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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和陛下比肩?”
宇文睿笑笑,道:“你怎么也学了这套虚头巴脑的?快别跟那起子趋炎附势的小人学!武将就该有个武将的样子,拿真刀真枪的能耐说话!”
吴斌凛然,拱手道:“陛下说的是!微臣记住了!”
宇文睿最喜他果断勇毅风范,命人赐座。吴斌告了罪,搭边坐了。
“吴卿,你可知朕今日宣你来,所为何事?”宇文睿不屑无谓的客套,索性单刀直入问道。
吴斌微一沉吟,也不隐晦,恭敬道:“要是微臣猜得不错,陛下是为了出征北郑边关之事吧?”
宇文睿点点头,“是,亦不是。”
见吴斌做洗耳恭听状,宇文睿续道:“朕自亲政以来,讨伐北郑伪朝、复我大周国土乃是一等一的大事。朕即位七年,也准备了七年,如今国库充盈,人心所向,朕也该做点儿什么了。但,出兵北郑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且不论什么当初的协定,就是贸然陈兵几十万于北境,他们焉能无所察觉?既有察觉,岂会不防?”
吴斌越听越是激动,急道:“微臣也这么想!陛下要是发兵讨伐北郑,兵将、辎重、粮草,都不是小数目,怎么可能不引起北郑边防的注意?”
宇文睿并不介意被他抢白,接道:“所以,朕想啊,既然七年都忍了,难道再有个三年两载的还忍不了?我们既然要打,就不打无准备之仗!除了兵将要缓缓地增加,粮草、辎重更要缓缓地增加,一点一点,徐图渐进,才不致引起北郑的注意。”
“陛下说的是!”吴斌狠狠点头。
宇文睿微微一笑:“朕想,杨烈初夺大权,朝内朝外形势吃紧,怕是整副心思都放在了稳定局面上。我们只要没有什么大的动作,绝引不起他的注意。这样甚好。他安抚他的人心,我大周布我大周的兵。只待时机成熟,到时候一举出兵,定能成功!”
她睨一眼吴斌兴奋的模样,问道:“吴卿可知朕为何同你说这些?”
吴斌一脸懵懂。
宇文睿笑道:“朕听何冲说,你读兵书很是用功,平日里考较,你的回答虽不够全面,但颇有亮点,朕心甚慰。朕年少登基,这一辈子还有几十年好过,自然希望有良臣良将辅佐以图大事,尤其是青年才俊。你们不囿于成法,更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魄,朕很期待你们的表现。”
吴斌听得心口狂跳,起身深施一礼,大声道:“微臣定不辜负陛下的一番信任!”
宇文睿命他起身,淡笑道:“你先莫急着表忠心,行军打仗的事,可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成功的。朕既给了自己三两年的宽限期来打北郑,另一方面也是安下心来着力培养你们这些年轻将领。你们这批是第一批,之后还要将一批批年轻军官派往边关。朕给你们两年的时间,足够你们熟悉边关的一切,足够你们习学的,到时候,你们就是征伐北郑的中坚力量,朕的江山,将来都要靠你们来扶保!”
吴斌退下后,宇文睿依旧心绪难平。她毕竟只有十五岁,即使在臣子面前表现得再老成持重,少年心性,总难令她为想象中的美好未来而激动不已。
在原地来回转了两个圈,因为小腹微痛,她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坐下。
这时,人报“云供奉来了”。
宇文睿忙道:“快请!”
她知道阿姐是来请平安脉的,估计还要瞧瞧自己被这“鬼水”折磨得如何了。
云素君同往常一样,进来后,先向宇文睿行礼,身后拎着药箱子的随侍小内监也随着行礼。
宇文睿一点儿都不喜欢阿姐这样客套,她近前扶住云素君:“内宫里,又不是朝堂,阿姐何必回回都要行大礼?”
云素君却坚持着行完礼,“陛下,无论宫里宫外,国礼不可废。”
阿姐哪里都好,就是这份执拗的性子,太像云大人。
宇文睿默叹,只好由着她去。
“陛下是不是近日思虑太重了?”云素君诊过脉,问道。
“思虑重吗?可能是朝政多了些吧?”
云素君肃然道:“国事再忙,陛下也要当心龙体。”
“唔唔,朕以后注意。”
阿姐向来性子认真,宇文睿不敢十分调皮,只好岔开话头道:“阿姐从太医院来?”
“刚从坤泰宫来。”
“哦。是太后请阿姐诊脉吗?”宇文睿问道。
云素君意外地沉默了。
宇文睿不解地看着她。
半晌,云素君突然撩衣裙下拜,道:“臣请陛下允臣随军去北郑边境!”
第72章当心
“阿姐说什么?”宇文睿怔住,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云素君挺直身体,再次央求道:“请陛下允臣随军去北郑边境!”
宇文睿皱眉。她知道阿姐素来稳重,待人接物一向中规中矩,断不会突然没头没脑地做这等惊人举动。
“阿姐要做什么?”她问。
云素君闻言一滞,迟疑一瞬,才朗声道:“臣闻陛下欲向边关增兵,边塞苦寒,兵将既多,患病者定会增多。臣愿随军去边关,医治病患伤者,为陛下分忧。”
宇文睿深深地看着她,似要探知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阿姐也说了,边关苦寒,你是文弱女子,怎么熬得过?况且,就算是有病人、有伤兵,军中也有军医,医治病患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不等云素君回答,宇文睿脑中倏忽闪过一个念头,“阿姐刚从坤泰宫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云素君默然垂头。
宇文睿恍然大悟:“是不是关于施大人的?母后想撮合阿姐和施大人,让阿嫂问你来着?”
云素君听她说得直白,脸颊泛上红晕。
宇文睿急道:“阿姐是不愿意吗?不妨事的!咱们谢绝了母后的好意不就结了?何必还要去边关受苦?”
云素君强压下赧然,肃然道:“师父的仁心仁术,臣都是衷心敬服的。可若论……若论男女之情,臣自问没有分毫。且臣亦知师父心中心心念念着某个人……太皇太后一番好意,臣没法……”
施然心里有人?是谁家的女子?莫非是罪臣之女?或者是秦楼楚馆出身?不然的话,他是母后的义子,深得母后疼爱,怎么会不恳求母后成全?
宇文睿抑住心中的疑问,抢道:“阿姐和施大人既然都对彼此无意,那朕就替阿姐去和母后说!母后不会强人所难的……”
宇文睿说到做到,拔腿就要走。
却被云素君一把扯住,“陛下不可!”
宇文睿以为她惧怕太皇太后的威仪,宽慰道:“阿姐不用怕,有朕在呢!母后自来讲道理,不会因为这个而责怪你的。”
云素君并未松开她的衣襟,摇头道:“不是臣……臣不是怕得罪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