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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宇文睿。
就算为你了……
心甘情愿……
这话,听着耳熟得让人心惊肉跳
景砚的眸光骤然凌厉,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你要做什么?”
宇文睿哂笑道:“太后还在意朕做什么吗?”
她说着,劈手摘下供在书案上香炉前的“非攻”宝剑,擎在手中。
景砚的心中划过极其强烈的不祥的念头,她不管不顾的,裸着身子、赤着足挡在宇文睿的面前。
“你……你跟哀家说清楚!”她攥着宇文睿的衣袖,全身轻抖,不知是因为没了衣物的遮蔽而寒冷,还是因为其他。
宇文睿被眼前的光景惊呆了,目光不受控制地,从攀住自己衣袖的柔荑向上,划过景砚的皓腕和玉白色的手臂,经过滑腻的肩头和好看的锁骨,最后落在了景砚胸前让人移不开眼光的起伏上,喉间一紧,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景砚大羞。可不等她惊慌跳开,眼前一晃,继而一暖,整个娇躯都被裹进了宇文睿的怀里。
“真舍不得啊……”她听到宇文睿在她的耳边轻声喟叹着,更觉不安。
宇文睿手掌一抬,微运内力,“呼”的劲风过处,景砚之前缝制好的外袍已经落在了她的手中。宇文睿将它披在了景砚的裸|身上,恋恋不舍的,“这么美,怎么忍心,被别人看了去?”
她轻轻地推开景砚,擎着“非攻”剑,头也不回地往外便走。
“你去哪儿?”景砚惊问,只觉得她衣衫上的血迹让人心悸莫名。
宇文睿闻言,驻足,转头,却只给景砚看到半张脸,并不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凄然道:“这衣衫,太后留好了,将来……或许用得到……”
说罢,大步流星地走了,徒留景砚痴然在原地。
第141章对手
玄元门。
“你还回来做什么?”柴麒斜睨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冷冷道。
杨敏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身形愈发的瘦削,步子却沉稳坚定,一如她这个人的性子。
“听说……”她看着柴麒冰冷的脸,顿了顿,终于续道,“逸王府出事了?”
柴麒骤然捏紧掌心的茶盏,一声脆响,转眼间,青瓷茶盏被她捏得米分碎,浅褐色的茶汤连着鲜红的血液从她的指缝间溢出。
杨敏蹙眉,极想冲过去替她清理伤口。柴麒突地一道寒光射过来,将她钉在了原地。
“当日不辞而别,今日又莫名其妙地来我玄元,就为了,说这个?”
杨敏的身躯一震,自知理亏,低声道:“令弟之事……还请你节哀……”
柴麒脸上的肌肉猛地一抖,厉声道:“你就是来说这个的?”
说着,她一甩手,把手掌中的青瓷碎片甩在地上,由着血水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上。
又突地扬手,一指门口:“既说完,你可以走了!”
杨敏的嘴唇抿成一线,没动,而是迎向她的目光,道:“是郑国人做的……我可以……替你报杀弟之仇。”
柴麒闻言,鼻腔中一哼:“你不是郑国人?”
杨敏一滞,颓然道:“我父亲被杨灿害死,母亲也死在杨烈的手中,我……我早就是个无家可归之人了……家尚不存,国又安在?”
柴麒没做声。她当日在北郑皇宫中,因为奉师命替小师妹宇文睿取回杨烈带在身边的“非攻”剑,巧遇刺死杨烈却被护卫围攻的杨敏,就救下了她,带回玄元门疗伤。后来,杨敏醒来,柴麒询问后,才知道因为杨烈害死了她的母亲,杨敏才豁出性命入宫行刺。
柴麒见她伤得重,又怜她身世,留她在玄元门中调养身体。却不料,这女子刚刚能够行动,就几次三番地不顾性命想要离开。柴麒被她气得喷火,终究是没拘住她,被她悄悄潜走了。
如今,这女子又莫名其妙地回来了,一出现便戳自己的痛处。还要替自己报杀弟之仇?呵!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柴麒不屑地凉声道:“本座贵为玄元门掌门,门下弟子、从人无数,江湖上多得是乐意替本座效力之人!轮得到你出头?”
杨敏神色一黯,凄凉一笑:“是。柴掌门何止是玄元门掌门,更是天家贵胄!杨敏无名小卒一个,确是自不量力了。”
她的睫羽垂着,在双眸底投射下两片阴影,轻声道:“柴掌门的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杨敏……无以为报,只能……”
只能拼了性命,助你报杀弟之仇。
她瘦削的身影,孑然而立,仿若遗世。柴麒看得莫名刺心,继而生出难抑的烦躁感来。
杨敏一步步走近柴麒,将身后的包裹扯过,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打开。
柴麒不知她要做什么,狐疑地看着她。
包裹包得很严实,可见是何等的珍惜。
最后,出现在柴麒面前的,是一只半尺多高的小酒坛子,花纹质朴,不似中原之物,泥封未去。
杨敏把它轻推到柴麒的面前,轻声道:“这是昆仑山的雪菊酒,酒性温醇,最适合女子调理身子、养护姿容……”
柴麒听到“昆仑山”三个字,面容突变。
“柴掌门的救命之恩,我难以报答,只能去昆仑山取来这个……”杨敏说着,自嘲一笑,“柴掌门什么都不缺,连报仇都多得是人可供驱使……”
柴麒疑惑地看着杨敏,又转头看向桌上的酒坛子。
她不止一次去过昆仑山,原因嘛,还不是因为惦念师父?昆仑雪菊酒,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人人皆知昆仑山的葡萄美酒好,昆仑雪莲有名,却鲜有人知道那里的雪菊酒是绝佳的养颜滋补的圣品。且那东西,产量极少,西域诸国的贵族女子常常出千金都难得到一坛。那传说中之物,便是眼前的这个?
柴麒的目光,又从酒坛子上转回到杨敏的脸上
这东西,不知她了多少周折才得到的。
柴麒微微动容,面上却是冷然依旧。
“你去昆仑山做什么?就只为了这个?”柴麒问道。
杨敏动了动唇,终究是没做声。
从相识的第一天起,柴麒最最烦恶的就是杨敏的寡言少语。这份沉默性子,总是令她不由得念起另一个寡言之人。
那人,对自己的一颗真心不闻不问,一心只顾着她的天道!
所以,寡言少语的人,都讨厌,都可恨!
柴麒突地一把攥住杨敏的衣领,浑然不顾自己手上残留的青瓷碎渣扎破掌心的疼痛。
“你去昆仑山,是想算计我师父吗!”她咬着牙,恨恨的。
杨敏看着近在迟尺的一张脸,恍然一瞬,旋即摇了摇头,轻扣住柴麒的手背,“你受伤了……该包扎一下伤口……”
方才,对方的一瞬失神,落在柴麒的眼中,手背上是沁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