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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前和易槐搬到了龙华小区小住,这天,易槐接到易威的电话,易威的态度很明确,年底易氏有年会,易槐必须出席,另外,易槐该回家了。
易槐并不住在易家,之前经常出差,全球到处飞,后来和安放在一起了,才放慢了拓展版图,缓和了一些与国外的合作项目,惯常住在海苑别墅。
一年到头来回易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是,过年这种日子,易槐少说也得回去住一两天,并不是说什么父子之情,这种东西在易家内部基本不存在。而是有不少人会借着拜年这个理由来往寒暄。
虽然易家在b市的位置很牢固,也很高,并不代表着不需要这些人情应承,庞大的关系网也必须细心去维护。
挂了电话,易槐侧过头去看穿着大棉衣盘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安放,目光暗了暗。
从快过年到现在,易槐的心里一直有一种隐秘的违和感,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心里那种不正常的感觉是什么。
安放从来没有接过一个来自父母任何一方的电话,他甚至没有和自己谈论过,更别说有亲戚过来看他。
不提及父母,没有亲人,在遇到自己之前是一个不出名的小明星,没有固定的房产,没有买车,生活格调却极高,吃穿用度都很讲究。
是什么样的环境之下才能养出这样一个如珠似宝的男人?
从安放的举手投足之间能看出来他受过良好的教养,甚至于,他应该是从来不缺少金钱的环境里长大的。
举一个浅显易懂的例子吧。从小衣食不愁的人和后面暴富的人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后面有钱的暴发户,在买衣服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去看一眼吊牌。但是安放从来不会,他从来没有看任何吊牌的习惯。他不是刻意不去看,而是他从来都没在乎过这个东西。所以下意识的忽略掉了。
秦天成曾经给过易槐一分详细的资料。安放从来没公开过自己家庭信息,秦天成找到的也无非是一句父亲早亡,早年从国外回来,在戏剧学院读书。
连秦天成都挖不到边角料,一是安放从来没主动透露过,二是他的身份……比较复杂。
易槐想过这个问题,但安放一直没有主动说过,所以他也没刻意去问对方的家庭情况。
沉默了一会儿,易槐把耳机从安放的耳朵上拿下来,安放杀怪杀的正开心,一脸疑惑的回望对方。
“我下午要回易宅。”
“恩,好啊。什么时候回来?”安放楞了一下,心里隐隐约约有些失落,却不想叫易槐看出来,装作正常的随口问道。
“最早的话,也要后天。”
“后天啊……”安放不知道为什么,叹了一口气的样子,把遥控手柄放在茶几上,鼻子皱了皱眉:“要去这么久。”
易槐心头一动,眸色暗了一下,“打算怎么过年?要我安排人送你吗?”
易槐话没说完,安放倒是楞了一下,易槐说回家,他下意识就想回他我现在不就在咱们家吗。话脱口而出的前一瞬间,安放顿了顿,脸上露出个没有违和感的笑容:“我就不回去了。你下午几点走?”
易槐深深的看着安放,安放避开他的目光,不叫他看到眼睛里的落寞。不知道易槐怎么想的,拉了拉安放的手,叫他坐在自己身边,易槐捏了一下安放的脸,没说什么的起身。
安放盯着他的背影,晃了晃脑袋,扯出个自嘲的笑容,他无力的把脑袋靠在沙发垫上,目光落到窗外,入目所尽皆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呼啸的寒风从西伯利亚的荒原席卷,透过明亮的落地窗,毫不客气的冲进安放的心口,那里荒芜一片,杂草丛生。
安放闭着眼睛,最讨厌的就是过年的时候,令人厌烦,他不知道躺了多久,并没听到易槐的声音,倒是手机响了起来。疲惫的睁开眼睛,揉了揉布满红血丝的瞳孔,来电显示上标着迟铮的名字。
“今年,跟我回家去过年吗?我妈前阵子还说想你了。”迟铮的声音带着一点小心翼翼。
安放心口里的冷意似乎随着迟铮这一通滚热的电话而消散了不少,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抱着个抱枕抠了一下:“不用了,今年不过去了。”
迟铮在那头沉默了一下:“那你打算在哪里过年,往年年年窝在寝室,窝在你的小公寓里,今年……”
“今年我待在家里啊,前几天才吃了我的乔迁酒,这么快就忘了?”安放的声音带着一丝揶揄,说不感动又是不可能的,他轻轻笑了起来:“好了,知道你的心思。我不过去了,每次去你家,阿姨都忙里忙外的,太麻烦了。”
迟铮在电话那头不满的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啊,你能来我家,我妈开心的不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你,都恨不得把你做干儿子了。”
“不是早就是了吗?”
迟铮认输投降,也知道安放是真的不想去,才说:“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我过完年早点回来,到时候给你带点我妈自己做的腊肉。”
“这个可以多拿点,我爱吃。”安放笑嘻嘻的说。
迟铮又在电话那头叮嘱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安放阴郁的心情好了不少,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胸口里的郁结随着吐出来的气而消弭,安放笑着摇摇头,把手机塞到口袋里,一回头,去看到易槐站在他身后,安放差点被他吓到了。
易槐穿着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手里提着围巾。
安放垂了垂眼睛,问:“要准备走了?”
“恩,路程不算近,早点走。”
听到易槐的回答,安放心里又有点不爽。
易槐顿了顿,垂下眼睛,隐藏掉里面的暗涌,对安放说:“去换衣服。”
“辱、?”
易槐拉着他的手走到房间里,衣柜打开了,安放买的那个行李箱摊开放在地上,易槐眼睛
里划过一抹尴尬:“选几件衣服带走,你的衣服太多了,我不知道拿哪件。”
安放彻底不明白了,更加困惑的看着易槐,易槐坐在床边,挑了一件和自己身上差不多颜色的羊绒外套递给安放:“穿这个好了。”
“不,这是什么意思?”安放哭笑不得,拉着他进来拾衣服又让他换衣服的,这男人在想什么。
易槐黑的眸子盯着安放,捏了捏他的脸,语气淡淡的:“你不想说的事情,我给你时间。”
安放莫名其妙,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易槐咳了一声,别过脸去,神色有些尴尬:“回我家过年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这边。”
“等等……”安放彻底愣住,没反应过来的看着易槐,他刚刚说了什么?
“你让我回你家过年?”
安放的迟疑被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