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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最无可替代的味道。
若澄见朱翊深不声不响把一碗面都吃完了,心中欢喜。她做之前已经尝试过几次,让素云品尝,素云虽然嘴上说好吃,但是只吃了几口,想必也觉得这面索然无味。她原本想着他刚回来可能肚子会饿,大鱼大肉的也不好,就顺道做了一碗,哪怕给他换换口味也好。没想到他竟然全吃完了。
她要去拾碗筷,朱翊深按住她的手道:“让下人来拾。”
他的手按着她的手背,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同时回了手。若澄觉得这屋里有些闷热,呼吸不畅,刚想告退,朱翊深忽然站起来,手挡在她身前,对着窗外喝道:“什么人?”
外面的府兵应声冲进来,其中一个说道:“王爷,府里好像来了刺客!刚才有道影子翻墙进来,我们追着就失去了踪迹。”
朱翊深叫他去窗边查看。那府兵推开窗,惊到:“王爷,这窗底下有个人!但,不是刺客……您快来看看。”
朱翊深让若澄呆在原地,自己走过去,看到朱正熙摊倒在窗外的草地上,两颊发红,浑身酒气。他立刻走到屋外,将他搀扶进来,拍了拍他的脸叫道:“正熙?快醒醒。”
“酒!我还要喝酒!”朱正熙伸手抱住朱翊深,含含糊糊地说道,“为什么要做皇太子?皇太子有什么好的!我不做了!”
朱翊深把李怀恩叫进来,让他去煮醒酒汤,顺便命府兵都下去。
若澄拧了帕子递给朱翊深,问道:“要不要叫两个丫鬟来照顾太子?”
“不必了。你先回去吧。”朱翊深用帕子给朱正熙擦脸,若澄行礼告退。
等灌了一碗醒酒汤,朱正熙恢复了一点意识,吃吃笑道:“九叔,你从瓦剌回来啦!我怎么又跑到你这里来了!哈哈,看来我们真是有缘。你这儿有酒么,我们一起喝一杯!”
朱翊深道:“为何又无故出宫?”
朱正熙趴在桌子上,继续笑了两声:“九叔,我好苦。我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每个人都在跟我说太子要这样,太子不能那样,除了东宫和前朝哪里都不可以去。我娶一个女人,不是让她到我面前耳提面命,讲大道理。我需要人说说话,我需要人跟我说人话。你懂吗?早晚有一天我会疯的,我会疯的!”
朱翊深其实能懂。朱正熙被端和帝寄予了厚望,太子是一国的国本,未来的储君,朱正熙所要面临的压力,不会比他当初小。他这个自小被关在紫禁城里长大的皇子,尚且有无法忍受,几乎崩溃的时候。朱正熙这个在藩地无忧无虑长大的皇子,更受不了。
朱翊深原本想劝朱正熙两句,可朱正熙竟然打起了呼,好像睡了过去。
朱翊深不敢隐瞒太子的行踪,立刻派人进宫传消息。不到半个时辰,刘忠就抬着太子的銮驾来了。他一瘸一拐的,好像被打了板子,先跪谢了朱翊深的大恩,又叫几个太监进来抬朱正熙。
朱翊深看到烂醉如泥的朱正熙被抬走,想必端和帝看到他必定会大怒。
他想了想,对要告辞的刘忠说:“你等等,我与你一同入宫。”
第33章
端和帝脸色铁青地坐在东宫,苏皇后,徐宁妃和温昭妃都陪坐在侧,无人敢说话。太子妃与东宫的两位良媛伏地请罪,其实她们也是等宫中闹翻了天,才知道太子不见的。
皇帝以为朱正熙成家,被册立为太子之后,行为会有所敛。身为一国储君,动不动就将紫禁城闹得人仰马翻,实在太过儿戏。
刘德喜从外面跑进来道:“皇上,太子回来了!”
他话声刚落,几个太监便将朱正熙抬进来,后面跟着刘忠和朱翊深。朱翊深向座上几人行礼,徐宁妃已经站起来,走到朱正熙的身边,说道:“晋王,太子又跑到你那儿去了?他怎么喝成这样?”
“太子到臣弟那儿时,已经喝了不少酒,臣弟喂他喝下酒汤,但他不胜酒力,估计明日才会醒来。”朱翊深说道,“臣弟心中放心不下,故亲自送太子回宫。”
“辛苦你了。否则我们还不知道去何处寻他。”徐宁妃叹了一声,知这孩子生性不羁,从住在紫禁城开始就闹个不停。原以为年岁渐长,那性子渐渐也就了,没想到依旧如此。若是被朝中大臣或者那些言官知道,不得要对他一阵口诛笔伐。
方才她已经向皇帝请过罪了,此刻又看向皇帝:“皇上,天色已晚,太子醉成这样,不如先让他好好睡一觉,明日再问吧?”
端和帝眉间阴郁,看了朱翊深一眼,挥手让刘忠把太子抬下去。徐宁妃想照顾太子,就一并告退了。
端和帝转而对朱翊深说道:“既然太子已经送回,此刻宫门落钥,九弟回去吧。”他的口气里十分冷漠疏离,好像并不高兴朱翊深把太子送回来。苏皇后不动声色,温昭妃却有几分不明就里。
朱翊深行礼道:“臣弟还有几句话想说。”
端和帝望着他,双眸幽沉如墨,连殿内的几盏宫灯都无法照亮他的眼瞳。沉寂片刻,他才对左右说道:“你二人也回宫吧。九弟留下,其它人都出去。”
苏皇后和温昭妃起身告退,刘德喜也带着宫人有序地退出。温昭妃看了朱翊深一眼,微微勾起嘴角,像是知道上次献猫一事,故向他示意。朱翊深侧身让到旁边,礼让她二人先过去,而后这偌大的宫殿之内,只剩下端和帝和他两个人。
这太子东宫,原本是朱翊深年幼时住的地方。如今殿内已经整饬一新,放置着贵重的陈设,金银玉器,流光溢,处处彰显着太子的尊贵地位。端和帝坐在宝座上,看着朱翊深问道:“有何话要说?”
朱翊深跪在地上,诚恳地说道:“臣弟知道太子乃是国本,皇兄寄予了厚望。但他自小生长在鲁地,无拘无束,陡然被宫规压制,又是这个年纪,难心生反叛。古语云欲速则不达,皇兄可择良师谆谆教诲,不宜逼他太紧,否则恐适得其反。太子是储君,身份尊贵,频频行为失检,传到朝臣耳中,于他也大为不利。”
端和帝冷笑了几声,起身走到朱翊深的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朕的儿子非正统出身,野性难驯,所以坐不稳这东宫太子之位?”
“臣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不忍见太子痛苦,也怕动摇国本,这才向皇兄谏言。”朱翊深尽量平静地说道。
“好个怕动摇国本!此处没有外人,朱翊深,你敢说句真心话?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端和帝抬起手臂,环视这座华丽的宫殿,声如洪钟,“你是东宫原来的主人,所有人都觉得你才是未来的天子。你心中记恨朕,记恨朕夺了你的皇位,所以你假意接近朕的儿子,想以他来左右朕,是也不是?”
“臣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