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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它的!”
“打死谁?”
“离婚!”
“……”
迟鹿回去就把这两个字写了出来,红笔打了个大叉,用胶带贴在了床头,每天醒来和睡前都要念一句奥特曼的咒语。
就像打一个怪兽一样勤勤恳恳,坚持不懈。
第三章(上)未知重逢
迟鹿没跑成。
池舒皱眉把人拉住,语气不善:“你又跑什么?”现在地铁启动了,瞎跑什么,一点都没有安全意识。
扣在肩上的手沉着有力,迟鹿想到了高中社会实践参加的两人一组接力比赛,池舒也是这么扣着自己的肩发力……
“想什么?”池舒好气又好笑,难不成他肩膀上有一个定身按钮?
迟鹿肩一抖,池舒的手被抖下,不着痕迹地往后蹭了蹭,目视安全距离……面不改色心不跳,开口说得顺溜:“我跑?我在逛!”
池舒:……
又停了一站。
上来了好些人,池舒让了几步,直接逼近迟鹿的安全距离。空气有些浑浊,衣料相互摩擦的声音伴随着骤然响起的人声,低频率的嘈杂。
迟鹿很烦躁。他宁愿池舒对他视而不见,当个陌生人也行,总好过现在这样,让他摸不清,看不懂。
他已经知道他喜欢他,也已经十分干脆地拒绝他。
那现在又算什么。
老同学寒暄?
迟鹿抬头盯着池舒,可是他真的特别喜欢池舒。
那种久别重逢的相逢一笑泯恩仇,迟鹿不要,除非池舒
池舒转头也看向迟鹿,一如既往地皱眉,眼里却是坦然一片。
迟鹿低头自嘲,他想什么呢,又在做什么白日梦。池舒怎么可能喜欢男人。高中的时候,他就把追求他的一个男生打得住院。
这也是迟鹿后来才知道的。
可以想见,池舒对他的恶心。
迟鹿的目光变得冷淡,抬头看了眼站台指示,漠然道:“我到了。”
他不想说什么“再见”。
池舒心里一慌,脑子里还没来得及反应,脱口而出就问:“你在嘉宁那块工作?”
迟鹿看了他一眼,“没有,中午只是路过买个饭”。
池舒站在原地,看着迟鹿顺着人流离开。
其实还有两站才到。
迟鹿靠在墙上看着列车缓慢启动,呼啸而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大学里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特别讨厌高中时候的自己。马马虎虎,做什么都按着自己心意来,就连喜欢池舒这件事也是,悬崖来不及勒马,他就这么一头冲了过去。
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万丈深渊。
等知道了,也摔得够疼了。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池舒推开他时的表情,似乎就连看他第二眼都嫌多。
而第二天自此以后,池舒再也没有出现过。听同学说,他出国念书了,他那个再婚的爸爸把他接走了……迟鹿高中的最后一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高考书。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池舒。要不是他的“快刀斩乱麻”,他也不可能这么用功读书。后来还考了个不错的大学。
地铁里的灯不知用了多久,此刻昏暗地落着白光,地铁来了一辆又一辆,人上人下,每个人都有既定的目的地。但是在此刻,迟鹿突然迷惑了,他不知道他该去哪里,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池舒的出现是一场未知的久违。
迟鹿撒的谎有了现实的依据,他在欧洲待了近半个月,池舒半个月没有“偶遇”到迟鹿,也相信了他并不在这里工作的话。
迟鹿公司最终的人事调动也出来了,确实是那个王总接替tracy,王总带来的那两个助理,也分别接替了迟鹿和佳姐的职位。
这下,大伙都有意见了。
迟鹿看着职位调动上,自己名字后面的跟着的“公关媒体”四个字,哭笑不得,果然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来一次大换血。
做了公关就更忙了。迟鹿几乎每天都在外面联络媒体,参加各种发布会和分享会,有时候连歇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威廉打电话来说公司出事的时候,迟鹿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一听电话那头的事情,顿时火冒三丈,现场也不管了,直接交给别的部门尾,这架势敢情回去就要砍人。
第三章(下)别理她们
池舒爸妈在池舒四年级的时候彻底断绝了关系。池舒依旧和他妈妈住在河对岸的那个超大别墅里,池舒爸爸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迟鹿在得知池舒爸妈离婚后的第一时间里,就回去告诉了自家爸妈,一张小脸严肃认真:“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迟爸艰难忍笑,迟妈心疼皱眉,摸了摸迟鹿光溜顺滑的额发,“乖乖想问什么?”
迟鹿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池舒爸爸回来吗?”
迟爸没有再笑,和迟妈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个问题在大人的世界里尚且无解,更何况是池舒家目前的情况。
迟妈也是道听途说,当年池舒爸爸娶池舒妈妈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迫于家族压力,两家都是上市企业,家大业大,强强联姻才是最好选择。
不过现在看来,倒是苦了孩子。
迟妈想了想,拍了拍自家儿子稚嫩的肩膀,“你现在也是一个男子汉了。你平时要多和池舒玩,不要欺负他。你看他平时对你多好,什么都带给你吃。”
迟鹿点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嘴里发誓一般:“我会对池舒好的。”
后来金融危机,池舒妈妈的公司出了一次大亏空,裁了好多员工,境况越来越差。中途池舒爸爸回来过一次,公司的危机暂时解除了,但池舒妈妈也越来越少回家了。即使回家也是酩酊大醉,不是哭就是笑。
后来,大家都听说了池舒爸爸有了新的结婚对象。
不过面对这些变化,池舒看上去都不是很在意。每天依旧在小河桥上等着迟鹿一起上学,时间快到了那人还不来,池舒总会叹气,迟鹿又睡懒觉了。
春天里的光阴总是懒洋洋的,就连青青嫩嫩的叶子也懒得没劲,在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头。池舒的目光没有焦距,斜靠在桥墩上,右脚向后抵着地面,就这么抬头望着枝桠间的湛蓝天空。
远远有香酥的糯米饼气味飘来,池舒无意识地弯唇笑,下一秒,左边肩头就被拍了一记。池舒熟能生巧,向右转头就看到了一脸丧气的迟鹿。
头发根本就没梳,好在迟鹿头发软,偶尔翘出了两根,在风里晃几下也歪下去了。
“每次都不会吓到你。”迟鹿递过来一块糯米饼。
因为你每次都站右边拍左边。池舒咬了一口,满足地眯眼笑。
“我睡过头了。我妈揪我耳朵。”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