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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清听后,惊了一跳,没想到唐朝这么大胆,这事情要是办不成,他们即刻便会被人千刀万剐,恐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过,即便他们不如此做,床上的人不醒,他们还是个死,那个杨副教主,还能让人给他们买棺材不成?无非也就是扔到崖下去,连个尸骨也找不到的。
想到此,两人便下了狠心,怎么都是个死,倒不如拼一拼,好男人在世,无论如何也要搏一搏,死了便死了,若能活下去,就是老天保佑,菩萨显灵,这鬼地方就是给再多的银子也不会来了。
到现在,柴胡和彦清也不知,他们来的地方叫黑木崖,他们见的人是日月神教的副教主,他们虽是不入江湖的老百姓,但魔教的大名还是听说过的,却不知,一遭便入了魔教的狼窝,想要走却是千难万难了。
两人听了唐明睿的吩咐,便等午饭时动手,成败与否,在此一举了。
天还有些阴沉,崖上的风很大,一杆黑旗挂的呼呼作响,耳朵贴着墙,就能听到嗖嗖的风声。
东方和陆金等人上了崖,对了口令,被人领着先去用了饭。
看着熟悉的景物,一砖一石,一瓦一木,猎猎的北风,侍女的紫衫,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过离开几个月而已,怎么像是一辈子没来过一样。
要见到那个人了,突然有点紧张,那个东方不败,还有莲弟。
用这具身体,这双眼睛,看这一切,熟悉又陌生。
日月光明,文成武德,日月神教,一统江湖。
黑色的大字,力透纸背,入木三分,还是他初登教主之位是亲自持笔所写。
如今历经多年,风雨过后,经过了一场劫难,死而复生,再重新看这些字,不知为何,竟有一丝违和之感。
第40章
到了成德殿,里面已经有二十来个人了,都是各地押货上供的分堂香主。陆金他们因为到的晚,正好赶上教主接见。
陆金说话不方便,但为人向来不错,他一进来,就有好多上人来打招呼,陆金也顾不上方东,再来他觉得方东作为教主的心腹对黑木崖自然是熟悉的,于是便热情的跟其他香主说笑开来,连方东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清楚。
东方只看了几眼,便知道成德殿没什么变化,石砌的墙壁,高深的屋顶,中间摆着两个大铜炉,烘烘的烧着木炭,殿里一片红色的火光,把人影拉的长长的,连左侧角落里秘开的小门都还在。
进来的人都是分堂的香主及其心腹,谁也不曾料到有人竟然大胆到进了教主才能用的秘门。
等陆金回头想要找方东时才发现他人不见了,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心想方东定是提前去见东方教主了,心里还挺高兴。能结识教主的心腹便和教主又近了一层,心里对教主给予的信任也是十分的欣喜。
东方旋开秘门处机关,闪身进入。
本来绕过一圈才能进入东方不败明面上居住的庭院,而通过秘门,走过一条长廊便可以直接到达。
东方早年练功十分不喜人打扰,因此除了近身伺候的几个侍女,周围并没有安排闲杂守卫,后来移居只有杨莲亭才知道的小花园,此处更是荒废了。不过是为了防止他人怀疑,杨莲亭尽心思找了一个长相颇为相似之人暂为替代。
实际上东方已经有四年多没有来过这里了,自从将大权交给杨莲亭,他便专心习武相夫,将葵花宝典修个十成十。
冷风萧飒,亭台处的石桌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显是久来无人打扫,东方看了几眼,只是心中感慨,并无多少留恋。
此时杨莲亭尚没有去成德殿,东方避过一两个侍女,进入往日居住的寝房,屋内摆设和以前大是不同。加了一张带玻璃镜子的梳妆台,十分的光鉴可人,台上还有一个两层的木盒了,周围放着几件不甚打眼的首饰,不过对于男子来说已经过于花哨了。
床帐全部都换成了湖绿色,床头摆了两个玉石枕头,紧挨着床尾放着一个大箱子,东方没有打开来看,明面上的东西已经让他皱眉了。
感觉这屋子十分陌生,若不是确实在这里住过几年,眼前所见倒以为是豪爽女儿家的闺房。
四年前的‘自己’怎么会如此布置房间,且不说那时厌于形体变化,不要说这种由传教士带入中土的洋镜子,就是黄铜镜都没有,还有这湖绿色的铺盖,莲弟当知道,他最讨厌绿色,一切带绿的东西都不会用。
心中闪过一丝不快,暗想莫非莲弟也跟他一样进入了别人的身体,如今在黑木崖上的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莲弟了?
但听陆金所说,又确实是莲弟的作风,虽然疑惑,东方倒是没有往常那般介意。
扫了一圈,见杨莲亭并不在这里,便出门转过一处假山,看到了一个小石屋。
再往前走,通过石屋,打开两道门,穿过昏暗的通道,就可以到往日和莲弟共守得秘密花园。
那里,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在那里度过的时光不可替代,即便是如今不住了,也不希望被其他人侵占,便是另一个‘自己’也不可以。
东方站在石屋前,止步了。没有钥匙,不好进去。
黑木令还放在那里,当初并没有告诉莲弟。往日莲弟曾向他要过此物,对莲弟千宠万宠却独独没有将之交付与他,不是不信任,而是知道他不是做大事的人,黑木令若在他手中,日月神教几十年的基业有可能分崩离析,毁于一旦。
为此,连续一个月莲弟都颇为冷淡,直到自己答应他坐上副教主之位,才缓和了气氛,肯笑脸相迎。
若是唐明睿,该当如何?不要说一个黑木令,就是拱手送上整个日月神教,那人恐怕也是不要的,若是自己喊累了,倒是可能巴巴的自己送上门,当使唤丫头。
想到此,东方嘴角一勾,心中竟然忍不住有些得意。
待听到铁门呼啦一声响,东方侧身贴在墙壁上,不一会见一身形魁梧,身穿狐裘的男人迈步而出。
默默看着那人走远,直到拐了个弯不见了,东方才回视线。原本以为会十分激荡的心情竟然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喜悦有之,激动有之,甚至愧悔亦有之,但独独没有了往日想要拥抱的冲动。
东方按下石门的按钮,见铁门并没有锁上,心中大喜。
走过熟悉的通道,眼前一亮,假山石榭,亭台小楼,布局十分巧。
若是春夏之际,满园的玫瑰花香,当真是引人入胜,自己便是在这里隐居了四年有余。
忍住翻涌的情绪,东方悄无声息的到了屋后,劈开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取出里面的黑木令揣入怀中,这才跃上房顶,掀开一块石瓦,细细的往下一看。
往日放织布机的地方如今放了一张红木桌,桌子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