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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听了全程,对若澄的处置十分满意,上前说道:“王妃近来处理事情,越发有模有样了。”
“真的吗?刚才我的手心都是汗,就怕舅母跟我闹。呼,还好她没发飙。”若澄伸出双手给李怀恩看,自言自语地说道。
李怀恩忍不住笑,人前那个镇定自若的王妃,原来只是强撑出来的,私底下还是有些孩子气啊。
……
开平卫这半个月以来,几乎每日战事不断,有几场战况还十分激烈。这两日刚刚开始停战。
进入雨季,人马都特别容易疲乏,朱翊深每日大都只能睡一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不是在帅帐与众将商议,便是在沙图上排兵布阵。从人数上来说,鞑靼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他们号称发兵十万,而且主要攻击开平卫。但是实际人数大概就只有七八万。
但鞑靼的骑兵善战,京卫的作战能力却比他想象得还要低。出征以来,因为操练不合格,违反军令等问题,已经斩了不下十几个人,最近才算好了一点。
他几乎没有闲暇再去想别的事。
今日难得空闲,想着该给京中去一封信,问问她的近况。
他坐下来刚开始磨墨,士兵在帐外道:“将军,瓦剌的使臣又来了!”
“进来。”朱翊深淡淡地说道。
瓦剌的三个使臣走进帐中,对朱翊深行礼:“尊敬的将军,上回使臣来,您没给答复,这次阿古拉可汗派我来给您送一封亲笔信,希望能助您一臂之力!”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朱翊深。朱翊深拆开阅读,阿古拉在信中说,可以发兵攻打瓦剌的北部边境,与朱翊深南北夹击,只要答应他们瓦剌将阿卜罕河流域归囊中。
阿卜罕河流域在瓦剌和鞑靼的交界,水源充沛,草场丰美,历来是两国争得头破血流之地。但两国各不相让,哪一边都占不到便宜。这次趁着鞑靼发兵,瓦剌想将这块觊觎已久的肥肉彻底吞到肚子里,又怕朱翊深这边不同意。
朱翊深看完信,不置可否。得到了阿卜罕河的瓦剌,只会如虎添翼。今日的鞑靼,未必就不是明日的瓦剌。
瓦剌的使臣问道:“将军意下如何?请给我个答复,我好回去答复可汗。”
朱翊深淡然道:“回去告诉你们可汗,就算他不出兵,我也有办法将鞑靼赶回去。”
那瓦剌使臣还没说话,身后的另一个使臣忽然朗声笑起来:“好!晋王殿下果然还是没怎么变啊!”
第75章
朱翊深觉得这声音熟悉,看向那位使臣。使臣摘了毡帽上前:“晋王,可还记得我?”
说话的正是瓦剌的大王子呼和鲁。他刚刚站在后面,一直低着头,朱翊深也没注意到他。
另一个使臣也摘了毡帽,是贴了胡子的图兰雅假扮的。图兰雅看到朱翊深,目光炽热,她觉得穿着甲胄的朱翊深反而更有男人的味道了。上回他们出使京城,虽然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汉人的胸襟还有大国气度给他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这次听说开平卫告急,阿古拉本是要直接出兵帮助的,但又怕朱翊深这边不接受,所以先派了他们两个过来。
朱翊深避开她的目光,与呼和鲁拥抱了一下:“你们怎么来了?”
图兰雅原本也要伸手拥抱他,草原女子没那么多扭捏,但朱翊深却没理她,她也不气馁,说道:“父汗要我们来的。我们跟鞑靼交手多次,很熟悉他们骑兵的打法。这次攻打开平卫的巴木伦是鞑靼最厉害的将领,我父汗还曾想过把他招降到瓦剌,可他宁死不肯。”
朱翊深也知道这个巴木伦的厉害,充分认识到骑兵的优势,经常把他的阵型冲乱。那些没有经验的士兵很容易就乱了阵脚。如今跟鞑靼交战,主力还是开平卫当地卫所的士兵,他们常年镇守要塞,作战经验丰富。京中带来的数万人马,只能做个人阵,真要上去杀敌,恐怕都不够那些骑兵踩踏的。
所以这场本来双方人数对比悬殊的战役,前世却可以胶着数月乃至一年。甚至在鞑靼退兵之后,朱翊深都不敢冒然带兵追上。因为京卫的作战能力实在是太差了,稍有不慎就会孤军深入,造成危险。
呼和鲁拍着朱翊深的肩膀道:“我还给你带了个人来。”
他侧身拍了拍手,那个在阿古拉身边的巫医从帐外进来,还是罩着一身黑袍。朱翊深见到老巫医有些意外,他的手臂一直在勤加练习,虽然自觉已经没有大碍,但也一直想再找这个巫医确认一下。
巫医让朱翊深坐下,让他卸甲。朱翊深看向图兰雅,图兰雅道:“好嘛,我出去就是了。”说完,又回头看了朱翊深一眼,才依依不舍地走出去。朱翊深这才卸了甲,卷起袖子,让巫医查看。
巫医按捏了一阵,又让朱翊深做了几个动作,点头示意朱翊深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但朱翊深还是时常觉得手臂酸痛,便询问老巫医原因。老巫医只会一种古老的部落语,呼和鲁从中翻译,他对朱翊深说:“巫医说你的手当时等同于废掉,能恢复成这样已经是上天的眷顾。肯定会落下一些病根,不可能完全等同于左手。”
朱翊深也知道与上辈子相比,这只手已经算是争气了。他让士兵带呼和鲁和老巫医下去休息,自己则看了一会儿兵书。没多久,方德安知道瓦剌来人,走进帅帐里头,对朱翊深唠叨个不停。
“将军,有道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瓦剌安的是什么心?真要帮忙,应该带着军队来,只派两个人,算怎么回事?”
朱翊深手中拿着旗帜,在沙图上比划着,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真要带着军队来,方大人就敢用吗?屈屈两个人都不敢用,倒显得我们心虚。”
“话不是这样说。瓦剌和鞑靼本就是同宗,就算如今为了地盘和部族在斗争,但他们觊觎我们中原的心是相同的。我们跟瓦剌之间隔着一个鞑靼,现在尚且可以和平相处。若是鞑靼被打败,瓦剌也不会坐视我们吞下鞑靼的疆域,这才派了两个人来监视。”方德安说道。
方德安如此想也无可厚非,只是朱翊深早就有了对策,低声问道:“昨夜那几个西域舞娘伺候得可好?”
方德安猛咳嗽了一声:“将军怎么忽然,忽然提这个……”
“瓦剌送了两个丰满的草原美女来,已经安置在监军帐中,方大人不去看看?”朱翊深问道。
“这,这他们定是给将军的……”方德安搓着手道。
朱翊深摇头道:“我对那样的美人没有兴趣,还是留给懂得怜香惜玉的大人享用。”
方德安干笑了两声:“听说晋王妃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将军自然看不上这些个塞外的庸脂俗粉。平日我夫人管得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