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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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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声音就渐渐安心,嘴里却不饶人:“没你这么吓人的!”

要不是沈浩初交代过可以相信他,就算是何寄,这么闯入侯府她也不会放过。

“抱歉。有东西要给你看,但白天带进府太打眼,且府里人多眼杂,让人瞧去听去不好,所以才出此下策。”何寄歉然道。

秦见他背上还背了个包袱,也不知装了何物,看着确实颇大,想了想便朝谢皎与秋璃道:“你们到外头守着,别让人发现这里,我与何寄说两句就回。”

谢皎与秋璃应声去了,秦这才转头又望何寄,他穿了件颜色极深的衣裳,夜色里也瞧不出是青是灰,束紧了腰,下面是束腿的练功裤,越发显得瘦削冷峻像柄剑。

“你刚回来?”她问他。

“回来有两日了,我先去见了燕王,才来找你的。”何寄道。

夜露深重,吹得人发冷,她往废屋行去,一边问他:“你去了哪里?有什么要给我看的?”

“其实当日送你到聚合庄后,我回了栖源庵附近。栖源庵竟要举庵搬迁,我趁着庵内拾家当兵荒马乱之机潜入了佛骨塔,在里面找到了这个。”何寄把包袱从背上取下,打开后露出里面被红绸包的东西,而是略有犹豫地看着她,“你做好心理准备。”

秦没什么准备可做的,只越发好奇:“快打开。”

最后那块红绸被抽开,何寄双手擎起一物油亮的花梨木灵牌,上头金漆的隶书,在昏昏的灯笼光下显出死一般的诡异。

秦呼吸一滞,怎么也没料到何寄拿出来的竟会是灵牌。她打了个激凌,手微颤地接过牌位,何寄便替她打起灯笼,让她看清牌位上的字

先孝沈公讳从山府君生西莲位,立牌人为孝子沈浩允。

“沈从山?沈浩允?”秦脑中立刻便浮现当日在栖源庵佛骨塔前看到的少年。

瘦弱、苍白、惊惧的少年,同时似乎又阴郁压抑。

从字辈是沈浩初父亲那一辈,而浩字辈则是沈浩初这一辈,那个不存在于族谱宗室记载的孩子,沈家真正的嫡长子,获罪于天的孩子,名字叫沈从山?

秦一直以为这个人要么出生便夭折,要么被人藏在佛骨塔内,可兜兜转转间却出人意料。沈从山确实已经过世,但不是出生便夭折,应该还活了很久,甚至于与人生下儿子。

那个人,便是沈浩允。

若按辈份算,沈浩允才是沈家的嫡长孙,但他似乎一直被关在佛骨塔里……

一只掌搭上秦微颤的肩,何寄道:“秦,我查过了,那座塔不是用来藏什么舍利子,那塔下是陵墓,埋的就是沈从山。”

“……”秦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手里的灵牌重如沉铅,对于未知与鬼神巫蛊之事的畏惧让她身体一阵阵地发冷。

如果塔下是陵墓,那岂非意味着沈浩允这么久以来都住在墓里?沈从山是个畸儿,不能为外人所知,沈家既然不肯承认他的存在,必然不会让他现世,所以他定然从小到大也被关着,又是如何与女人生下儿子?沈浩允双手六指、神态有异,他应该遗传了父亲的某些问题,所以也被关在塔里,才要服用羚角丸,可他的生母是谁?这桩秘事又与府里发生的种种阴谋,亦或是上辈子沈浩初之死及沈家大火有何关联?另外……此事和江南王有没关系?

所有的问题,随着一个谜题的解开而变得更加复杂。

羚角丸?

她忽想起,每年去栖源庵礼佛的都是三房林氏,老太太的羚角丸,也是交给她的,她还是庆喜庄的人,那是最接近栖源庵的庄子……莫非……可她分明是三房的媳妇。

老太太又为何要日夜监视着她,就连分府也要大房供养着林氏?不对,那应该不是供养,而是换个人继续监视她……

为什么?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所有的问题,突然间涌进她脑中,她像是摸到了某些模糊的脉络,可仍旧不够,她不断地去想,去分析,脑袋变得发胀。

“秦?”何寄见她不对,忙将灵牌从她手上夺回。

秦双手抱住头,额上沁出汗珠,她无法扼制自己的想法,像魔怔了一般。何寄忙把灵牌背到背后,双手按住她的肩头,低沉喝道:“秦,够了,别再想了!”

那声音像闷雷,敲打在心头,秦脑中种种画面被声音打散,她急促喘息着,声音虚弱:“我没事。你把这个灵牌交给我吧,沈家的事我来负责。江南王的事,交给你了。”

何寄心头紧缩沈家的事她来负责?可她不姓沈,姓沈的人原来是他。

“你打算怎么做?”他问她。

“有一个人,肯定知道所有的事,问她再恰当不过,给我几天时间准备。”秦道。

何寄很快就明白她说的是谁:“你想找沈老太太?”他的祖母,沈邱氏。

秦点头,眼眸抬起,忽问他:“何寄哥哥,你对沈家很熟?”

何寄避开了她的眼:“侯爷提过许多。”心里不知何来的惧意,非关生死,只是怕她知晓真相。

“是吗?侯爷连废园是进出沈府的疏漏之地,都告诉你了?”

秦目光逼人她记得,当初那个黑衣人也是从此地逃出沈府,而那个人正是打碎沈浩初所饮之汤,提醒他们有人在沈浩初的饮食内下毒之人。

他对沈家的事,比如今的沈浩初还要清楚……

五月初,名动兆京的和安公主曹星河终于要回掖城。离京之时,皇帝赐了许多和亲之礼,丝绸茶叶瓷器金银……抬礼的队伍浩浩荡荡排在城外。燕王一身戎甲坐在四蹄踏雪的通黑骏马背上,遥望盛装而来的曹星河。

秦到城外送她,炽热的阳光烤得她额间汗珠直落,热风卷起她的斗篷在半空猎猎而飞,沙尘扑面,迷了眼眸,惊艳绝纶的身影被泪水冲得模糊,旁边有人递来一方帕子,是难得温柔的谢皎。

“吁”

马蹄急刹的声音响过,年轻的南召小郡王在曹星河登上辇舆时策马停在城墙之下。曹星河闻言转头,远远见到霍谈,扬唇一笑,仍旧是初见是肆意飞扬的洒脱。霍谈呆呆看她,身上衣裳有些发皱,浓重的酒味被风吹散,也不知是日头太烫还是风迷了眼,他的眼眶渐渐起了红丝,卷着满腹心思,却是肝肠寸断,连一个“留”字,都难以吐出。

曹星河又回头望了眼兆京,向人群里的秦的挥手告别。

秦那滴泪,晕湿了谢皎的帕子。

尘土滚起,车队渐远……

惊艳了兆京整个春秋的曹星河,终于回了属于她的西北。听说那日,南召小郡王在酒肆里喝得酩酊大醉,清醒后便进了燕王军中,从此绝了荒唐岁月。

送别曹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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