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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能判断出他是个洗剪吹是因为他炫的发色和紧身的大红皮裤,这种独具一格的品味一般人扛不住。
“哎哎哎,前边的人往后边走一点哎!后边空!”司机大声地喊,车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怎么动。
世界上十大谎言之一公交车司机说的,后边空。
车厢里不知道哪位英雄公放了一首激情澎湃的广场舞曲目,背心叔和皮裤兄一起随着音乐荡漾了起来,江恺眯起眼睛皱了皱眉,这种时候感觉连呼吸都是种错误。
好不容易熬过了五站路,眼看着就要到终点了,只听见司机大叔在前边大声地喊着:“大爷,这鸡不能带上车的!”
江恺回过了头,一个年迈的老大爷一条腿跨在公交车前门的台阶上,一只手里拎着只鸡,另一只手里拎着个巨大的编织袋,脚下还有个破旧的行李箱,拉链都拉不上了是用麻线给缝住的。
“怎么,怎么不能带啊?”大爷似乎不太明白,站在门口没动,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拄着拐杖的老奶奶,眼神里掠过一丝惊慌。
“公司有规定,家禽活物通通不能带上车的,”司机指了指监控然后挥挥手,“不好意思了啊大爷。”
“那,那我怎么去医院啊,我儿子病了,我跟老婆子搭车出来的,也不认识路……”老大爷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些磕巴,老奶奶似乎是不会讲普通话,张了张嘴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我也没办法,反正公交车不行,上不了,”司机说,“你看这后头一车人呢,赶紧下去吧。”
大爷的一条腿从台阶上跨了下去,眼神里写满了无助。
看这行头就不难猜到他们家的情况,江恺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犹豫了两秒后,十分劲地扒开人群,挤到了大爷的跟前,问:“这鸡卖吗?”
第5章第五章
“啊?”大爷似乎没反应过来。
“这鸡卖给我吧。”江恺从兜里掏了张五十的零钱出来,他很少买菜,对价格没什么概念,但感觉以这只鸡的分量,五十块钱应该是够的。
“你要啊?”大爷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随即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不值钱,不值钱,我们家自己养的,你要的话三十拿去好了。”
“我没零钱。”江恺迅速将五十块钱塞到了大爷的手里,换了那只鸡,跳下车以后又帮忙把老奶奶扶上了车。
大爷有些激动地想要掏零钱出来给他,但是由于钱都缝在了外套的夹层里不好拿,以至于司机都关门了钱都还没挖出来。
“哎哎哎,”大爷拍着玻璃门大喊道,“谢谢啊!谢谢你啊!”
江恺冲他摆了摆手。
五十块钱能换来老人的笑容挺值得的,不,还换来了只鸡。
啊。
鸡!
江恺僵直着手臂拎着鸡的翅膀,一路上已经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猎奇目光。
那只鸡还特别不识相地瞎叫唤,“咯咯咯,咯咯咯……”
江恺都有种想把它掐死扔了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不行,不能浪食物,炖鸡汤,葱油鸡,红烧鸡翅……怎么着都行。
怎么做是个问题。
要不给隔壁?顺便蹭个饭?
凌川蹬着自行车路过的时候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瞟了一眼,“我操?你买了只鸡啊?”
“啊,”江恺吓了一跳,愣了愣神才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扑克脸,“对啊。”
“牛逼,”凌川笑了笑,踮着脚慢悠悠地跟在他身旁,“你这打算养起来还是杀了吃啊?”
“吃。”江恺说。
“干嘛不直接买杀好的,活的杀起来多劲啊。”凌川略嫌弃地看了一眼江恺手里的鸡,那鸡的脖子还一伸一伸的一副要啄人的架势。
凌川怕鸡,准确的说是怕活鸡。
小时候乡下家里养了一窝小鸡仔他觉得甚是可爱一放学就去鸡圈里逗它们玩,直到某天在路上碰见一只体型肥硕的大公鸡他也跟平常逗小鸡似的拍拍它的鸡头,哪料到那只大公鸡会飞,扑腾到他的肩膀上就是一通猛啄,还在他身上拉了泡屎,从此他对带毛的鸡都有了阴影,只吃不摸。
“说来话长。”江恺面无表情地目视着前方,像是在回忆,凌川看着他,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下文。
他也懒得追问,低头看着鸡,鸡也瞪着他,眼神有些渗人。
“嘿你眼睛瞪那么大干嘛!?信不信我吃了你!?”凌川指着它。
江恺沉思片刻,抬起手将鸡往凌川眼前一晃,“送你吧。”
“嚯!”凌川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自行车的把手都差点没稳住,“送我干嘛啊?”
“吃啊,”江恺把鸡拎起来转了一圈,这鸡看着不大,但挺肥的,扑腾的时候很有力道,鸡腿一定很好吃,“我不会杀,送你了。”
凌川第一次到这么肥美的礼物,有些受宠若惊,更多的是无语,“我也不会,回头让我爸杀了吧……”
“嗯。”江恺松了口气。
“晚上来我家吃饭么?”凌川问。
“好。”江恺说。
两人一起走回小区,保安大叔从窗口里探出脑门,“小区里不能养鸡的啊!”
“知道知道!”凌川回过头对着鸡说,“一会就宰了吃!”
无辜的土鸡似乎是听懂了人话一样,不再兴奋地来回扑腾,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有点儿可怜,但这并不影响这两位血气方刚的少年想要吃它的欲望。
“我爸做的麻油醉酒鸡超好吃,”凌川停好自行车,摸出了包里的钥匙,“你想吃吗?”
“都行。”从小吃乱炖长大的江恺在吃东西方面没什么讲究,以至于凌川爸爸的手艺在他心目中已经算是殿堂级水平了,虽然昨晚上因为心情十分不美丽没来得及细细品尝,但那个色香味他还是有印象的。
麻油醉酒鸡,这么长的名字一听就好吃。
“你个混球又野哪里去了啊,你们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考……”凌川刚打开门就被老妈势如破竹的大嗓门给震得恨不得三跪九叩,老妈吼到一半看见身后的江恺立马换了副表情,“哎?小江江啊,快快快,进来……哟!怎么还拎了只鸡啊!”
“顺手买的。”江恺说。
老妈对江恺礼尚往来的举动给予了热情的回应,好吃好喝的摆了满满一桌,完全没有因为昨天晚上他的突然离席而心怀芥蒂。
至于那只鸡,表示来不及弄了,夜宵炖鸡汤喝。
“江江啊,你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辅导辅导我们家凌川啊?他那成绩实在是惨不忍睹。”凌妈妈说。
“可以,”江恺看了一眼凌川,“有多惨?”
凌川嘿嘿一笑,没说话。
“惨到我都不想承认他是我儿子,”凌妈妈给江恺碗里添了块排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