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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难看,走路也一瘸一拐的。孩子艰难地走上来,坐下,伸手。厉倾寒眼神一闪,但还是顺着那孩子的意思,把脉。
磷石的毒。孩子中的毒不是最重的,但毒素似乎已经影响孩子的骨骼,也伤了心肺,看病情,似乎受侵蚀已久。
脉象也奇怪。
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从始至终,面前的孩子从未发出丝毫声音。只眼睛瞪的很大,直勾勾地盯着他。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么会接触到剧毒的磷石,这一点足够匪夷所思。看来,他要去查查这个孩子。将药材递至孩子手中,不经意瞥见那孩子的手,诧异,一个孩子,竟然有着那么多的老茧。
目送着孩子离开,厉倾寒这才注意到,原本还有的几个人,也在这最后一个病人的间隙走的一干二净。
正欲拾东西离开,耳中却传来了细微的对话声。对方刻意压低了声音,却没料到还有厉倾寒这般不像人的人。
“你怎么刻意擅自出来看病?”
“暴露了我的身份,你就死定了。”
厉倾寒心下一沉,眼中闪过一道锐利。并没有冒然追上去,反倒加速了拾的步伐。对侗新村,没有人比雅恕更清楚。十来岁的孩子,不会说话,体虚身弱,特征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当晚,从跟李断一同姗姗来迟的雅恕口中,厉倾寒获得了那孩子的名字。
雅言。雅拉的儿子。
由于身患奇疾,又天生不能言语,一直深居简出。就连他也只知道雅拉有个儿子。
了然的眼神射向雅恕,雅恕被厉倾寒看的唏嘘,可依旧迎向了厉倾寒探寻的目光。的确,雅拉的确危害到了他的地位,他也一直在怀疑雅拉,希望借借厉倾寒的气力,但绝不会无中生有。
察觉厉倾寒与雅恕间的火花四溅,李断笑着分开两人,好言好语送走了雅恕,才望向厉倾寒,无声的胁迫。
“雅恕,城府太深。”
暗中对他的帮助,对陈瑾生三人的推崇,对他和李断的容忍,条条都在彰显雅恕对外面的世界并非一无所知。从雅玛稚嫩的尝试,到对雅拉的怀疑,雅恕都在以一个局外人的方式,观察着一切的走向。
坐山观虎斗,渔翁暗得利。
相比雅恕,现下李断更在意雅拉。今天,李断有意无意地走到昨夜探子消失的屋子,没想到,屋子的主人,也是这个雅拉。
一番交流之后,金右被派去盯住雅拉一家的动静。金右离开时,向阳正迈着出屋的脚步。雅玛突然的死亡,令小九陷入了悲痛。小九认为是自己害厉倾寒受苦,继而又造成了雅玛的死。
厉倾寒没有去安慰小九,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他要找出凶手,还雅玛一个公道。
但谁都料不到,第二天,几人竟迎来了雅拉的死讯。不可置信,厉倾寒拔腿就走,但换来了雅恕犹疑的目光。李断头疼,扯了厉倾寒一把,一马当先。现下,他可是陈瑾生,是官僚。
几人匆匆赶往雅拉家。
此时雅拉家门外已聚集了一众村民。
雅拉的妻子雅美,正坐在一旁,哭声震天。儿子雅言搀扶着雅美,低着眼,神色沉痛。雅拉躺在兽皮上,闭着眼,嘴角勾起,笑容安详,两只手安然地交叠着,仿佛只是沉沉地睡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令厉倾寒头疼不已。但厉倾寒确信他们已开始接触真相。
雅拉死的蹊跷。
从迈入这里开始,李断便紧绷了神经。没有金右的消息,无论是明处,还是暗处,都不到金右的消息。
奇怪。
向阳没有察觉李断的异常,注意力已在尸体上。上前几步,当着雅美悲痛的目光,不忍亵渎尸体,庆幸的是雅拉的死因并不复杂,中毒。习惯性地行至厉倾寒身侧,低声,“中毒。”引来雅恕疑惑的目光,向阳也不解地望回去,好在雅恕并无功夫深究。
陈瑾生默默地将向阳拉回,捏了捏他的手。向阳这才惊觉,她现在与大人不过萍水相逢。眸子心虚地转了转,才定了下来。
雅拉的死,令村民的心又乱了。一系列的事故,令这群英勇又习惯了和平的人感到草木皆兵。他们成群聚集在附近,久久不散,眼底的恐惧和不安也在积攒。场面寂静的只剩下雅美的哭声,高亢,仿佛山谷的回音。
雅言惨白着脸,一声不吭地垂着头,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嗽。右手轻抚着雅美的背,发不出声音。透过缝隙,厉倾寒能看到,雅言的身上,有伤痕。只能看到一部分,但不会错,的确是伤痕。
空气中散发着烤肉的香气,令人垂涎。但配合着雅拉的尸体,只觉得诡异。
下意识地摩挲起腰间的钱袋,却因太过出神而掉在地上。厉倾寒弯腰,在捡起钱袋的同时,目光终于捕捉到了雅言。心重重一跳,置于身后的手一颤,去捡钱袋的手却稳稳当当,捡起钱袋,甚至还拍了拍上面的灰。
拉了拉李断,同时朝陈瑾生示意。
李断和陈瑾生不明其意,却心知厉倾寒有所发现,并且不是什么乐观的发现。
的确不是乐观的发现。
雅言,容貌只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同小九一般大,但方才他抬头的一瞬,瞧见的是他嘴角勾起的笑容。细薄的唇轻轻地勾着好看的弧度,旁边有个人正在嚎啕大哭。寒意自脊背涌起,令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拉着李断的胳膊,欲先退出这个地方。
但雅言没有给机会。
“今天,你们哪里都别想去。”
一个男声,沙哑,沧桑,却不属于众人所认知的任何一个人。更糟糕的是,伴随着这一声,雅拉的屋子突然燃起了大火,阻死了唯一的退路。屋外的村民一下乱了锅,更有几人躲的慢,被火烫到,哀嚎一片。
理智的人取了水来灭火,却没想到,火势越来越望。
很快,屋内的皮毛,木块,也都燃了起来,发出一阵阵的烧焦气味,刺激着人的神经。
“吃下,烟有毒。”
冰冷的目光直视雅言,厉倾寒服下一颗药丸,又立刻交给众人。自从猜测由磷石作案开始,他就备了解毒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李断正色。厉倾寒的表现,足以让李断清楚弄出这一出的人是谁。
现下热度已经令人胸闷,更何况还有四个不会武的人在。李断不敢耽搁,一面要陈瑾生盯住雅言,一面拔剑。正门早已被火势铺盖,唯一的出路就是从头顶打开一条出路。他的剑快的出奇,无数的草叶自头顶飘落。
然后嘭的一声,相对新鲜的空气不断地涌入。
“带他们先走。”
陈瑾生开口,动身与雅言缠斗在一起。
李断见此,一手提起小九,一手揽住向阳,纵身一跃,踏着还立着的柱子跃上屋