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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也是值得信任的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错。”
方淮看着周呈走,脸上的醉意稍微退去了一些。他并不会做特务,但是他会努力学,学张铮做的好的,直到比张铮做得更好。
不仅仅是他的命,更重要的是,这是邱城的命。
……
隔天晚上,张锌照常码了七八个宪兵队的人去云海堂快活。方淮午睡起来有些头晕,晚出发了一会,差一刻八点才出发。
八点整,方淮拍了拍驾驶位的座位,“锤子,街边停一会,我有点想吐。”
“啊?头儿,你没事吧?”
“没事。溺刑后遗症,我吹会风。”方淮说着,一边把车窗降了下来。
今天开业的明锐琴行里面爆满,富家少爷小姐们都来捧场,一个学童坐在门口的钢琴旁弹奏,方淮眯着眼睛趴在车窗上,看起来昏昏欲睡,实际上听得很认真。
织布任务:破解滩区反动势力三大顶角。根据中央情报,日军特务营最新毕业学员刚刚抵达你处,五日后将被输送到其他城市,带来严重危害。弹琴者同志,请在目标转移前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并暗杀目标。
“头儿,你听这小男孩弹的还有模有样的哈,小小年纪,真不得了。”
方淮哼了一声,撑着床沿坐直,撇了撇嘴,“雕虫小技,走吧。”
车子重新发动,方淮把车窗摇了上来,“这琴行挺火的,最近是不是好多人家都来买琴?”
锤子想了想,“好像是。这玩意听着挺厉害的,咱们国家之前不是没有吗?但是这个大家伙很难办,板材和琴弦都要订的,听说现在排队的名单很长。”
“嗯,回头我们家也搞一台好了。”
锤子啧啧摇头,“头儿,你还不承认,你就是对左家二小姐动了真心了。人家爱弹琴,你就买一台钢琴在家里放着。”
“不是因为她。”
“别不承认了。咱家小姐不会那东西,就剩你们几个大男人,家里摆那干什么?”
方淮没再说话。
他的第一个任务目标是日军刚刚毕业的任务学员,在这里中转,能呆五天。暗杀从计划到实施至少要两天,留出一天做planb,那么也就是说,最多两天,他必须锁定目标。
“系统先生,如果织布任务的某个环节失败了,会影响我的任务判定吗?”
“晚上好方淮先生,会的。很快您就会明白,织布任务是一个连贯的任务,只要一个环节失败,您的任务就失败了。”
“好的。”
方淮睁开眼看着车窗外逐渐亮起的霓虹灯,感觉心事重重。
车子停在歌舞厅的门前。方淮给锤子塞了一张钞票,让他去旁边的小酒馆点两个下酒菜,独自一人走进了云海堂。
张锌就在大堂左侧的包间里坐着,串珠帘只能遮住人脸,下面完全是空的。摆在一起的三个沙发上坐满了穿着土黄色军装的日本人,方淮一眼扫过去,除了那些跟着来的大兵,有头脸的主要是两个人,分别是日军行动一队队长和三队队长。
张锌和日军司令部有实权的人都很熟,尤其是这几个行动队队长,全年喝花酒的钱几乎都是张锌在掏腰包。
方淮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最近日军司令部没有什么公开的行动,二队队长人呢?印象里,那个人和张锌关系格外好,他在日本的老婆得了怪病,还是张锌找了老中医开了药越洋把药寄回去的,据说有奇效。
说起来,这两天似乎也并没有怎么在张锌的局里见过那个人。
第55章你是我的心05┃学校宿舍
方淮刚刚落座,就见张锌抻着脖子往门口张望。旁边长着龅牙的日本人捶了他一下,“你在等什么人?”
张锌嘀咕,“伊藤呢?最近喝酒都叫不出来人。”
方淮从桌上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听那个日本人说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喝酒喝酒,我听说这又来了几个姑娘……”
方淮垂眸看着杯中的红酒,一个女人蹭到他身边,他往旁边躲了一下。动作幅度有些大,周围人都停下喝酒的动作奇怪地看着他,方淮干笑一声,“等伊藤队长来吧,不然太不礼貌了。”
张锌一拍大腿,“你想什么呢?喝个酒而已,早来晚来哪有等人的规矩?”
方淮冷笑,看了眼身边浓妆艳抹的姑娘,“我记得伊藤队长喜欢这种身材高挑的姑娘吧,我还是别和宪兵队的人过意不去。”
桌上的气氛顿时冷了下去,日本人这才反应过来方淮话里有话。张锌急了,在桌子底下踹了方淮一脚,瞪眼睛,“你小子,中午头晕睡傻了?说什么胡话?”
“好了,之前的误会确实是让张铮受了委屈,再说这事和我们行动队都没关系,是枪支处直接抓的人,张铮也不是在冲我们发脾气。”一队长中村举起酒杯缓和气氛,“毕竟张老爷爱子,张铮这次也算在司令部露了脸,以后没人再敢找麻烦了。”
中村说着用自己的酒杯撞了一下方淮的酒杯,“别等人了,伊藤这两天有事忙,你们最近也别找他了。”
张锌一直在使眼色,方淮终于扯出一丝笑,和几个头头都碰了杯,低声道:“抱歉各位,之前的事情心里憋屈,你们那刑讯室太可怕,睡觉都做噩梦,别见怪。”
这一顿酒又喝到后半夜,张铮直接喝成烂泥了,连个黄包车都上不去。方淮只能和锤子一起把人搬上汽车后座。车子开过一个街口,方淮忽然解开自己衬衫领口的几粒扣子,似是忍无可忍地叹了口气,啪啪啪拍着驾驶位的座椅。
锤子吓了一跳,“头儿,怎么了??”
“停车!”方淮没好气地说道:“熏死老子了,我来开车,你坐后面。”
“头儿,你也没少喝吧,你能看清哪边是路、哪些是人?”
方淮没吭声,直接推门下车。锤子没办法,只好和他换了位置,不放心地问道:“头儿,您今晚上喝多少?”
方淮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说道:“一瓶红葡萄酒。”
“那也不少了啊。”锤子有些犹豫,透过后视镜,他看见方淮的眼睛时而清醒时而涣散,隔一会就使劲甩甩头,像是在强撑着困意。
这也太不安全了,锤子在心里嘀咕道。
到了一个路口,方淮一直往前开,锤子突然叫道:“头儿!右拐!”
“啊?”方淮一愣,一脚油下去,直接开过了。
“……头儿,您真的喝多了,这么走绕远,要不我来开车吧。”
方淮叹了口气,“那你来,我坐副驾。”
方淮换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车窗打开着,呼呼灌进来的风表明他真的被后面人的酒气熏得不轻。锤子探头看了看周围的建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