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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睛,将手向前轻轻一送,两只火球噗嗤一声便窜进了水里。
涟漪被水波晕开之后,一切恢复如初,小孩看了一下水面,又不解的看了一下乐琪,这算什么戏法?
乐琪在小孩怀疑的目光中干咳了一声,她手指一动,接着,平静的河面“哗”的一声跳出两个火红的影子来,它们一前一后的钻出水面,红艳的色让他们看上去宛若两条活波生动的金鱼。
火焰化作的金鱼落回水里,很快又再次起跳,这一次它们带着水花顽皮的凑近了小孩,却奇异的没有想象中的热度。
小孩下巴被溅上了一点水花,但他却并没有将它擦干,而上惊讶的看着停留在他白净手心里的一团小火球。
指尖的跳动如此清晰,那团在他手心里的火焰,竟然仿佛有生命一样。甚至还带着令人舒服的体温。
第二百零八章涟漪微起
见小孩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原本有意献宝的乐琪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她干咳了咳,清清嗓子才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它的温度都集中在内核了,当然不烫手。”
小孩若有所思的回了目光,化作金鱼的火焰从他嫩白的手心跳出,回到了水里,在飞剑周围游荡起来。
乐琪扬手掐灭了灵诀,水里的火球瞬间消失不见了。
到了对岸,只见一片火红的枫林,风吹树林,艳红的枫林就像火浪般摇曳起来,遮天蔽日气势磅礴,看上去宛如仙境。
乐琪没有想到能有这么美的景致,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从眼前的震撼中回神。
而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才猛的发现,身边的小孩已经向前走了大半距离。
可能是见身后久久没有动静,乐琪回神的时候,小孩忽然转过了身。
他致的侧脸,仿佛化作了满天枫叶的耀眼,夺走了所有的颜色。
那样惊鸿一瞥,说实在的,在这漫山枫林的陪衬下,足以令万物黯然失色。
乐琪眼里被那小小的一道白影所占据,她仿佛陷入了魔怔,又仿佛来到了另一处时空,那一瞬间,整个天地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唯独那一道白影显得无比清晰。
“你不过来吗?”
无数的光影掠过时空的交汇将她往回拉,摧古拉朽间带着她穿过宁静的喧嚣。乐琪从怔忪间回神,眨了一下眼睛,迈出了第一步。
她面色平静,迈步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自然,看上去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却又有些不同。
乐琪在小孩回身之后轻轻抬手按在了左边的心口上那里鲜活的跳动仿佛在恶意的告诉她一切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乐琪抬头看了看被枫叶遮挡的半边天空,苍茫的天空蔚蓝无云。她忽然很想就这样待在这个安静平和的世界里,默默陪着走在前面的这个小孩,一直这样下去……
御剑回去的时候,小孩敏锐的察觉到了乐琪不同以往的沉默,他眼里有些疑惑,却并未开口询问。
或许是觉得询问她为何沉默有些奇怪,也或许是认为自己没有立场去询问。
一路无言回到城主府。
乐琪原本是要将小孩送回屋去,结果她发现城主府似乎有些异常。
但其实不是异常,准确来说是……城主府陷入了一片血光中。
两人站在院外,深深庭院里显得十分寂静,一阵风吹来,腥甜的血腥味若有若无的飘过,仿佛在暗示先前发生过一场地狱修罗。
乐琪默默的探了探先前守着院子,此刻倒地不起的门人鼻翼,见已经没有了气息,心神变得微凝起来。
小孩一直盯着乐琪的表情,见她眉宇间闪过一抹凝重,他黑曜石般的眼里顿时乌沉沉一片,接着,他静静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忽然转身向另一边跑去。
乐琪察觉到他的动静,来不及查看另外一个倒在血泊中的门人,便飞快的追了上去。
按理,她要追一个小孩,根本没可能追不上,毕竟,她长脚长腿的,处于幼年的谢江楼哪里比的过她。
可就在她刚踏出一步的时候,四周的环境忽然变得一阵模糊,瞬间的天旋地转让乐琪头昏眼花,等她好不容易从混沌中冲破出来,长长的廊间,哪里还看得到小孩的影子?
望着空无一人的庭院,乐琪心神一紧,她来不及多想,便沿着长廊一路找了过去。
越是往后院看,乐琪就越心惊,当确定第二十个没了呼吸的小厮时,她心里终于慌乱起来。
谢江楼到底会在哪里呢?
她蹙着眉,目光巡视了周围一圈又一圈。最后落到一个倒地的丫鬟身上。
是了,一定是去他娘的居处去了!
想到这里,乐琪“嗖”的一声越上屋檐,飞快的从相连的屋檐向后院赶去。
然后,她果然在通往后院的路上看见了那道小小的白色身影。
乐琪高悬的心终于落回了远处,她落到孩子前面,拉着他一跃而起,再落地已经到了后院深处的屋舍的一处檐角上。
“等等!”察觉到孩子挣扎着想要下去,乐琪猛的拽住了他的手,直到这时她才察觉,小孩的手心竟然一片冰凉。
乐琪有些心疼,这毕竟是不足六岁的孩子,发生这样的事,心里必定惶恐不安。
想到这里,她的声音放的格外轻柔:“有人过来了。”
小孩还在挣扎的身躯一顿,他顺着乐琪的视线看去,忽然停止了挣扎。
乐琪看到来人的时候,心里倒是有些讶然,她原本以为城主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无人察觉,这一位一定不在府里,却不想,正好相反。
来人正是孩子的父亲。
他身上穿着一件素青色的长衫,看上去十分整洁,修长高挑的身形一眼望去,就吸引住人的视线。
他的五官一直是迷糊的,却又隐隐有些轮廓,看上去有几分同长大后的谢江楼相似,但却又不似他的周身,始终萦绕着芝兰玉树的清雅之气,温和如玉,却也冷然如玉。
孩子的父亲穿过长廊,步履稳健的走到了正中间的屋舍前,他停顿了一秒,然后推开了门。
不染纤尘的靴子跨过了门槛,然后缓缓落地,步入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