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
地盯着优雅地坐在红木椅上的谢君哲,衣着一件纯黑色的低领衬衫,交叠着双腿,修长的手指一点点轻敲着桌面。
“何文,舅舅昨天和你说了什么?”
谢君哲两只幽邃的眼睛微微地眯起来,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
何文无声地咽了咽唾沫,喉结上下动了动,整个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做出警戒的姿态。
他可不敢小看谢君哲,这个人阴晴不定,就像一汪深潭,深不见底,内敛得可怕,甚至比严泽更加可怖。严泽好歹平日还有点小爱好,带着点人气。谢君哲却像一个居住在古堡里的吸血鬼,优雅得不像一个活着的人,冷血得犹如在黑暗中呼吸的魔鬼。他这一刻是笑的,并不意味着他不会要你的命,就像一个嗜血冷酷的变态,永远无法得知他什么时候会向你展露带血的刀刃。
“说话,我希望你告诉我昨天舅舅和你说了什么?”
见何文良久不语,谢君哲不满地轻蹙眉头,神色变得冷凝肃杀。何文毫不怀疑他再不开口说话,谢君哲能当场杀了他。
“严爷说严家今后也会是你的,随便你怎么做都可以。”
何文胆颤地快语回答道,为讨谢君哲开心,他还特意变化了语句,显得更为亲密些。紧接着就是寂静,偌大的房间里变得死寂,大家都屏住呼吸,悄悄地朝谢君哲看去,揣度他的心思。
“呵……”
谢君哲倏地扯起薄唇,愉悦地笑了笑,表情带着不同寻常的邪气。何文很少见谢君哲这么笑,他的笑永远都是温文尔雅的,不带一丝感情,就只是单纯因为个人优秀的素养做的门面功夫。可这一次,谢君哲是真的笑了,因为愉悦而笑了。
“舅舅总是这样的,何文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东西,舅舅都会给,哪怕是整个严家。”
谢君哲起笑容,恢复到正常的表情,只有那双幽邃的黑眸冒着冷冽寒意。让在场的人的心又突然紧绷起来,连呼吸都不由放轻许多,希望能尽量在谢君哲面前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何文怔怔地站在原地,他跟了严泽十多年,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在这个英俊的后辈面前,反倒像是个初入世事的青少年,局促不安。
谢君哲的心思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揣度,按理说严泽放任谢君哲去做事对于谢君哲来说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他刚才也的确露出了高兴的表情,怎么一眨眼间,似乎又变得很不悦?
“我给你一笔钱,你离开a市吧,永远别回来了。”
不带任何感情,这就是一个命令。
何文瞳孔不可置信地缩小一瞬,他没有想到谢君哲居然会放过他,仅用短短几秒的功夫,何文就做出了选择:“谢谢严少。”
无乱何文对曾经拥有的权势是多有么的不舍得,这一刻他也不得不做出退让。如若他不肯放手隐退,那么等待他的绝对是消无声息的死亡。
谢君哲满意地勾唇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然后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何文的肩膀,一句话也没说,直径走出了房间。
何文在谢君哲走近时混身都是僵直的,丝毫不敢动作。直至室内里的人都一一跟随着谢君哲的脚步离开后,他才仿佛找回呼吸一般,双手捂住心脏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从室内走出来,谢君哲的心情还算是不错的,何文的妥协对于他控制严家来说起到很大的催进作用。原本还有别的小心思的人,或者还在持保留态度的人,都纷纷偃旗息鼓。现在严泽手下第一大将都被谢君哲解决了,就更不用说他们,顺从是迟早的事情。
“在等一等吧……”
谢君哲身姿挺拔地走在宽敞长廊上,嘴边噙着温柔的笑意,自顾低声低喃了一句。
而此时身在严家大宅的萧埕忻,对于严家的动向是一点也不清楚。继何文之后也不会再有人敢挑战谢君哲的权威不知死活地找他汇报情况了。
“严爷,您的药。”
现在是盛夏,无雨,无风,整个空气都是温热的,一眼看去,空间都似乎产生了扭曲,就像一个巨大的烤炉。
一般这种时候呆在室内是最舒服的事情,现在空调普及,几乎家家都有,严家大宅更不例外,除遍布的中央空调以外,萧埕忻还特意在每个房间都添加了一个挂壁式空调,为的就是想调节温度的时候能够立即见效。
萧埕忻是个享乐主义者。活得不求多致,好歹能够舒坦,从来不委屈自己,一切都按照他的喜乐来。
可惜从现在开始萧埕忻注定不能那么顺遂,也不知道谢君哲这个人发什么神经,严禁杜绝家里冷气大开就连中央空调也不能动,美名其曰是为他身子着想,成日闷在空调室内有害健康,惹得萧埕忻一度想坦白地告诉谢君哲真的没事,反正他就算死了下个世界照样蹦,他真的不在乎活得多长。
“王叔,我不想喝,你偷偷倒了吧。”
萧埕忻一脸受不了地别开头,冷声说道。
‘偷偷’这个词语是针对谢君哲而言的,除了不允许他开冷气以外,谢君哲还特地去家庭医生那配了这一幅中草药配方,嘱咐王叔一日三餐不拉地看着萧埕忻喝完。既是谢君哲嘱咐的,王叔自然要恭谨地去完成,而且做得比严泽当家时候还要好。
“这……少爷说了,这些中草药是给你补身子的,严爷你就喝了吧……”
王叔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听从萧埕忻的意思,毕竟现在谢君哲才是他们正经的主人。
“又是少爷,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严爷吗?”
萧埕忻目光冷凝,不悦地抬高音调,以求像以往一样震慑住王叔。令他失望的是,王叔依旧面不改色地端着那碗中草药,大有一种萧埕忻不喝就不走的趋势。
这个问句问出来就注定得不到萧埕忻想要的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好了,给我吧,我喝就是了。”
萧埕忻无奈地揉揉眉心,觉得一阵无力,局势很清晰,他也不得不成为谢君哲的附庸。
“好的,严爷。”
见萧埕忻妥协,王叔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忙不迭地将盛着中草药的瓷碗递给他。
乌黑的药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缕绿叶白色籽粒,热腾腾地冒出一股苦涩的气味。萧埕忻嫌弃地闭上眼睛,一饮而尽。末了还痛苦的伸出猩红的舌头,散去口中的苦味。
“拿走。”
萧埕忻恼怒地将药碗咣铛一声丢在王叔端的盘子上,见任务已经完成,王叔也不久留,恭敬应了声后转身走出房门。
“该死……”
萧埕忻低声咒骂一句,起身到卫生间洗漱,用清水过了好几次,口腔里的药味才稍稍散去一点。身上白色的睡袍因为急切的动作变得有些湿润。
发梢沾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