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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背上的外套,给慕夏随手挂在柜子里。
“你至不至于呀。”他看清了躲在床上的慕夏的装扮,差点笑出声,“有这么冷吗?”
披着短羽绒服,被子全部堆起来最盖到脖子以下,只露出两只手捧着手机打游戏,慕夏就这个样子了,还瑟缩着肩膀,只差没有把自己裹成蛋卷。
慕夏瞥他一眼语气十分不满:“我冷啊,之前在北方都有暖气。”
游弋无言以对,想了想说:“你在g市的时候没有暖气怎么过的?”
这话一出慕夏顿时更来气了,他再往被子里钻了钻,整个头都盖进去了:“我他妈……g市的12月,我还在穿短袖!”
游弋:“……”
宿舍里没别人了,趁着有热水,许文科和林战相约在卫生间洗衣服,与隔壁宿舍几个同学的欢声笑语不时隔着墙壁传来。
还有十来分钟熄灯停热水,游弋搓了搓手,朝掌心哈口气。
他掀开慕夏拉了一半的那边蚊帐,坐在床沿脱了鞋,慕夏从被子卷里探出一双眼睛,声音闷闷地问:“干什么?”
游弋没说话,他往外看了眼,确定某两个人一时半会儿没有回来的意思,双腿一抬顺手翻开慕夏的被褥一角自己也挪进去。
宿舍单人床过分狭窄,慕夏被他挤得只能往里靠,还没回过滋味,游弋侧身搂住他,额角枕在慕夏肩膀刚洗过澡的少年身上暖烘烘的,带着沐浴液的香气,一点似有似无的奶味,靠过来的时候像一团蜜糖似的云。
慕夏被他压着的胳膊不舒服,抬起一只手怎么搂都不得当,要么露在冷空气中要么姿势别扭,索性也翻了个身。
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他再稍一探身,就能吻上那张唇角上扬的嘴。
刺眼的灯光隔着床帐被遮得若隐若现,慕夏揉了揉眼睛,他觉得那人微微翕动的睫毛好看,眼窝好看,饱满的唇和夏天晒出来的淡色雀斑也好看。
刚洗好的皮肤光滑,他凑上去吻游弋的笔尖,顺着一路亲到嘴角,含住两片唇瓣吮吸,闭上了眼,浑身都被满足感充盈。
耳畔还有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说话声,慕夏试探着吻他,感觉抱在腰间那双手拢了。小腿夹着游弋的,像怀里凭空多了一团火,暖了一个人时怎么睡都难受的被窝。
“一会儿他们要进来。”游弋小声说,他们的对话有时候总显得小心翼翼,慕夏不喜欢,却只能忍着这种偷情似的争分夺秒。
“那不亲你,再抱会儿。”他耳语像撒娇,游弋听了没动,默默地把头埋在慕夏肩膀上。
锁骨被人咬了口,慕夏假模假样地喊疼,游弋却笑起来,在被窝的掩盖下胆大包天地把手伸向两腿间。那天被慕夏挠了一爪子他还在记恨,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立刻感觉慕夏的呼吸粗重了。
慕夏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没阻止,单手抱住游弋,低头毫无章法地亲他。说不出话,仿佛这样就可以忽略他作祟的手,把酥麻带来的呻|吟全都咽回去。
要不说睡裤还是诚实,身体没一点变化都能在两个人紧贴着的时候被感知到。游弋趁慕夏亲吻的间隙咬了口他的下巴,像报复他之前使坏,咬完笑着低头一瞧,被窝里什么也看不清,倒是下身的兴奋能够清晰地握住。
他正要损慕夏几句,突然从门外传来了林战的说话声,两个人同时一愣。
游弋飞快地掀被子起床爬梯走上铺一气呵成,等林战端着水盆进来时,他已经坐在上铺床沿晃荡脚,“专心”地玩手机。
“小心着凉。”林战挠了挠游弋的脚心,诧异地说,“哎?你没穿袜子脚不冷吗?”
游弋朝他笑:“刚上来。”
林战似懂非懂地“哦”了声,他扭头去找跟在后头进来的许文科,没理会下铺慕夏怎么一动不动:“我那本练习册放教室了,一会儿你直接把页码标出来吧……今天上课走了会儿神,最后一道就没听懂。”
“我直接给你讲,反正他俩都还没睡。”许文科说,抬眼看了看游弋,不知想了些什么,脸色微妙,甚至闪过一丝厌恶。
游弋对上他的视线,先想躲,而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得吓人。
“你怎么了?”许文科问,语调没有抑扬顿挫平淡得过头,“脸这么红。”
如果慕夏没记错,这好像是他转学过来这么久第一次听见许文科主动和游弋说话。他好奇地钻出蚊帐,仍用被子捂着下身刚被游弋撩起来的那团火都没熄,他总不能顶个帐篷看戏,被发现就尴尬了。
游弋眨了眨眼,没料到许文科会这么问:“刚洗完澡。”
“你洗完有一会儿了吧,扯这些有意思吗。”他继续说,但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阴阳怪气的听在耳朵里很不舒服,连不明就里的林战都听出了话语中的刺。
老好人干咳两声:“是不是快熄灯了?”
这个圆场的僵硬程度几乎能折个90度直角,游弋没领情,冷哼了一声。林战转向他拼命使眼色,下一刻慕夏站起来:“没人在吧,去个洗手间。”
“都走了,随便你折腾。”林战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我先把灯关了,你带个手机。”
慕夏从床头把他的充电萤火虫拿下来,一言不发地走出去。他头也不回,但知道游弋一定会跟上来,果然不出一会儿,身后便响起了脚步声。
“神经病!”游弋恨恨地一踢厕所隔间的墙。
走廊外已经没人大闹了,冬天不像还热些的时候,男孩子发泄不完的荷尔蒙在熄灯之后不了让宿管头疼十来分钟。
厕所灯亮着,慕夏指了指墙上的镜子:“嘴角破了。”
游弋慌忙去看,果真还有点血痕,欲盖弥彰的暧昧,不知人事的都能一看便知。他捂着嘴,这时才发现说话时有点痛:“那是怪谁弄的啊!”
“我这不也有牙印吗?”慕夏指着自己下巴和锁骨,语气淡淡的。
僵持几秒钟,两个人端不住架子,一起笑出声。慕夏喜欢他开开心心的样子,到嘴边的问题差点就咽下去,可他欲言又止没瞒过去,游弋掬水洗了洗嘴角,抬头盯着镜子里的两个人,昏黄的灯在肩上照出毛茸茸的一圈光。
“想问什么啊?”游弋说,往后退了步,靠在墙上。
他睡衣外面披着件校服,比慕夏穿得单薄。慕夏看了眼,问:“许文科针对你,不是他有病就是你有病。怎么回事?”
游弋:“就一定要我说给你听?”
慕夏迟疑了一刻,最后摇了摇头。
他猜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年少时建立友谊特别轻易,没有那么多砝码反复衡量。听游弋这么久以来的只言片语,他已经能拼凑出一个故事了,无非是最常见、最庸俗、最最老土的那句话:游弋当他是朋友暗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