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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望,将视线停留在了路边的黑色私家车上。
“愣在那里干什么,上来,我送你。”言临摇下车窗,对他说。
顾亦宁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转念一想,要倒三部地铁回去也挺麻烦的,索性就答应了下来。他坐上车,先是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言临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毫不吝啬地赞赏道:“安全意识不错。”
原本这就是言临的随口一说,偏偏听在顾亦宁的耳朵里,总觉得他带着一丝嘲讽。不愿搭理他,顾亦宁侧过头,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
车里很安静,言临没有开车放音乐的习惯,于是他们两人,就一个专心致志地开车,一个目不斜视地望着窗外。
“听说,你喜欢的类型是我这样的。”打破沉默的是言临。在等红灯的间隙,他浅笑着侧过头,看了顾亦宁一眼,琥珀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好整以暇的笑意。
顾亦宁扭过头来看他:“你怎么知道?”
言临瞥了眼放在一旁的手机:“欢欢在微信上告诉我的。”
顾亦宁像是突然来了兴致,调整了坐姿,装模作样地解释道:“是你妹妹一定要问,所以我只好老实回答了。不知道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呢,毕竟她好像暗恋了我很久,而你又是她的哥哥。”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半点没有歉疚的意思,反而十分幸灾乐祸。
前方的红路灯终是跳转了颜色,言临踩下油门,答非所问道:“你眼光不错。”
“……?”顾亦宁先是一怔,等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后,脸色瞬间又阴沉了下来。“你别想歪了,那只是我委婉拒绝你妹妹的借口。老子是直男,比筷子还直的直男!”
“其实欢欢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贤惠又懂事……”
“停停停!”顾亦宁不耐烦地打断他自动开启的炫妹模式,“我这大好的光阴是用来谈恋爱的,像你这种大叔级别的人要考虑的才是结婚。”
言临犹疑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抬眼看了下后视镜里的自己:“大叔?”他难道很显老吗?
此时并非下班高峰,所以一路通畅,他们很快就抵达了顾亦宁家的小区。在下车前,顾亦宁还是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
言临突然拉住了他正要解开安全带的手。
“你……干嘛!”顾亦宁被吓了一跳,联想到他刚说自己眼光不错的话,他慌忙甩开了他的手。
言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把你姐的名字和部门告诉我。”
“……哦。”顾亦宁正想从包里翻出纸笔,就见言临已经递了过来。他的手指特别修长,指骨分明,黄色的便利签更是映衬出了他白净的肤色。
顾亦宁是学美术的,在看见特别好看的手的时候,不由多看了几眼。
“喜欢?要不要我把手剁下来送你。”见他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言临挑眉道。
顾亦宁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低下头,在便利签上,写下了“行政部:顾兮蕾”这几个字。
“把你的手机号也写上。”言临沉声说。
“为什么?”
顾亦宁可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人和人之前的气场和不和,大多时候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出来。他和言临绝不是一路人。
“你不写,我可以自己去问顾兮蕾。”言临瞥了眼他刚写下的名字,有恃无恐地挑了挑眉,“我想,也许你不会愿意让你姐知道我们之间有过交易。”
顾亦宁面无表情地在便利签上,一笔一划地写上了自己的手机号。
当天晚上,顾亦宁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言临用顾兮蕾的工作,来要挟他和赵欢欢交往。而更怕的是,在结婚的教堂里,当他掀起赵欢欢的新年头纱时,看见的却是言临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言临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顾兮蕾就兴冲冲地打电话来,说要请顾亦宁吃饭。
“之前开了我的那家公司,现在竟然又想请我回去哎,还特意帮我涨了薪水!等姐姐我领到工资,就带你泡妞去!”
对于顾兮蕾请客这件事,顾亦宁已经不抱有任何期望了。因为她是标标准准的月光族,每次一领到工资就要还花呗、还信用卡、还各种提前透支了的东西。等到口袋空空,她就又会厚着脸皮来他这里蹭吃蹭喝。
***
天气渐凉,要从温暖的被窝里起床,变得难上加难。
这天,顾亦宁睡过了头,来不及用发胶摆弄个造型,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急急忙忙地骑着自行车往学校赶。半路上他接到了展途打来的电话:“你小子胆肥了啊,连系主任的课都敢旷!”
“我这不是正往学校赶嘛,灭绝师太点名了没啊?”
“正在点呢,你快点。”
“马上,再过一条马路就到了。”顾亦宁低头摁掉了电话,没有留意到侧面有一辆银白色的车正朝他驶来。
嘭
顾亦宁连人带车地被撞翻在地。目睹这一事故的路人们纷纷停下脚步,围观了起来。
“呀!那边好像出车祸了!”
“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骑车不看路呢?”
“先生,你没事吧?这位先生,你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
顾亦宁躺在马路上,整个脑袋都晕晕乎乎的,只听到各种嘈杂的声音不断涌入他的耳膜。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在被局限的视角中,他竟然在围观的人群中看到了言临的脸。
言临?他怎么在这里?
他来不及思考,就彻底晕了过去。
“叫救护车了吗?”言临低头望向昏迷过去的顾亦宁,沉声询问司机。
“言总,已经打过急救电话了,也报过警了。是这位先生自己闯的红灯,所以主要责任应该不在我们这边。”司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在一旁和保险公司沟通完的女助理,走到言临身边,提醒道:“言总,还有一个重要会议等着您出席。这里就交给我吧,我帮您叫辆车送您去公司。”
言临的目光还停留在顾亦宁的身上。他静默片刻,沉声说:“不必了,我跟着救护车去医院。你打电话去公司,就说我临时有事,出席不了了。”
***
顾亦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高级病房里。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鲜花,淡雅的香气替代了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墙边的奶白色沙发里,言临正捧着平板玩消消乐。
一关过不去,他潇洒地买了道具,又加了步数。
“是你撞的我?”顾亦宁顿时有种冤家路窄的感觉。他不就是上次认错人打了言临一拳吗?他歉也了道过了,饭也请过了,家教也做过了,言临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了呢?
“是司机开的车。”言临纠正道。
“你没把我撞残吧?”顾亦宁坐起身,不安地检查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