霜吐出一个字:“怕。”然后在步惊云的目光中坦然笑道,“不过凡事认定了的路,纵然再怕,我也会走下去。”要努力地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是他和雄霸的相似之处,只不过后者是因为王者的嚣张,而他,则是带着现代人的倔强。

“不过,”秦霜摸摸马尾辫,“前辈倒是提醒了我……”说着转向聂风道,“风师弟,可否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聂风正色道:“霜师兄请讲。”

秦霜道:“日后我不在天下会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小慈。风师弟你心善,与她感情也深厚,将她托付给你,我就放心了。”

聂风:“……”既被发了好人卡,又被乱点了鸳鸯谱,他原本已经放下的手臂又重新抬起,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玻璃心。

泥菩萨看着他,“噗”了一声,似乎忍不住要大笑出来,但一下就牵动了身上的伤,顿时痛得汗如雨下,面如金纸。

“前辈,你没事吧?”秦霜担忧道,“你伤得这么重,还是不要多说话了,先离开这里吧。来,我背着前辈走。”

泥菩萨摇摇头:“不必了……”

秦霜急道:“前辈忍一忍,只要回到地面上,就有办法医治的。”

泥菩萨半眯着眼睛:“不,没用的。”他的脸上是看透了前路的淡然,“我号称泥菩萨,泥到了地下,还分得开么?只能入土为安了……”

在电影里,他用一句“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就预言了自己会被雄霸抓走的命运,秦霜听到这句相像的暗示的话,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讷讷无言。

却听泥菩萨若无其事地笑道:“这有什么?我这一生泄露天机太多,落到这种境地也是罪有应得。”说着叹息了一声,“唉,明知会受到天谴,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也许我也和霜堂主你一样吧,既信命,却又不甘心……”

摇了摇头,突然高声唤道:“风堂主,你来,我有话与你说。”

“前辈还有什么吩咐么?”聂风依言来到他面前蹲下,附耳过去。

只听泥菩萨压低了声音问道:“我问你,当你还是聂小风的时候,我对你说的那个心上人准不准?”

聂风一愣,随即苦笑道:“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泥菩萨斥道:“什么没关系,别乱说话!你只要回答我,到底是也不是?”

聂风脸上一红,僵着脖子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就对了,你喜欢秦霜,但晚了那个步惊云一步,想要放弃,心里却又放不下。”泥菩萨笑了,热气都喷到了聂风别在耳后的长发上,“那我就心帮你看看结果好了。”

“啊?”聂风睁大了眼睛,十分无辜。

“你的将来……”泥菩萨的双眼陡然翻白,青眼看人,白眼看魂:“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聂风连眼睛不敢眨,屏息以待。

感觉到泥菩萨沉重而缓慢地吐息:“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他微微点头,将这飘渺得犹如青烟的话烙印在了心里。

“前辈……”

耳边很安静,再没有一丝声息。

半晌聂风才缓缓地站起来,望向已经溘然长逝的泥菩萨:“谢谢你……”

只说一次……因为他没有生命再来解释。

以死作为代价,这个神奇的先知说完了最后一个预言。

火猴爬上他的脸,舔了舔他的毒疮,可是这个老者再也不会发出满足的叹息,再也不会抬起手抚摸它柔软的绒毛了。

火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向着秦霜哀叫了一声“吱吱”,仿佛在乞求秦霜救他。

秦霜的鼻子有些发酸,摇摇头:“火儿,前辈已经走了。”

泥菩萨的双目闭着,不再因为身体的痛苦而皱眉,仿佛睡着了一般,安详而平和。

以前他被许多江湖人争来抢去,没有一日平静,后来他的身上长满了无法医治的毒疮,痛痒难当,现在,他的四肢都被敲断了,成了废人……因为研命理,这个人几乎从来就没有安生过。长眠地底对他来说,秦霜想,未尝不是个解脱。

他过去将火猴抱回怀里,柔声道:“我们走吧,不要吵到他。”

出了洞窟,沿着原路返回,向着下到地底的那口井而去。来的时候不见半个守卫,加上秦霜感到自己右眼皮狂跳,生怕呆得久了再节外生枝,于是三人都没有刻意地掩藏身形,全速前进。

可是是祸躲不过,偏偏有一种变故就叫做冤家路窄。

他们遇上了独孤鸣。

转过一个弯进入一条地道时陡然见到前面有人打着灯笼,想要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黑暗中的火光分外醒目,独孤鸣也是一眼就看到了举着火折子的秦霜。

“……”“……”双方都睁大了眼睛面面相觑,一时寂静无声。

秦霜想,这场面着实有些尴尬,因为就在碰面的时候,独孤鸣还在得意洋洋地冲着身后的那行人道:“现在步惊云也已被我无双城擒下了,我这就可以带你们去看。”

他口中的“你们”秦霜都认识,是一些中小帮派的首脑,他曾经代表天下会去拉拢过,一个个都归顺不及,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又成了倒伏向无双城的墙头草。沙河帮的那个胆小的帮主也在,他最先反应过来,已经在向后转了。

秦霜咳嗽了声,把剩下的人叫醒:“诸位若是看够了,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独孤鸣的脸迅速憋成了猪肝色:“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霜道:“我云师弟在此,我自然无论如何也是要来的。”

独孤鸣的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双眼瞪得更大了:“无双剑?秦霜,你擅闯无双城救人,还有胆子偷东西?”

“独孤少侠这是贼喊捉贼么?”秦霜抬起手,剑身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敢问这究竟是无双剑还是天下剑?”

他的眼睛在那二十几个首脑脸上一一扫过:“当年拜剑山庄庄主公告江湖,要将他所铸的宝剑赠予我师父,取剑仪式上,诸位都见过铸剑炉中的剑,想必还能认得出,不妨出来评评理吧,秦某这究竟是做贼,还是物归原主?”

那些人站在独孤鸣身后,都是一声不吭。

秦霜原本也没想过真的有谁会出言相帮、主持公道什么的,如今看到他们没有对着自己叫骂,心里就有底了。自己这边,聂风肋骨裂了,步惊云受了内伤,都不可能再多战斗,独孤鸣那边正好也没带下人,现在最怕的就是这帮人会一拥而上了。

所以自己要做的就是想尽办法,让他们继续呆着当背景。

独孤鸣被一顿抢白,早就气得狠了,回头吼这些人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快他们拿下?”

那些人多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年纪上都比独孤鸣大上一轮不止,被他这么指使,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了。一个白胡子老头道:“独孤少侠不要这么气盛嘛……霜堂主这不也是在讲道理,咱们何必打打杀杀的呢?”

“不打打杀杀还叫江湖?”独孤鸣像是不认识似的打量着这人,“我看你果真是老糊涂了,还是回去做点小本生意吧,最讲究和气生财。”

“你……”那老头的胡子都被气得翘了起来。

秦霜在一边冷眼看着,独孤鸣骂人是一针见血,可惜战略错误,那些人再讨厌,也不能在这时候翻脸。所以只沉默着,等他们内讧。

只听独孤鸣大声道:“这剑的来由你们原先不知道?笑话!我爹说要用来拉拢我大伯,杀掉雄霸的时候,你们谁没有叫好?怎么?歃血的酒晚上才喝过,现在就反悔了,想要临阵脱逃了?”

秦霜一边听一边思索,原来独孤一方还做了两手准备:一面写信给剑圣,用无双剑引他回来,一面则是借着六十大寿的掩护将这些帮派首脑都集合起来,约定了一起对付天下会。

独孤鸣实话实说,倒把那些人说得面上一红。在江湖上杀人放火都不算坏事,然而偏偏都很重然诺,背信弃义的事一旦传扬出去,势必会被人看不起。

秦霜接口道:“当年独孤城主巴巴地到天山上求结盟,现在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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