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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太突然了。
项柠想着,出了校门伸手拦了辆车,直奔人民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插点儿他两之前的事,帮助理解项柠为什么会缠着孟洋不放。
抱抱心疼小羽毛的小可爱们,有你们的支持,相信他会很快重拾女王的地位!
啵~
抱歉,定时间莫名其妙定成了2018年12月7日,今早才发现的,现在补上。今晚上8:40按时更新。
第22章第二十二章
等项柠到了医院的时候,老妈和项楠还有年迈的奶奶一起守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上。他没敢靠近,远远地站着。
虽然一年没回家,其实还是偷偷地在家楼下躲着看过老妈他们的,所以一眼看上去,依然熟悉。可是这种熟悉中又夹杂着疲惫和落寞的样子,让人觉得所有的一切真都是自己造成的。
项柠从小喜欢女孩儿的衣服。大概两三岁在爷爷奶奶家生活的时候,就会被表姐当成个洋娃娃似地打扮。他觉得很好玩,很开心。穿裙子,扎小辫好像是非常正常的一种事情。
后来,他长大了,到了上学的年纪,被送回到父母身边,揪掉了小辫,穿上短裤,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反正小男孩都是一样的淘气。
然后就是一连很多年没有穿过花裙子。直到有一天,一个人在家,躺沙发上看到老妈搭在阳台上的连衣裙,那种身体里想要女装的冲动又突然冒了出来。
那时候,他已经是一个青春期的大男孩了。当他意识到有一种强烈的欲|望驱使他去伸手抓裙子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恶心又傻逼。
他一度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神经不合适。或许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变态。他在网上,在图书馆,在书店,在所有能查到一丝半点儿信息的地方徘徊着。他想给自己一个全方位的诊断,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个变态,是不是个二逼。
每当遇到什么不顺的时候,情绪低落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借病偷偷地回家。只要穿上漂亮的女装,给自己画上致的妆容,他就觉得幸福无比。
一边探究着自己,一边面对着残酷的现实穿着女装的短暂兴奋感和脱了女装的失落,让他的情绪大起大落,犹如身陷漩涡无法自拔对未来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那几年,是他最痛苦的时期。这是他的秘密,无处诉说。
直到……直到那一天,孟洋来了他家,一头苍蝇似地窜进了卫生间,看到他正要换下女装,失落痛哭后,花了半边脸的样子。
那一天,是他第一次被另一个人看到女装的样子。第一次从别人的惊慌和恐惧中品尝到了自己到底让人多恶心。
那种感觉非常不好。
他本想就这么认输,就这么冲出去,对大家说,我项柠就是一个爱穿女装的变态,你们爱咋咋地吧。
可是,当他从洗脸台前面的镜子里,看到孟洋伸开五指,从捂在脸上的指缝中偷窥自己的时候,又是一种说不上的喜悦。
从那天起,他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反正长时间来,查了那么多资料,也没有一条说自己就是一个社会的败类,就是一个变态。
他因为这个突然闯入的小弟想做真正的自己。
项柠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看着一直掩面哭泣的老妈,和他被赶出来那天一样,哭一会儿就扬起头,揉一揉眼睛,再继续低着头哭。
他虽然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到父母身边儿的时候已经过了儿童对成人的腻歪期,可心里还是一直期待着能得到一个母亲温暖的拥抱,或者在她悲伤的时候,作为儿子主动给上一个拥抱。
然而……
医院走廊里的灯有一个坏了,一会儿亮一会儿暗,还在时不时地发出滋滋的声音。
他向后退了几步,在走廊的尽头拐了个弯。他熟悉这楼层的设计,以前爷爷重病的时候,他悄悄地来过。手术室门口正对着老妈他们呆的地方,绕过去,还有一条走廊可以插到手术室门口。刚好隔起来的墙让老妈他们看不到自己。
他深吸口气,想着一会儿老爸出来后肯定还在迷糊着,看老妈这样子,说不上能让自己多呆一会儿。可走了没几步,一双帆布鞋停在眼前。
项柠揉红的双眼往上抬了抬,吃惊地长大嘴巴:“孟洋?你怎么在这?”
项柠探出头,在墙角往老妈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还在哭,奶奶也在哭,项楠烦躁地划拉着手机。
“你是……”项柠知道孟洋和项楠关系好,以为他是来看自己老爸的,突然有点儿感动。
“我刚听项楠说了,你爸今儿手术,”孟洋仰头靠上墙,“我在这等我奶奶。”
“你奶奶?”项柠这才反应过来,这里面的手术室不止一间,这个时间也不一定就只有老爸一人在手术。
孟洋的眼睛明显也是湿润的,他往旁边撇过头去,回避着项柠的目光。
“怎么就你一个人?”项柠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我爸在工地上请不了假,我妈去外地开会,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奶奶她突发急性阑尾炎。”孟洋简单地说着。
项柠呼出口气,往后退了两步坐到休息凳上,冲孟洋招了招手往旁边的空地一拍:“来坐会儿。”
孟洋抽了一下鼻子轻轻摇头:“项楠不知道咱两认识。”
项柠又探出头往老妈那边窥了一眼:“没事儿,他们不知道我来了。来坐吧,今儿我不发神经。”
孟洋犹豫了几秒,向前跨了两步,转身坐到项柠身边,一直抽着鼻涕。
“你没遇到过这种事儿吧?”项柠一只手臂伸到孟洋背后,隔空上下地晃着,想安慰似地拍拍他,却又怕惊到孟洋没下得了手。
“他们……”孟洋的声音变得有点儿颤抖,带着湿润,“刚让我签字来着……”
“呵……”项柠终于把手臂拍上了孟洋的肩头,“上面写的那些突发……不可预知风险什么的是挺吓人吧?”
十七岁的孟洋扭头看项柠,努力忍住不让眼泪掉出来。
“我知道,我见过那玩意儿,我爷爷生病那会儿,虽然没安排手术,但我从网上都查了这些东西。”项柠说着,又偷偷地瞄了一眼项楠,猜想着他现在的心情,恐怕和孟洋一样,不知不觉就原谅了那小子之前电话里的冲劲儿。
“我怕!”孟洋抬手擦了一下眼睛,“我不想家里人再有事儿。”
“没事儿的,”项柠把孟洋往怀里拉了一把,在他的肩头一下下地拍着,“我陪着你,阑尾炎就是个小手术,很小的一个手术,真的,别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手术室的门开了,孟洋奶奶被推了出来。虽然外面的家属在情感上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小护士门却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