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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疯狂涌入,险些挤爆耳道。庆幸与欢呼涨满他的头脑,他有些恍惚地小心翼翼朝下望去。
一阵悠悠的指风拖住母亲的身体,缓缓送上来。
指风的主人穿过艘艘船,穿越人海,来到母亲面前。
“他救了她……”
“我明明见他还在和人说话,怎么就看见脑袋后面发生的事。”
“果真有陆会长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语气里的赞扬与深信不疑让僧人的心脏冻住。
青年来到那位母亲面前,询问骚乱原因,母亲还惊魂未定,周围的目光充满指向性地,落在僧人脸上。
针刺一般。
仿佛嘲笑他自私的本能戳破伪善,仿佛鄙夷他的见死不救。僧人不敢张望左右,羞愧地低下头,浑身微抖。脚下一动,却撞到身后的师兄。大师兄朝他看了一眼,瞧出他的退缩。
这目光把他心底贯穿一个大洞。
冷飕飕的。
可唯独那个青年,瞧也不瞧他一眼,是不屑?僧人心中一紧,握紧拳头,如果他不是一个普通佛家子弟,而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修士,是不是就能有勇气伸出手?救下这位母亲?救下这位母亲的孩子?就像青年此时一样,接受众人期待仰慕的目光。
丑陋的嫉妒像蛆虫一样,从他腐烂的心中冒头。
青年问明情况,转身准备离开。
那位母亲上前想拽紧青年衣服,却被青年一步错开。这种本能让僧人妒意稍退,眼见着女人跌倒,或许会嗑得鼻血横流,僧人扯了扯嘴角,可下一瞬,嘴角弧度僵硬。
青年拂过一缕风扶起女人,垂首,启唇。
声音清冷。
“何事?”
母亲茫然四顾,听不懂青年的话,扑通跪到地上,哽咽道,“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你了……”
“咚!咚!咚!”
生怕遭遇拒绝,母亲狠狠磕在甲板上,“……只要你救我的孩子,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萧衍只是翻译内容的功夫,女人已经头破血流,她的疯狂举动陆续引起众人共鸣,为了抓住不切实际的微末希望,许许多多为人父母亲友者,陆续跪下,像祈求神明一样卑微请求,救救他们的孩子。
“咚!”“咚!”“咚!”“咚!”“咚!”“咚!”……
一艘接着一艘,磕头的声音交织成片,让青年皱了皱眉。
为什么会皱眉?一般人不应该得意自满吗?再不济,也该是高傲的居高临下的。
青年确实“居高”,不单单是俯视众人,而是遥不可及的“高”,高不可攀的“高”。众人甚至没有痛哭大喊,更不敢凑过去拽着他的裤腿,青年周围一片真空,旁人感受到他拒人千里的冷漠,只敢红着脸仰视他,激动狂热。
“……他们都疯了吧。”僧团僧人们嗔目结舌。
船上的船长赶到青年身边,讲述情况。
因为木鲲攻击,不少人落水,如果只是调入海中,前来应援的特殊人士都能进行救援,可不少人却陷入漩涡,人涡两失。
说完,船长望着垂首沉思的青年,又瞧瞧众人,眉毛狠狠绞在一起,一脸“事情麻烦了”的表情。
却是棘手,漩涡吞了人就会消失,救都不知道去哪儿救,如今群情激动……船长同许许多多观望的乘客一样,盯着青年,猜想他会怎样回应?
青年再抬起头,显然有了决定,启唇:
“我知道了。”
青年面向众人,甩手送出一阵风从人群中穿梭而去,连绵十数艘船,但凡跪地的人都被硬生生托起。
男声随风传来。
“我会带回他们,在解决完木鲲之后。”
萧衍把灵力灌入声音,用通用语翻译一遍。
观望的乘客互视一眼,单从青年依旧云淡风轻的脸上,瞧不出这番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毫不犹豫的肯定态度,却似一块石头落下,安了群众的心,癫狂的神色从他们脸上一一消失。
询问怎么救?何时救?去哪儿救?
萧衍一概不答,只说一个字:“等。”
“大言不惭。”旁边年轻小僧说出了僧人的心声,轻哼,“除了这样说,他别无选择,总不能承认自己无能为力。”
围观乘客同样议论道。
“我完全想不到他要怎么救那些消失的人?”
“除了让等,那个穿黑衣服的什么都不说,明显是敷衍。”
“大概真是缓兵之计,不过情有可原,这种情况谁都没有办法。现在轮船开都开不走,陆会长只要解决了眼前的困局就是大功一件,之前不得不说的小小谎言肯定能得到原谅。”
“那是你事不关己。换成那些失去亲友的人,绝望中再次得到希望,到头来却被骗了……”乘客啧啧两声,很是忧心,目光望向那抹青影。
陆寒霜跳下船,蜻蜓点水掠过源源不断送来鲜血的海面,钻入迷雾……
第92章事变事下
浓浓海雾恍若迷宫,怎么都找不到尽头,视野只有咫尺范围。三队人马进入迷雾不久就被冲散,相继与其他人相遇,也摒除了巫师、修士、普通驭兽人的隔阂,凑在一起,互相协作。
庞然大物照常该目标明显。
怪物却借着迷雾神出鬼没,戏弄一般,指挥各种深海水生物,把一行人弄得遍体鳞伤。
“草”王三枪被怪物挥舞翅膀扇起的海浪打进海里,挣扎游动,刚冒出头,又被一波继一波海浪拍打进海。
金狮无法下水,怒吐火焰燎海。却并没像往日灼烧他物一样把海面烧穿一个洞,只烧出咕咚水泡,层层蒸汽,更加阻挡视野。
它并不气馁,一次次喷烧怒火,火焰的非同寻常唯一反馈的作用,便是通过蒸汽喷到金狮眼中,灼得狮眸通红。
旁边见金狮徒劳无用,一个被灵鸟驮在背上的巫师跟着驭兽兵过来,想救人,王三枪急道,“别管我了!!!先去把那只见鬼的怪物找到!它现在肯定躲在雾里!”
两人组合转身钻进雾里,巫师请犬灵引路,却被遛狗一样,绕来绕去都找不到方向。
金狮一次次喷吐火焰,火苗越来越小。
疲惫挥动湿重翅膀,越飞越低,几次都险些被浪头打进水里。毕竟是陆生动物,翅膀无法承受狮身重量,羽翼根部不停冒血,把金毛染红一道又一道,被海水冲刷下来,滴到王三枪脸上。
王三枪急得比金狮眼睛还红,心疼道,“你先烘干你的毛,躲远点小心别被浪打下来。”
话音刚落,怪物卷起的一尾巴浪把金狮盖入水中。金狮不会游泳,立刻蹬腿挣扎起来,一脚蹬进一张满口獠牙的嘴里,疼得一声嘶吼。
“啊!”王三枪瞧出鲨鱼的身影,目眦欲裂,疯狂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