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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这是要教训我?难道他们要杀我,我还等着让他们杀不成?”东方背对着唐明睿,面色难看。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杀他们,毕竟他们对我们有过帮助。”唐明睿暗暗皱眉,不理解小东这是怎么了,小东虽然对人冷漠,心性孤僻,看似高傲不近人情,心地却是不坏的,如今这是怎么了,好像吃了火药一般。
“他们或许已经死了,你要替你的恩人报仇吗?”东方声音更冷,唐明睿听着实在不舒服。
暗暗叹口气,唐明睿上前将小东拉进怀里,小东也任他拉,只是僵住不动。
“说什么傻话,若有人要与你为难,那便是与我为难,你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若有人要杀你,那边是杀我,有人恨你,那便是恨我,我们是一体的。”
东方身子霎时便软化了,手臂环上唐明睿的腰,想了一下,声音有些低低的道:“等下我派人去寻,若是他们没死,以后也不杀就是了。”
唐明睿勾了勾嘴角,餍足的喟叹一声,“东儿,娘子,你真好。”
这次东方没有反对,只是耳根有可疑的红晕,头埋在唐明睿胸口不肯起来。
过了一会,陆金派人来送早饭,东方打发他们出去了,这几天一直由唐朝这个贴身大夫在旁伺候,陆金也清楚,因此便领着前来伺候的侍女出去了。
东方跟唐明睿一起,挑食就别想了,每次都被逼着饭前一碗汤,最讨厌的胡萝卜、鸡蛋一天三顿总有一次要有,幸好他不讨厌吃鱼,牛羊肉虽然吃不多,但是没胡萝卜那么讨厌。
被逼着多吃了半碗饭,东方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处理,本来唐明睿都不跟着的,这次说什么也不放心,一定要跟着去。
结果,两人现在就站在崖顶,生擒岳不群、莫大先生的地方。
天已经大亮,大火早已熄了,空气中的烧焦味却还没有散尽。
唐明睿站在厮杀的崖口,地上的血迹尚没有清理,血水渗进石头缝里,发红发黑。
身子微微的发颤,紧捏着拳头,昨夜小东点了他的穴道,将他锁在屋内,结果一夜过后,厮杀虽停,但那可怖的场面却仿佛就在眼前。
崖壁的石头都染黑了,手一摸,在这样大冷的冬天,竟然还有些温热。可见,昨夜火势之大。
“你怕了吗?”
唐明睿顿了顿,摩挲下手中的鲜血,有些发疼道:“是,我怕了。”
东方脸色一白,狠狠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一片平静,“武林就是如此,我不杀他就是他杀了我,你就是怕了,也只能陪着我,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走。”
东方想要转身离开,脚上却像被钉住一般,无法移动分毫。
“我怕你也这般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被人杀了,身上流着血,就这样……”唐明睿说不下去,他不是江湖人,没有江湖心,生生死死或许这些人不在意,但是他没办法完全接受,就算明知道人家找上门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五岳剑派里面还是有很多可以称为朋友的人,这些人一夕之间便没了,唐明睿接受不了。
更重要的是,小东何时变得这般冷血无情,是不是做了这教主之位,手中就要染上无数的鲜血?什么时候小东若是跟人拼命,万一,万一,他不敢想。
“我知道,江湖恩怨,必有无数刀下亡魂……”
“不做这个教主好吗?”唐明睿有些喃喃道。
“这就是我,唐明睿,这才是我。”东方终于转身走了。
唐明睿没动,独自一个人有些茫茫然的站在崖顶,口鼻中满是刺激的血腥味道,前一刻他还觉得那般幸福甜蜜,这一刻,心中却空荡荡的,很不是个滋味。
一直觉得两个人要在一起,就要互相理解、包容,所以小东虽然不说为什么做了这神教教主,为什么要和白道为敌,为什么有那般高的武功,但总有一天他会说的,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宁愿为难自己,也会包容他偶尔的任性。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他也有,所以他不会逼他。
可是现在,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巨石,感觉两个人离的好遥远,明明他就在不远处,还是觉得够不着,一时间,心痛不能自抑。
第50章
唐明睿独自一人在风口待了很久,直到味蕾习惯了那刺鼻的气味,眼睛适应了那黑紫的血污,仰头看看天际,蓝天白云依旧,阳光洒在脊背上如常温暖。
回去吧。
于是照样回去准备一日三餐,除非错过了时间,现在小东的一日三餐都是唐明睿亲自动手,厨艺虽说不,但旁边有大厨指点,做出来的东西吃相卖相都还不差。
用皂角水洗了手,仔细闻闻没有血腥味了,这才将一应食材洗切好放进盘子里,四菜一汤,红烧排骨、糖醋鱼、醋溜白菜,外加一碗嫩嫩的蒸鸡蛋。北方少鱼,黑木崖又地处深郊,这鱼还是一次买上二十来条,拿大水盆养了,要吃的时候现捞现杀,唐明睿拿手术刀的手杀起鱼来一点不含糊,让经验丰富的大厨都十分佩服。
小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是练功不缀,教务繁忙,每次却只吃一碗饭,唐明睿接手之后就格外的上心,变着花样要让小东多吃些,碰上他爱吃的菜牢牢记住了,对他的挑食却一点不妥协。
晚上摘了面具,眼见的脸上开始有点血色,只是双颊仍然消瘦非常,弄的唐明睿恨不得天天大鱼大肉的给他补,什么时候才能圆圆润润,不会一摸满身都是骨头,那就圆满了。
唐明睿端了饭菜回两个人的院子,打开门,铺满羊毛毯子的屋子却有点冷冷清清,小东不在。
一寻思,不是在成德殿就是在书房,拿空盘子将饭菜盖好,换了件衣服,唐明睿直接出去找人了。
先去了成德殿,守门的都认识他,也没拦着,只说教主先头来过,跟堂主们议了事就散了,打听了去处,他们也不知的。
脚下不停,一路又去了书房。到了门口,见上书‘文成楼’,此时房门紧闭,门口站了两个相貌清秀的少年,见了他,手一拦,言说神教重地,没有教主令不得擅入。
唐明睿顿住脚,面色平静,心里却有些不甚舒服,他倒是没来过这里,平时都是下面侍卫小厮来叫人,他是第一次来,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
“那烦劳通传教主一声,就说唐朝求见。”唐明睿被示意站在一旁,等着一位少年推门进去问话。
不一会人出来了,门又严丝合缝的关上,当真是连个背影都没见着。
“教主说了,教务繁忙,请唐先生先自行回去。”那书童模样的小厮态度恭敬,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削,他虽才伺候新教主没几天,却是个眼明脑活的主,人又长的不差,平时也爱在教主面前多晃几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