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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每天在家都会煮不一样的饭菜,会和她讲他们老一代以前发生的事,沈雪听得津津有味,沈军遥从来不检查沈雪的作业和课堂知识,他的孙女他知道,每天熬夜学习到很晚,他都看在眼里,只能默默存钱给沈雪。
好在那些同学再没有做更过激的行为,时间长了还觉得有些乏味,捉弄沈雪的时间也变少了,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上了高中。
有些原初中的同学们都转了学,而沈雪又在尖子班,大家都是沉迷学习的那种学生,只不过到了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别人都是成群结队,而沈雪却总是一个人,好不容易有一位女生过来找她搭话也被其它同学劝走“她都被父母抛弃了,扫把星,离她远一点。”那位女生还想强行替沈雪解释些什么,沈雪对她摇摇头,也就不了了之了。
等熬到了大学,沈雪终于能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她看着爷爷从一头黑发到白发苍苍,行动也大不如前,她想就在本市读书算了,爷爷最重要。沈军遥得知这个想法,拒绝了,沈雪不同意,沈军遥就作势拿出皮带要打她,沈雪第一次见发脾气的爷爷,内心早就吓坏了,“雪,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离开这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沈雪踌躇了一会,问“那爷爷您会跟我一起去吗?”沈军遥说不去,沈雪接着说“其实我们可以在那租房,还像以前一样…我可以去打工赚钱还可以……。”
沈军遥打断沈雪想要说下去的话,“大学的生活是充满活力的,不是跟我这种糟老头在一起遭罪,你当然是要住在宿舍,开始新的生活,爷爷不去。”说完颤抖着在抽屉拿出纸袋,里面厚厚的一沓全是沈军遥这几年省吃俭用存下来的,他交给了沈雪。
可是沈雪怎么能要呢?于是沈军遥又换了一种说法“雪,这些钱你先用着,等你工作了,再还回来,还能接爷爷过去享享福,爷爷可是很相信雪的哦。”
她想了想,也对,到时候一定要把爷爷接过去,自己先过去适应适应知道哪些地方好玩好吃再把爷爷接过去。所以沈雪承诺道“爷爷,您等我。”沈雪并没有食言,在大二的时候,她把爷爷接了过来,住在了最好的旅馆,她带着爷爷逛了一圈当地有名的景点,沈军遥很欣慰自家乖孙女每周都会打电话回家,询问他的身体状况,他问沈雪还习惯吗就听见她的笑声。
“挺好的,爷爷。”这里的人都非常友善,不再像以前,宿舍里的舍友们会拉着沈雪一起吃饭,学习,偶尔逛逛街,侃侃时尚,沈雪觉得充满了希望,忘了是谁告诉了她,自己还成了这个系的系花。
直到临近毕业,出去实习的时候,她进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公司,却在那遇到了初中的女同学,对方一脸不屑,和面试官交头接耳后对沈雪开口“抱歉,沈女士,刚刚和您谈到的主管职位,可能有所变动,冒昧问一句您愿意从底层开始做起吗?其实我们这有很多领导都是从底层做起来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我做。”沈雪答应之后,上班第一天她给自己打打气,沈雪还没来得及坐到座位前,活就来了,“小沈,清洁阿姨有急事回家了,你看看有时间能打扫打扫卫生吗?还有洗手间。”“小沈,帮我发个快递,小沈,快递一下。”“小沈记得三天浇一次花,小沈快去烧水泡茶端到会议室。”
有些同事看不下去可也不敢吭声,只能帮沈雪带带午饭,让她有时间可以休息一下,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沈雪没有出一个岔子,那天下了班她落下了钱包,又转回公司,不小心听见了以下对话“沈雪做的挺好的,本来是做主管的料,就因为你一句话我让她打杂了,你说说应该怎么奖励我?”沈雪靠着墙,自嘲般的笑了笑,出了公司。
第二天她就递了辞呈,她知道在试用期是双方都在试用,所以当经理故作可惜道“真的不再多考虑考虑吗?”的时候她只想吐,恶心。毫无留恋的就离开了公司,她打了国际长途给涂佳明,只听见一片嘈杂之后涂佳明说“不好意思,雪,刚刚在忙。”涂佳明是沈雪的男朋友,非常照顾她,对她宠爱有加,也愿意倾听她的烦恼,也就到出国为止了,当初涂佳明问过沈雪要不要一起出国深造,被她拒绝,理由是需要照顾爷爷,涂佳明理解也清楚沈雪的心性,并没有做过多的劝解。在国外涂佳明了解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心也越玩越花,即使有了系花作为女朋友,也还是犯了男人都该犯的错。
“没事,佳明等你不忙了我再打过来”沈雪轻声说道。
这让涂佳明满心愧疚,可是看了看怀里的女人他还是狠下心道“沈雪,我们分开吧。”
在很长时间里,沈雪都没有说话只听得见呼吸声,涂佳明是懂她的同样也是最能伤害到她的人了。
“好。”她什么也没问,涂佳明也就什么也没说。
沈雪想,没事的没事的,她想回到家,回到那个有爷爷说“雪,回来了。”的家,就在此时,她接到了一通让她内心彻底瓦解崩塌的电话“您好,是沈雪吗?沈军遥是您什么人?”
“我爷爷。”沈雪屏住呼吸动了动嘴唇。
“您赶快回来一趟吧,您爷爷去世了。”
爷爷………没了?开什么玩笑?前几天爷爷还在给沈雪打气加油呢,骗子,全是骗子。天空也不作美下起了大雨,别人都在躲雨回家,只有沈雪双眼无神,走到花坛附近坐了下来。不会的,不会的,她赶紧拨打了沈军遥的电话,通是通了,可惜并没有人接听。
什么啊,爷爷一定是去公园下象棋了,他可喜欢到附近的湖畔公园游玩了,泪水结合着雨水一起落下,没有人注意到沈雪,有也只是用看神经病的余光斜了一眼。
“同学,你没事吧?”沈雪感到头顶的雨停了,可明明还听到雨声,有些奇怪便抬起了头,在她面前的是穿着职业装的白领女生,看起来很年轻,比沈雪大不了几岁。
出于礼貌,沈雪勉强回了一句“没。”
程奕雨看着面前的女孩似乎状态不太好,“同学可以麻烦你撑一下伞吗?”
听到声音沈雪机械的接过雨伞,程奕雨赶忙从包包里拿出一顶白色帽子好生的戴到沈雪头上。“我有时候不想洗头就会用帽子遮着,嗯,挺好的。”她拿过沈雪手中的伞。
“同学,走吧。”
“去,去哪?”沈雪不解。
“呐,世界上呢没有什么事是吃一顿火锅过不去的,所以走吧。”程奕雨抓着沈雪的手往前走,沈雪想就这样吧,自己实在没有力气拒绝了。
两人找了空位就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