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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黑都没消息,这不是什么好预兆。
徐朗说道:“余熠,我的队友。他没离开雁积山,经纪人那边没有他的消息,其他朋友也不知道。都怪我、都怪我非要参加这种节目他才会遇难。”
宋深又问:“你们应该不止是队友?”
能为对方做到这种程度,来陪他参加综艺,还孤身进了山,他们一定有着更为亲密的关系。
“余熠和我没进公司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现在其实是恋人。”徐朗没有犹豫,将事实说了出来。
徐朗和余熠进了公司之后发现自己的队友居然有一个认识的人,两人关系亲密了不少。后来日积月累的相处之下,他们爱上了对方,并且大胆的决定瞒着经纪人交往。
他们俩都是人气偶像,作为队友又总是腻歪在一起,一直都有粉丝喜欢给他们拉郎配,故而两人真正的在一起之后并没人去怀疑他们。余熠比徐朗更成熟,两人相处中徐朗习惯了任性,余熠总是包容他。
唱而优则演,余熠转向影视圈之后比徐朗发展的要好很多,不同于仅仅只能在偶像剧里刷脸的徐朗。余熠被名导赏识,走的是大银幕电影路线。他们这一年聚少离多,余熠大半时间都在片场。徐朗因此有了情绪,正好遇上了《野外大冒险》开拍,他坚持要去参加这档综艺节目放松一下心情。
余熠劝阻之后未果,又担心有点本质上有点懵的徐朗会遇到什么麻烦,只好陪他一起来,这对徐朗来说是久违的约会,他满心欢喜。
徐朗说着忍住了的泪意又涌上来,他大喘气让自己冷静,沉甸甸的愧疚压在他的心头。
余熠演的是主流电影,他比徐朗面对的观众群体更为严苛,不会容许一个有污点的演员在电影里出现。单纯卖腐没什么事,还能吸粉,但是一旦被贴上了同性恋这个标签,他将很难有机会再次得到名导的邀约。
余熠现在的发展这么好,徐朗不敢冒着毁了他的风险向外界求助。想到队友是宋天师,他在心里又升起了希望。
“我想问天师、天师你有什么办法吗?”
宋深微微点头,反正他也要进山,不如就选在今晚,正好还能顺便救个人。
一条人命,视而不见是败坏福气。
徐朗见宋深点头不停的向宋深鞠躬道谢,天师说有办法,余熠肯定有救了!
宋深说:“你把他在这里的穿着照片发给我,夜深危险,你别进去。”
“照片我手机上有,我这就发给你。天师,我不能去吗?有我在更方便找他,我视力很好的、多个人多份力量……”徐朗说的语无伦次,希望宋深带他一起。
宋深摇头拒绝:“你很可能拖累我,回去等我的消息。”
徐朗只得回到帐篷里,嘴里念念有词向各路神明祈福。他向他们保证只要将余熠还给他,他以后再也不任性了。
宋深离开营地之后向深山走去,他的步伐很慢,不疾不徐,悉心感受这一路的变化。雁积山外山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一旦进山之后灵气四溢,就像是两个世界,有某种东西将内外隔绝。
地上有泥水溅起,裤腿上都是斑斑点点的泥印,宋深却毫不在意,他的脸上一片闲适。
越往里走越寂静,蝉虫声都不显。见已经离营地较远,不会再有人烟出现,宋深脚下的速度陡然加快。空气中有一道力量在相助于他,似乎眨眼间他就要离开地面,腾空而起。
“宋深,等等我!”隐匿在身后的人见追不上他,终于出声。
宋深停下脚步回头:“景玉,你怎么来了?”
傅景玉脸色坦然,他追上宋深说:“半夜被骤雨惊醒,恰好见到你和徐朗出了帐篷,就跟着你来了。”
“那正好,我们一起。”宋深沉默片刻之后迎着山风扬眉一笑,前额的碎发被吹起,光洁细腻的额头露了出来。
宋深握着傅景玉的手,借山风之力前行,凉凉的夜色之中有唯有手心的温热传来。山道阻且长,在宋深看来却宛如平地。
再往里走进之后又能感受到灵气在消散,四周变得和外山一样,蝉虫鸣声渐起。
宋深闭上眼,这是一个浅显的幻阵,视觉可以转移,而灵气无法伪造。他们看似从外山走进深山,实际上走到一半就又踏上了回路,只是在深山边缘处打了个圈。他对傅景玉说道:“景玉,你看看手机还能不能用,我们好像遇上麻烦了。”
手机果然没了信号,指南针也显示紊乱。
傅景玉温和的笑:“不要怕,你不是说我是福星天生命好吗,不会有事的。”
据说福泽深厚之人为上天宠爱,受一世善行之福报。
宋深嘴角抽了抽:“你还真是迷之自信,我们再去别处看看。”
幻阵不会伤害人,上山打猎的村民李朋说的话是真的,进山之后第二天会被安全的送出去。可是宋深想要的不是离开,他要进去。
徐朗说余熠消失了,他很有可能是机缘巧合之下误入了雁积山真正的内部。
宋深轻拍背包,桃木笔凭空而起,悬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复而稳稳地落在宋深手中。接着是一打符纸鱼贯而出,啪啪啪几下拍在傅景玉身上。
傅从头到脚浑身贴满符纸景玉:“你贴的太密,符纸把我的眼睛都遮住了。”
宋深见状不停的笑:“都是平常闲着没事画的符纸,现在全贴在你身上了。你看不见也没关系,反正我牵着你走。”
傅景玉:“……好。”
两人已经迷失了方向,索性由桃木指路,跟着灵气走。宋深能明显的感受到逐渐变得粘稠的灵气,如同清潭一般沉寂。他的脸色愈加沉重,握着傅景玉的手逐渐紧绷。
可是突然间,交握的双手空了,宋深的手心只留下一片冰凉。
“景玉!”
寂静之中似有风声传来,没有人回答他。扑闪着星光弯折,倾泻的月光乱了,如同上好的丝绸在空中层层缠绕,最后披在宋深肩上,将他包裹住。
“破!”宋深十指结阵,他的动作一气呵成,灵气熠熠生光。桃木瞬间破碎,变成无数只小剑状向四周飞舞。
月光散了,桃木重新成为笔状回到宋深手上。
宋深睁开眼,熟悉的场景出现在他面前,他从小在这里生活,熟悉到连一草一木都认识。
眼前的地方是宋家,又不是宋家。
雁积山深山内的静是寂静,而此处的静是死寂,连风声都没有的死寂。
宋深站在原地,生平第一次升起了惊惧之心。
绿叶凋零,草木枯萎,放眼望去原本茂密生长的草丛寸草不生,溪水小涧浑浊不堪,夹杂着阴暗的红色,那是混合了血迹之后的水流。
宋深走到师父所在的房间,一路上各个院落间都摆放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