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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白皙手指……一切,梦而已。
心神稍松的同时,淡淡的失落感涌了上来。宇文睿的神色黯淡下来。
“做噩梦了?”柴麒凝着她问道。
宇文睿轻“嗯”了一句,便不再作声。
柴麒抿了抿嘴唇,决定为了她能安心养伤,不提醒她方才在睡梦中紧扯着自己的衣袖唤“阿嫂”什么的。
“饿了吧?”柴麒端过一旁桌上的一碗米粥,舀了一小勺,送到宇文睿的嘴边,“熬好的粥,冷热刚刚好,尝尝?”
宇文睿古怪地瞥着柴麒:如此温柔体贴的柴师姐,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柴麒被她怪异的目光盯得心虚,双眉一凛:“傻瞧什么?做了噩梦,难道不体力不饿吗?”
宇文睿立马颓了,非得提什么噩梦!
好吧,这样的柴师姐,才算是正常的吧?
宇文睿也是真饿了,遂不再计较柴麒如何,就着凑到嘴边的勺子,喝了一大口。
这粥……更古怪!
她急切地用手肘撑着榻侧,抻着脖子,想要看清楚那只碗中到底都有什么东西。
柴麒瞧着她的动作,微愕,也不禁回看那只碗
这么明显吗?
分明,都是一样的米粒,一样的粘稠,碗也是一样的啊!
宇文睿瞧了一瞬,手肘使不上力气,无奈地躺回原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再喂朕一口!”她大爷似的吩咐柴麒。
柴麒嘴角抽了抽,真当姐姐我是伺候你的侍女啊!
要不是看在这熊孩子趴窝趴得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分儿上,柴麒还真就不惯着她了!
她耐着性子再次舀了一大勺,喂到宇文睿的嘴边,“吃吧!”
宇文睿嘴巴张到最大,“啊呜”就是一口。粥吞到嘴里,她也不急着咽下肚,而是翻来覆去地在口中咀嚼,越嚼神色越是凝重。
柴麒端详着她的表情,心里暗暗敲小鼓: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吧?不会吧?就说嘛,不该让那人插手的,可那人偏偏不听……哎!谁遇到这种事,又能沉得住气呢?那人啊,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柴麒暗自叹息,那样的情状,谁又能忍心拒绝呢?她只是求着自己熬一碗粥而已啊!
咽下口中早被咀嚼得没了滋味的粥,宇文睿绷着小脸儿继续求喂。柴麒边满足她的要求,边忐忑地偷偷地打量她。
除了求喂、咀嚼、反复地咀嚼,宇文睿什么话都不说,什么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很快,一碗粥便见了底儿,宇文睿于是闭上眼,再不搭理柴麒,仿佛她不存在似的。
柴麒伺候她半天,又直接被她无视,快被她气歪了鼻子,使劲儿瞪着她。不过,也只是瞪瞪而已,谁能和一个重伤之人一般见识呢?何况,这人还是同自己有着血缘牵连的小师妹?
宇文睿闭着眼,似在假寐。一时间,屋内安静得很。
良久,久得柴麒以为她已经又睡着了,宇文睿突然开口道:“外面在盖房子吗?”
柴麒愣怔:她、她怎么知道在盖房子的?!
“盖什么房子!还不是你那军师!嗦得很!派那个黑大个儿带人在这儿附近转来转去的!烦死!”柴麒故意板着脸抱怨。
宇文睿霍然睁眼,凝着柴麒,缓缓道:“唔,有心了。”
说罢,又闭上了眼睛。
柴麒一时摸不清她这句“有心了”所指为何,是赞尹贺维护天子用心,还是指向自己?
然而,她没有机会弄清楚了。因为,宇文睿很快便又睡了过去。
日轮渐渐西斜,暖意融融的大地徐徐泛上了凉意,黄昏慢慢逼近。
宇文睿还在昏睡。对于现在的她而言,睡眠是最好的疗伤方式。
柴麒则倚在旁边闭目养神。
此时,屋门被轻轻地推开。柴麒有所察觉,警觉睁眼,待得看清楚来人的时候,面色稍缓。
“你来了?”她轻声道。
“嗯。”来人亦轻声答应着,小心地凑近熟睡的宇文睿。
眼波流转,顷刻便泛上了湿意来。
又哭……这得多少眼泪啊!柴麒暗自慨叹。
“你在这儿陪她一会儿吧。”柴麒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
来人无声地点头,轻坐在榻侧的椅上。
柴麒则默默退出。
两个人似乎有默契般,像是彼此配合着做过这件事一般。
像往次一样,来的那人尚未坐稳,便忍不住目光逡巡过宇文睿的脸。在看到宇文睿面上、脖颈上细小的伤口,尤其是左脸颊包裹着的细麻布时,她再也忍耐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几滴大颗的泪珠砸在宇文睿露在被外的手臂和手背上。在她目力不及的地方,宇文睿的手掌轻轻抖了抖。
那女子忍不住泪水,却还要死死地忍着难以自控的抽噎。她小口小口地吸气,怕发出声响吵醒了宇文睿,忍得快要窒息。宇文睿的拳头默默攥住,紧,之前滴落的泪水渗入她的拳眼之中,烫,烫得人心疼。
女子依旧强自忍耐着,隔着寸许的空气描摹着宇文睿脸上的伤痕,摸索着,颤抖着,连同她娇柔的身体,抖得难以自持。
周遭的空气,都随着她的动作、她无声的哽咽而颤动,像是在哭泣着她的哭泣,令人心酸,令人悲戚欲绝……
宇文睿再也忍耐不住,未曾折断的右手骤然发力,扣在景砚柔软的腰肢上,继而,拥她入怀。
一统江山如何?
文成武就如何?
拥有全天下,又如何?
焉能抵得过,此刻,怀中有她?
第167章温存
后背上突如其来的力量,令景砚猝不及防。
她的身体原本就伏向了宇文睿,此时猛然被宇文睿的手臂箍紧了腰肢,不提防直直跌进了宇文睿的怀中。立时,来自宇文睿的浓重的药味伴着淡淡的血腥气味包围了她。
“无忧”景砚不由得低呼一声。
有生以来,她找不出第二种气味,能够如眼前的这种般,让她心痛、心悸至难以呼吸的地步。
那一声掺杂着意外与羞涩的低呼,听在宇文睿的耳中,天籁、神谛皆远远不及。原来,再深再浓的思念,都比不上真实地拥她入怀!
心旌摇荡之下,宇文睿难以自制,她更怕的是,这一声之后,景砚便会毫不留情地推开她。
于是,重伤的皇帝像是个品尝到这世间最好吃的甜食之后,又要被强行夺走的稚子,她将此刻能使出的所有力气都灌注在右手手臂上,紧紧地箍住景砚的身体,拼命地把她按进了自己的怀抱中。
“伤……”景砚不敢用力,更不敢高声,她怕压痛宇文睿的伤口,又担心惊动了门外的柴麒。
“别管它!”宇文睿暗哑着嗓音,手臂用力的同时,努力地从枕上抬起脖颈,凑近景砚的光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